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一百四十七章:郭林
    幾人回到那看似簡陋的民宅,有人打趣道:“咱們這宅子現在打外面看,可算也是有名字了。

    不像從前,啥都沒有。”

    登時幾人大笑,相互捶肩道:“瞧你這話說的,回頭月使該收拾你小子。”

    說罷,幾個又是一陣大笑。

    玩笑歸玩笑,以前這地方啊看起來真和荒山野嶺沒得區別。不知情的,還會當這裏是個荒宅。

    經過幾次不大不小的誤會後,上面終於肯擱門口掛個牌匾。

    說牌匾吧,其實也就是隨手劈來的一塊木板。據說是他們那誰,親筆題的字,名曰:大荒樓。

    樓不樓的他們是不曉得,但此處地界荒是真的荒,一到夜晚,整的四處都是團團鬼火飄蕩。

    本來也沒有,是他們那位主兒說,大晚上外面什麼都沒有,怪是冷冷清清,悽悽慘慘。

    就讓月使帶人把外面好好捯飭一番,添點人氣兒。

    結果,此後一到入夜,這綠油油的鬼火就開始出來飄蕩。

    乍看之下,還真的是蔚爲壯觀。

    好多“人”氣兒……

    甫進門,那負責接待的梁二即走了出來,拱手道:“幾位回來了,主子再等你們回話。

    都別說笑了,先趕緊進去吧。”

    “真的?什麼時候的事兒?”

    梁二擡眸,見是梁一問自己,道:“已經在城裏坐了有些時候,你們還是快些去,聽說此回大爺也牽扯在內,主子這會兒心情不是很好。

    待會兒回話,你們都當心些。”

    梁一頷首,道:“多謝,兄弟們都曉得。”隨後回眸喚上樑三等人,催道:“都跟上。”

    同梁二一拱手,便越過他進入宅子的正堂,又自簾子後.進入暗室,最後.進入地下城。

    入得城中,那可是別有洞天。

    其巍峨廣袤,可一點都不比地上差。

    行約盞茶的功夫,幾人到了那最是威嚴矗立的所在:議事殿。

    秦漠擡眸睇向門口,立即附在絃歌月耳畔道:“主子,他們回來了。”

    絃歌月睜眸,靠在寬大的王座內,隱隱怒火竄騰。倒不是底下人辦事不利,而小周莊這檔子破事戳他心火。

    本來就死幾個人,死了也就死了。老大愛管閒事就讓他管好了,偏他母后不依。

    非說這是老大別有居心,意圖老頭的位置,爲這事還把他叫過去,實實在在訓了一頓。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本來他難得回小大宮待上三兩天,然有人非閒不住,差貼身女官過來找人。

    說什麼想他,鬼知道想的是什麼?總之他一踏進南薇宮,即遭到劈頭蓋臉的訓斥。

    “孽障,你還有閒心鬼混?可知你那好大哥,這幾日在你父王跟前轉的有多勤快?說什麼是爲了王城子民安危,其實,不就是想討你父王歡心?

    你倒好,火燒眉毛還有心思東遊西逛。”珠簾後的女人,其實生的很好看。就是這扭曲的表情,讓她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大哥他喜歡就讓他去好了,人家父慈子孝,我湊哪門子熱鬧?”

    “胡鬧,這是父慈子孝的事兒嗎?你父親當年與母后成親,本就無甚感情。如不是母后身後乃是魔界,你以爲你還是人人尊敬的月殿下?”

    “切?說的我好像很喜歡一樣?你們沒感情,當年就別結合啊?沒事結合,又生了我,如今爲這爲那,母后,您不累嗎?”

    “放肆,母后當年乃是爲了兩境和平,才屈身嫁與你父王。若非母后,你以爲慾海天萬萬年來的和平,真是天上掉下來的?”

    “行了,我沒功夫聽您叨叨這些,您究竟想說什麼?要說您就趕緊說,說完我好回去,不給您添堵。”

    “你……你……孽子。”

    “娘娘,勿怒。殿下年輕,不懂娘娘苦心。等再過些年,自然就懂了。”

    “秀姑,你退下來。今兒本宮一定教訓教訓這個逆子,不然他不曉得自己身上流的是誰的血?”

    “娘娘……”

    “好啦,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你……”

    後來,後來,她們嘰嘰喳喳說什麼他就不知道了。女人嘛,總愛尋着那針頭裏短的死一番計較。

    不用聽下去,他大概也知道後面要說什麼。

    無非是老大怎麼居心叵測古惑老頭,要謀奪屬於他的位置云云。這些都他孃的是老生常談,聽的他耳朵都快磨出繭子。

    可有些人,從來沒問過他到底想不想要這些?也沒人問他,究竟想要什麼?

    正沉思間,秦漠又推了他一把:“主子,主子?”

    “嗯?”絃歌月回神,眉山仍有三分餘怒,沉聲道:“如何?有結果了嗎?”

    梁一、梁三幾人互看,丟了幾個眼色後,還是梁一上前拱手道:“回稟掌門,今夜有人去了九曜樓找忘憂。”

    “可有此人詳盡?”

    “有,此人原是住在城東,是土生土長的慾海天人,能爲一般,身家還算清白家境亦可,幾千年下來,就餘他一人活下。

    姓郭單名一個林字,前些時間結識了王全之流,進而成了忘憂的入幕之賓。”

    “那現在人在哪裏?”

    “回掌門,據屬下等人觀察,此人當已死。”

    梁一說完,絃歌月即同秦漠照了一眼,秦漠急問:“怎麼回事?”

    “稟月使,屬下與梁三兩路,我路在外盯守,他則帶人扮作客人進入九曜樓。

    據梁三的回覆,郭林此人當已死在忘憂手上纔對。”說罷,他側眸睇想梁三:“是也不是?”

    梁三上前作禮,道:“回掌門、月使,確實如此。

    此女雖是做的極爲巧妙,但屬下不會弄錯。因那郭林自其出現,兄弟幾個便覺得他甚爲可疑。

    是故,曾在他身上下了追蹤術。

    然此術突然終斷,隨後郭林便走出了忘憂的房間。

    可他身上的追蹤術,卻消失無蹤。

    由此可以肯定,房裏根本沒人。而那個郭林,便是忘憂所化。”

    秦漠道:“你們可有派人繼續跟蹤?”

    “有,以遣兩名弟兄跟上。”

    話音剛落,絃歌月眼神倏然厲射,對秦漠:“你速同他們去把二人追回,快。”

    秦漠起初不明所以,突然似懂了其中關竅,霎時臉色大變,急與幾人道:“速速帶路。”

    被這突來的變故一攪和,梁一梁三也猛然回過味,心中大罵自己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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