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說,她都做了些什麼,順便再盤點盤點你店裏的損失,待到本大人上稟女皇以後,定然要爲你討回個公道的”葉三百說的大義凌然,實際上她也知道,以越國使臣的身份,這一筆賬是難以討回了。不過,葉三百想了想太女殿下的性子,那也說不定。
賭坊掌櫃的第一次遇見這麼和氣的京兆尹,雖說這人才剛剛升任,但是處理事情來卻是從不脫離帶水,這一刻,賭坊掌櫃的對葉三百的看法瞬間提升了許多。
圍觀在一旁的百姓們也是連連點頭,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那是決不能忍下這口氣的。看到官員們願意爲百姓做事情,那些由於秋試舞弊帶來的些些民怨,又漸漸消散了一點。
賭坊距離林風館不遠,此刻正躺在美人鄉里的楚翹也聽到了一些風聲。
“外頭髮生什麼事情了”楚翹躺在羽闋的腿上,享受着羽闋溫軟的體溫。
羽闋剝了一顆葡萄,輕輕的送入了楚翹的口中,溫聲細語道:“聽聞是賭坊被人砸了,報了官,京兆尹也來了呢”
“賭坊被砸了”楚翹不由的惋惜起來,“這賭坊本君都還未去玩過呢這下就被砸了。可惜可惜啊”
羽闋又剝了一顆葡萄送進了楚翹的嘴中,故意嘟着嘴巴問道,“難道在女君的心中,羽闋還比不上那賭坊更值得您流連嗎”
“哈哈哈怎麼能將小美人與那賭坊比呢這賭坊啊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女人,本君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那是一丁點兒都比不上羽闋的冰肌玉骨吸引人。”楚翹這幾日夜夜都睡在羽闋的房裏。兩個人雖然沒有真的發生些什麼,但是羽闋卻是偷偷用了蠱蟲種在了楚翹的身上,讓她夜夜夢遺,神魂顛倒。
這蠱蟲還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離了蠱蟲的主人那便會日思夜想,慾望得不到紓解,難以入眠。爲此,被下了蠱的人只能不停尋找蠱蟲的主人,以解開相思之苦。
羽闋笑着,笑的溫柔纏綿,可是眼神裏卻是冰冷的一片,這一次,他已經將身上的蠱蟲都用完了。
若是朔風還不回來,羽闋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日日夜夜尋歡買笑的生活,讓他逐漸忘卻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尤其他根本得不到朔風的任何消息,夜三切斷了羽闋與朔風來往書信的所有途徑,蘇子欽交代過,必須要讓羽闋無所依靠,才能將人牢牢的抓在手中。
羽闋這顆棋子,還沒用到最重要的時候呢。
才短短過了一日,姜黎正好不容易準備休沐一日,卻是突然接到了京兆尹參見的帖子,姜黎無可奈何的從自己的牀上爬了起來,她已經好長時間沒休息了,這京兆尹是想累死自己好繼承她的皇位
“說吧又有什麼事情了”姜黎惡狠狠的問着,眼神像毒蛇一般的死死的盯着京兆尹葉三百。
“額”葉三百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太女殿下了。怎麼一見面,就是這麼兇殘的模樣,那她是說,還是不說呢
清河見京兆尹一臉不知所措,吞吞吐吐的模樣,就知道這是被姜黎嚇到了,隨即悄悄咪咪的走到了京兆尹的身旁,小心提醒着:“葉大人,太女殿下剛午睡被吵醒了,現在起牀氣正重。你有事直接說就行,否則無故吵醒太女殿下那可是大罪了”
哦原來是起牀氣葉三百長舒了一口氣,趕忙將事情彙報了上去,“稟告太女殿下,今日微臣尋訪京城時,突然遇見了越國的使臣。只是越國的兩位使臣與京城明月賭坊的起了衝突,越國的大皇女薛靈安賭錢輸了,居然不認賬,還砸了賭坊這,微臣一時看不過去,就,就將人全都關進了大理寺了。”
“啥”清河站在一旁聽着,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把越國的使臣關進大理寺”
不得了,不得了那可是越國的使臣啊還是越國的大皇女,那不就是越國的太女嗎清河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加速跳躍着,着這要是被越國的國君知道了,肯定要跟衛國算賬的呀
“殿下殿下你別發呆了”清河見姜黎還是一臉惡狠狠的表情,絲毫沒有別的變化,就知道姜黎肯定是又睜着眼睛睡覺了。
得。完全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清河咬緊牙關,伸出一根小手指頭,戳向了姜黎的臉頰。姜黎頭一歪,整個人忽然向右邊倒了下去,“哎呦”
“清河你想死嗎”摔在地上的姜黎,立馬爬了起來,揉了揉腦袋。
“殿下,出大事了”清河拉着姜黎扶起,急急忙忙的在她的耳邊說着。
葉三百見主僕二人這詭異的互動,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兩下,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自己居然看到了太女殿下像木偶一樣倒下了怎麼辦看見了太女殿下出醜的事情,自己會不會被滅口聽聞皇家是絕不允許任何醜聞出現的。
人生第一次當官的葉三百,腦海中閃現過了無數的可能,就在她想要跪下求饒的時候,姜黎終於開口說話了。“你說,你抓了越國的使臣”
“是”葉三百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
“因爲他們在賭坊聚衆鬥毆故意欺壓衛國百姓”姜黎三三兩兩的幾句話,瞬間就給這起事件定了性。葉三百不由的眼皮一跳,立刻機智的順着姜黎的話接了下去。
“正如太女殿下所言,這越國使臣實在可惡,一言不合就敢直接在光天化日下動手,那些無辜的百姓可都遭了罪了而且,身爲一國的使臣,居然還欠債不還,實在是膽大妄爲”葉三百咬牙切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