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似乎相信了歐陽玉的猜測,望着大海的表情充滿了怒火。
衆人不知道的是,她之前就和那條蛟龍不對付,因此纔會這麼輕易就相信歐陽玉編出來的話。
此時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恨不得立刻去把那條龍揍一頓。
不過,她現在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
如果是以前全盛時期的,她,想要教訓那條蛟龍完全不在話下,但是現在她本體受了傷還在療傷,跟隨季楓他們出來的這片分身最多隻能發揮出本體七八成的力量。
現在在和那條蛟龍對上,她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吊打。
因此,小草忍下了下海打架的衝動。
不過這並不代表這件事在她這裏就這麼輕易的揭過去了,等到有合適的機會,她一定會讓那條蛟龍好看。
季楓他們不知道她心裏的這些彎彎繞繞。
不過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大家都知道她對藍三江有多看重,此時藍三江很有可能就死在那條蛟龍手裏。
不用問他們都知道小草此時肯定已經恨極了那條蛟龍。
因此衆人生怕她衝動之下幹出什麼事來。
畢竟那條龍在海底,而且他的實力大家都不清楚,光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就已經讓衆人感到不妙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衆人還是希望能夠避開他,儘快從這裏出去,儘量不和他正面對上。
不過現在有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方纔衆人上來的時候似乎被那條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如果不是封印,那傢伙現在估計已經衝出海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再下海會比之前危險無數倍,誰也說不準那條龍現在還有沒有在睡覺。
如果他和之前那棵大樹一樣生出了神智,說不定還會在下面埋伏他們。
再加上現在已經半夜了,出於安全起見,衆人商量過後便決定今晚就不在下海了,先在陸地上休息一夜。
等到明晚,到了那條蛟龍入睡的時間過後再說。
一夜無話。
天亮以後,衆人聚在一起開始喫隨身攜帶的乾糧。
雄鷹哥邊喫邊說道:“後半夜的時候,我好像聽到海里有什麼動靜,你們聽清楚了嗎?”
他也不是很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畢竟那聲音很小,而且海里還有封印在。
按理來說,不應該會出什麼事兒的,因此雄鷹哥也就是隨口一說。
但沒想到,聽完他的話之後,戴琳也說道:“是聽見了一些動靜,我還起來看了看,什麼都沒發現,海面上仍然風平浪靜的。”
“我也聽見了。”歐陽玉也舉手說道。
至於季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自然也一樣。
大家都聽見了,那就說明那聲音確有其事。
雄鷹哥三兩口喫完了簡易的早飯,走到海邊蹲下來觀察着。
不管怎麼看,海里都是一片清澈,什麼都沒有。
可那古怪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那聲音似乎只持續了半夜,自從他們醒過來以後,就沒有再聽到那個聲音了。
雄鷹哥在海邊蹲了兩三分鐘。
聽起來很像是有人在下面撞着什麼東西,又沉又悶的,聽的人渾身難受。
“什麼情況啊?我下去看看吧。”雄鷹哥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的說道。
小草突然說道:“別下去。”
她仍舊是人形的姿態,似乎自從在衆人面前暴露了自己可以化爲人形這個祕密之後,她就有些破罐破摔了,更加習慣以人形活動。
憑心而論,她的人形長得很是嬌小可愛,是那種讓人看了心裏發軟的萌妹子長相,但是現在,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表情嚴肅的嚇人。
“怎麼了?”
被她制止,雄鷹哥詫異的問道。
小草沒說話,她皺着綠色的眉毛凝神感受了一下,然後臉色開始劇變:“壞了,那條蛟龍似乎想要衝破封印,你們先前聽到的聲音就是他不停撞擊着封印製造出來的。”
“什麼?他先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開始這樣?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戴琳話還沒說完,就想到自己一行人昨晚在海底下乾的事。
糟了,他們好像就是那個“刺激”。
“也不至於吧,我們又沒對他做什麼,不就是在下面晃悠了一圈,順便帶走了一具白骨嗎?那玩意兒對他又沒有用,他至於生這麼大氣嗎?難道是想出來弄死我們?”雄鷹哥表情複雜道。
季楓也覺得那條蛟龍的反應不太對勁。
他似乎並不是因爲他們帶走了那條白骨而發瘋的。
如果那白骨對他很重要,那麼一定會被他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纔對,而不是就那麼隨便丟在距離它還有一段距離的海底。
“總不能是他餓瘋了,咋一看到我們四個活人就失去理智,想上來吃了我們吧?”歐陽玉也半開玩笑道。
四人在聊天的時候,小草又開始默不作聲的待在一旁裝啞巴。
她死死地低着頭,生怕被其他人發現她心虛的表情。
她好像知道那條龍爲什麼這麼瘋。
十有八九是因爲昨晚她在海底使用了自己的靈力。
也就是因爲自己散發出來的那股靈力波動,所以才喚醒了那條蛟龍。
季楓他們幾個人類可能還很難分辨,但是她們精怪和精怪之間彼此對對方身上的那股氣息可太熟悉了。
尤其他們兩個以前還經常打架,或者說,是她單方面毆打那條龍。
那傢伙估計當場就辨認出來了自己這個死對頭,但是昨晚讓她給跑了,所以現在才瘋了一樣想衝上來。
她身上的氣息跟以前相比弱了很多,那蛟龍肯定是想趁自己虛弱,把以前的捱揍之仇給報了。
而且,往更陰暗的地方想,她很有可能是想把自己吃了。
畢竟自己這種草木成精的精怪對其他精怪來說可是大補的東西,吃了以後能功力大漲。
這也就是他們這類的精怪一向避世,輕易不敢於人前現身的原因。
如果那條龍把自己給吃了,說不定能當場化龍。
這種誘惑,換做是她自己都很難拒絕,更別提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