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心思各異。
“女君~有人~”
此刻,那躲在被子下的男子突然喊了一句,聲色誘人,銷魂入骨。
一些還未經人事的小侍瞬間羞紅了臉,只低頭不敢向前看。
姜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柔媚叫喚驚了心思,視線一轉,有些嚴厲的看向身下之人,低聲問道:“你幹嘛”
“陪你演戲啊。”蘇子欽面色無辜,既然是演戲,自然就要演得到位。剛纔自己還以爲姜黎真的打算對自己獻身了,沒想到只是捉弄他。
帶着報復的小心思,蘇子欽一隻手不安分的動着。
我去,他打算來真的
一旁,卓然冷着一張臉靜靜觀察着,面色如常。
除了在劈開屏風,一眼瞧見榻上之人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外,始終保持着一副雷打不動的冰山模樣。他並未看清男子的臉,只隱約看到一張銀色的面具。
只不過,那女子他卻是見過的,更是他不能輕易得罪的人。卓然收了劍,聲音冷冽的緩緩說道:“屬下魯莽,衝撞了太女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太、太女殿下”
屋內衆人皆是一驚,慌忙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卓侍衛方纔可是想一劍劈了本殿下”
在她這裏,可沒有簡簡單單的恕罪一說。既然對方有錯在先,姜黎自然要打蛇上棍,好好折騰一番。
“方纔屋內久久無人迴應,屬下以爲出了事情,才匆忙行事,還請太女殿下海涵。”
卓然的眼神在姜黎的臉上來回掃了幾圈,可除了面色潮紅之外,似乎並無其他異樣,只是用內力探查四周的時候,的確有一股氣息紊亂的感覺。
“大膽,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般直視本殿下”
一道掌氣拍過去,卓然不敢躲,也不能躲,只跪在那裏硬生生受下這一掌。
被卓然看的那幾眼,姜黎其實很是心虛,自己氣息不穩是真,她也知曉卓然的功力有多高,不敢冒險拖延時間,只好盡力一搏,強行把那些被打散的真氣聚集於一掌打了出去。
這一掌,承了她八分力。
雖不能重傷卓然,但足以消了他的疑慮。
“屬下不敢。”
就這一句不敢,她說的還真是硬氣。不愧是定安王養的人,個個都難搞。
姜黎本不想就此放過她,奈何剛纔拍出一掌後,內力加速潰散,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丹田之內的氣血亂竄,難受至極。
蘇子欽躺在她身下,自然能感覺到這一份痛苦。因爲姜黎握着他腰身的手越來越緊,怕是已經泛紫了。
生怕姜黎出事,蘇子欽髒直接換了一個姿勢,雙手環上姜黎的脖子,耳磨廝癢道:“女君,人家害怕。”
這一聲,狐媚至極,就是那妲己在世也不過如此吧。一個小小的侍從在心中暗暗想着。
更有些侍女光是聽着聲音,就覺得口乾舌燥,果真是年輕,定力不行。
“太女殿下既有事情要辦,屬下自當離開。”
這一句話,卓然說的相當嘲諷,姜黎心中有氣,但此時卻不易發作,趁早把人趕走最好。
“那你還不快滾”姜黎語氣十分不悅,直呼着讓她滾出去。
“屬下,自然不敢。”答完,卓然起身用餘光又看了眼牀榻之上,在確認無疑之後,自帶着人,退身而出。
“把隔壁的廂房整理出去,給太女殿下備上。另外,剛纔所見之事,誰敢泄露出去一個字,就自去刑堂領罰。”卓然冷聲下令道。
緊跟其後的白鶴樓主領侍趕忙答應着,留了兩個小廝候在一旁:“你們兩個趕緊去整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裏有點兒數。”
“諾。”
聽着房門外的人聲,姜黎長舒了一口氣,卻是心神俱疲,翻身而坐,開始打坐調息。
蘇子欽卻不願就此放過她,坐起,從背後環抱着她,感受着她在懷中的充實感。
“你他媽又想幹嘛”被人像八爪章魚一樣纏着,姜黎心情很是複雜。
“怕你冷,抱着暖和。”蘇子欽說的輕巧,還體貼的把被子圈了圈。
姜黎信他個鬼:“冷倒是不冷,只是本殿下受了重傷,現在可沒辦法管你。”
聽到這諷刺的話,蘇子欽卻是不氣,反而滿是期待的答道:“在下可以等,等殿下身體恢復了啊,人家可是一點兒不心急呢。”
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姜黎現在總算見識到“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了。想着想着,體內的氣息又開始急速亂竄起來,胸口發疼的厲害。
“起開”姜黎趕忙一把推開他,雙手合十,以食指點穴,封住了自己的經脈。
蘇子欽看她面色驟變,左右瞬間扣住了姜黎的脈搏,起伏不定,亂如麻線。
“你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該死的定安王,竟敢下此狠手
蘇子欽連忙正襟危坐,手勢一轉,連連點了姜黎身上的幾個大穴,一掌內力直衝體內,從骨髓至經脈全然一股暖流經過,那原本紊亂的氣息平靜下來。
不得不說,這個墨白還有點兒用處,姜黎心想道。
“謝了。”雖心有不服,但她還是誠意道了謝。
“你我之間,無須這般客氣。”蘇子欽又貼了上來。
就在姜黎準備推開他之際,清河突然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臉上滿是疑惑,再看着面前二人的姿態,腦中又是一羣烏鴉飛過。
“清河有事”姜黎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十分平靜的問道。
這下,清河心中更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在心中默唸三遍,清河低頭道:“大皇子,請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