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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老似乎有些疲憊,眉宇間佈滿愁容,他緩慢的將書合上,走到門前的小池塘前,拈起一小撮魚食投了進去。

    “宣老,要是當年那些人過來,咱們怎麼辦”

    一名面容和藹的光頭老人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手中還拿着一把修剪花草用的園林剪刀,看向宣老,平靜的問道。

    “擋下來吧,就當是老頭子我還他的人情,至少在這天海市,不能讓這小傢伙受欺負了。”

    宣老依然平靜的看着池塘中歡樂嬉戲的小魚兒,目光渾濁但堅定。

    “這樣一來的話,恐怕宣家又會有把柄落在其他幾家手裏了。”

    光頭老人苦笑一聲,宣老這個決定的背後,可是會死不少人的,就算以宣家現在的勢力,被其他幾家聯合起來針對,也不會太好過。

    “怕什麼,只要我不死,那幾個老傢伙怎麼敢動宣家,而我要是死了,天海市幾大家族統統都要洗牌,他們哪裏還顧得上這點事情,能自保就不錯了。”

    宣老輕笑一聲,顯然不把其他幾家放在眼裏。

    半山居上兩位老人的對話,林凡並不知道,此時的他也還不清楚,這番話會在不久的將來對天海市產生多大的影響。

    此刻,他正一臉嬉笑的看着眼前坐立難安的馬有德,手掌還搭載對方的肩上。

    “馬教授,您三番兩次針對我,是不是對我這個新入職的老師,有什麼意見啊,還是說,您對上次在芳草堂裏發生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

    “芳草堂上次發生了什麼事嗎”

    唐婉一愣,眼前這兩位之間明顯有些過節,想着從中調解一下,便熱心的問起當時發生的事來。

    不問還好,這一問,馬有德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他沒想到平日裏還算聰慧的唐老師今天居然會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來,“咳咳,上次在芳草堂,的確和林老師見過一次面,還產生了一些小誤會,但都已經過去了,不礙事的。”

    這番話唐婉聽來覺得沒什麼,林凡卻是噁心的差點兒吐出來,要論起厚顏無恥,眼前這位馬教授那真是他心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哼,真是這樣嗎。”

    林凡輕笑一聲,右掌帶着一股炙熱真氣拍進馬有德體內,後者只覺得一股熱勁流進了自己體內,急忙避開林凡的手掌,後退了幾步,警惕的望着對方。

    “你對我做了什麼”

    馬有德問道,那股熱勁流進體內就再也沒有反應,彷彿消失了一般,讓他一度以爲剛纔是產生了錯覺。

    “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

    林凡故作驚訝裝,心裏卻暗自抱怨,看來自己對於天陽真氣的運用還是不太熟練,打進對方體內的時候居然被感覺到了。

    馬有德摸了摸肩膀,發現沒什麼異樣,略帶狐疑的看了林凡幾眼,“要是林老師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學生還等着我上課呢。”

    “既然馬老師都是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像今天的這種情況,我可不想被人告狀,還是告到保安那裏。”

    林凡臉上微笑十足,眸子裏卻是徹骨的寒意,警告意味十足。

    “不會不會,今天這件事也是一場誤會而已,那我就先走了。”

    馬有德厚着臉皮嬉笑了幾聲,在兩人的注視下飛快的溜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哎~馬老師這下可算是要出名了。”

    林凡望着對方遠去的身影,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眼裏還有整蠱成功的笑意。

    正如林凡所說,第二天,醫學院裏忽然傳開了一件笑話。

    某位老師在講課時,突然面部抽搐,四肢無力,就這樣癱倒在了講臺上,等有學生大着膽子上去看的時候,這位老師竟然把不住後門,就這樣當着全班同學的面開始“卸貨”

    ,一時間惡臭撲鼻,薰的全班人都跑了出去,據說後來還被人用手機給拍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馬有德此時的心情如何,但林凡聽到這消息時卻是實打實笑出了聲,這姓馬的三番兩次針對自己,必須得給些教訓纔行。

    四錢茶館雖說是茶館,但這茶館除了臨街的幾間屋子老實經營着茶館生意外,越往裏,勾當就越多,賭錢溜冰皮柔生意,一個也不少。

    要問有沒有人查,自然是有的,偶爾也會有人來坐坐客,但是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畢竟,這看起來只是一個茶館罷了。

    而且,說起來這個地方和四兩幫也有那麼一些關聯呢。

    四兩幫,一個天海市新起的組織,雖說才短短七年時間,卻已經打敗了盤踞天海市幾十年的老幫派海龍會,接納了天海市大大小小百十處地盤,勢力極大。

    而且不同的是,這個四兩幫做事極有章法。

    “趙哥,咱們真要弄那個人嗎,宣家那老頭子可是放出話來,死保那小子。”

    茶館最靠裏的房間中,侯三小聲的詢問着,在他面前坐着的,是一位肌肉紮實,壯如松熊的大漢。

    侯三有些緊張的嚥了口口水,他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會是這位煞星來找自己。

    趙無四冷笑一聲,剝了顆花生丟進嘴裏,兩手一拍,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這人,“你消息倒是靈通,這麼快就知道那老不死放出話來了。”

    “嘿嘿,咱就是喫這口飯的,消息當然得靈通點。”

    侯三諂媚的笑了聲,表情卻有些僵硬,他的腿已經蹲麻了,但那位沒同意,自己怎麼敢站起來呢。

    “都說這天海市沒有你侯三不知道到消息,那我倒還真有件事想問問你。”

    趙無四平靜的說着,眼裏卻是寒芒盡顯。

    侯三見對方隱隱有發火前的徵兆,心裏一激靈,連忙擺出一副更諂媚的狗腿樣子,挪到趙無四身邊,一邊幫他錘着腿,一邊說道:“趙哥您儘管問,小的要是知道,一定全都告訴您。”

    “這件事啊,你一定知道。”

    趙無四又把一顆花生扔進嘴裏,嘎吱的嚼了起來,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對方,“你告訴我,十七年前,在春回別居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死了多少人,其中是不是有一名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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