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一百三十一章:墨如淵
    蟲子聽到此處,登時大叫道:“等等,你們別忘了南遊雲海也是其一。如今隱世,要找起來不比禪門輕鬆。”

    說起來,文鏡經淵那邊至少還有一脈遺留,不論解印人在不在其中,那多少也是個方向。

    紅寡婦點頭,道:“確實,所以啊,你們一個個都姐長點心。

    百里素鶴現在不能死,至少你我不能去動他。

    無生門想用他釣出咱們,咱們……也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回蟲子反應極快,道:“紅妹是要他來釣出禪門和南遊雲海的人?”

    “還不算太蠢,姐這回就不和你計較。”

    常帶子,很是心服。

    他們兩個男人有時候思考太過片面,遠不如女人來的細膩。

    道:“那接下來你有什麼計劃?”

    紅寡婦許是站的累了,身嬌無力半躺而下,看起來就和飄在半空沒什麼不同。

    蟲子很想爬過去幫她墊吧一下,無奈被眼神掃到,立馬退回。眥着大黃牙道:“別惱,別惱,我那不是怕你幹躺着累着嗎?”

    “我看你是皮癢了,哪天把你那蟲子蟲孫叫小紅紅一網兜盡,你才曉得厲害。”

    “嘿嘿嘿,不敢了不敢了。小紅紅若是想喫,我這裏還有些不成器的崽子。”說罷,當下攤開掌心,密密麻麻的小蟲子自皮下鑽出,沒兩下便佈滿巴掌,摞成小堆。

    血紋蛛厭棄的“嘶”了兩下,乾脆爬進了紅寡婦袖口,一直拱啊拱啊,拱道一片雪白的溝壑之間。

    把個蟲子羨慕的差點噴鼻血,都是蟲,待遇差別咋就那麼大?

    血紋蛛擡起抓子扭了扭,然後抱着一邊“吧唧”咬下去,霎時玉雪染紅,恰似海棠三兩朵綻開。

    一朵朵,嬌豔的很。

    紅寡婦對此似無所痛覺,反而對血紋蛛愈發寵溺。

    蟲子羨慕不來,只能旁邊過過乾癮。

    常帶子蹙眉,瞪眼蟲子,要他收斂點,談正事也沒個正經。

    轉而對紅寡婦道:“可以說了嗎?”

    紅寡婦支着腦袋,很是慵懶道:“正道的事就“正道”的人去解決了,咱們……看着就是。”

    “你的意思是?”

    “沒錯,咱們三個當初一番功夫,總不能替她人做嫁衣。

    眼下都在王城,豈不極好?”

    “但她一個女人能做什麼?”

    “常帶子。”

    “知道了。”

    話音一落,常帶子出手如電點了蟲子啞穴,任他咿咿呀呀發不出半點聲音。

    處理好蟲子,常帶子拍手道:“可以了。”

    紅寡婦這才滿意嘴角上揚,道:“此中細節,還是待她來了再細說。就由你來點召如何?”

    常帶子起手結印,很快忘憂那邊即有動靜。

    在照常放到恩客後,一身黑衣出現在指定的地方。

    三人也不再雲端閒臥,而是移步密林。

    再見三邪,忘憂本能的想要抗拒腦海中的呼喚,可是身體的機能卻驅使她自己走到這裏。

    面對他們,是來意靈魂深處的恐懼。

    紅寡婦很喜歡看忘憂的反應,愈是害怕,愈能讓她歡喜。

    道:“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忘憂搖頭,渾身抖如篩糠:“不……不知。”

    “呵呵……就像你這樣。”

    聞言,忘憂頓時僵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作,便是喘息都是奢望。

    然,紅寡婦接着道:“人,就該如此。

    只有先讓她知道什麼是死不如生,她纔會甘願苟且的活着。

    你說,我說的對嗎?”

    忘憂撲通跪在地上,磕磕巴巴道:“對……”

    “很好,既然你曉得對錯,那我們也該切入正題。”

    “什……什麼,正題?”

    “一個男人,一個很俊美的男人。”

    “忘……忘忘憂愚鈍,懇求……懇求明示。”

    “好吧。”紅寡婦打了個哈欠,意興闌珊走到忘憂跟前,居高臨下道:“是關於百里素鶴。”

    忘憂猛的擡頭,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他……”

    同一時間,身爲當事人的素鶴再次站到江邊。

    起先以爲白影是有心引他,想要將他與浥輕塵一網打盡,便一路跟到江邊。

    不料江邊除了白袍之人,並無他人。也就是說他們中計了,被這些人有意化分開。

    素鶴道:“閣下有心引在下至此,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

    那人模樣生的不差,只是略冰冷,顯得身上沒有幾分人氣兒。大晚上,一身白,不細看,只當是無常公出公差了。

    沒啥感情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話不是該在下問嗎?”素鶴垂眸,道:“費心將我等分開,又有心引至此處,想來也不是因爲江邊水草豐沛,何不直呈來意?”

    “沒有來意,取你命而已。”

    說罷,白袍人兜起劍,寒光颯颯而出。

    素鶴眼眸倏然上擡,側身橫飛出去,反手掣出憫殊。

    足下輕點江面,再飛鳥騰起,一劍刺向白袍人。

    白袍人見狀,身形疾動,劍化靈蛇,登時纏上憫殊,點點寒鋒直逼素鶴咽喉。

    “你真元沒失?”

    素鶴劍指夾住其劍尖,催元以崩,道:“託仙友福,讓在下提前康復。”

    “狡辯。”

    “閣下是爲誰而興刀兵?便是要人死,總也得讓人死的明白。”

    白袍人劍很快,疾出如雨,點點撲打要害。出招乾脆,行招如流水。看得出浸.淫.此道以久,只是不知他是爲誰而來。

    但見他數招不能取下素鶴,登時將真元灌入掌心,喝道:“等你有命活着,你再來向我問。”

    “也好,素鶴也想會會慾海天的仙友。看在下離去幾年,究竟有幾分長進。”

    說罷,亦是真灌掌。

    霎時兩掌相接,四野隆動。

    “轟”“轟”之聲不絕於耳,宛若平地炸起數道悶雷。

    那水草前翻被豁的沒長齊,今遭地皮讓掀出丈三的坑,江水高漲,浪頭一個接一個打過來。

    然,不待浪頭打下,兩人打上半空,又一路打上雲霄。

    招招緊逼,式式奪命。

    白袍人有心逼命,卻不肯表明來意。素鶴有心留手,怎奈對方金口難開。

    看其爲人雖冷,眸中恨意卻不似作僞。便聯想到被他困殺的三人,道:“閣下是替昨日被殺之人前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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