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一百六十章:對質
    勇王不敢往下再思,只坐的越發難安。

    遂乾脆走到門口看絃歌月回來了沒有?若是回來,一切便都還好說。如果要是擒不住,那事情可就大大的難了。

    陳留勸道:“殿下,月殿下既然放出話,便說明他是有把握。

    您再怎麼憂心也於事無補,不如坐下靜等。”

    勇王把手背在身後,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看地,一會兒走外面,一會兒又回來。

    聽到陳留的話,腳步才稍稍頓住:“驗師啊,非是本宮沉不住氣。實在是……干係太大。”

    陳留道:“愈是大事急事,殿下才更應該靜心緩着辦。

    如此,纔不至於忙中出了紕漏。”

    素鶴亦勸道:“陳驗師說的有理,事已至此,我等能做的,也就是選擇相信月殿下。”

    剛說完,就見一道流光倏然射入屋內,快的勇王險些避之不及。

    須臾,光華散盡,正是絃歌月、忘憂無疑。

    絃歌月不是憐香惜玉之人,所以他是把人提回來直接往地上扔。

    忘憂一見素鶴也赫然在座,立馬自地上柔弱的坐起。

    微微將頭顱撇向一邊,似無顏面對,低聲道:“公子何故也在此?”

    心下想的卻是:壞了,自己中計了。想着之前自己給素鶴喝了的那杯,定了定神,告訴自己要冷靜。

    遂不動聲色,暗暗催動密咒。

    然素鶴只顧低頭品茶,對她的話恍若未聞。至於她想看到的痛苦表情,那是一點也沒有。

    登時心下大駭,莫非自己的伎倆被人識破?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那杯水,是她親眼看着素鶴飲下去。

    如今她催動密咒,爲何卻毫無反應?

    突然,陳留自袖口裏掏出一隻白瓷瓶,不輕不重的放在几上:“閣下,可是在找此物?”

    剎那間,整個屋內都靜的可怕。

    絃歌月看向勇王道:“人,小爺已經帶回來。怎麼處置,你看着辦?”

    說罷,也不給勇王開口的機會,搖身即離去。

    氣氛,登時有那麼一丟丟尷尬。

    勇王踱回坐上,大掌撐在膝蓋上就那麼一拍,眸光忽然掃向忘憂:“說吧,瓶裏的東西是不是你的?

    小周莊的人命,是不是你派人做下的?”

    忘憂雖然雙手被縛,通身狼狽。

    但其坐姿卻是一等一妖嬈,哪怕她低着頭,無法看清正臉,不否認的是,這是美人。

    可惜,勇王不喫這套。自來他便覺得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是男人的墳墓。

    色.誘無效,忘憂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素鶴身上,道:“大人說的什麼話,小女子聽不懂。”

    話音一落,則是把眼神悄悄遞給素鶴,這一眼便是鋼鐵也能化作軟泥。

    然素鶴,僅是擡眸道:“在下記得姑娘不是回到九曜樓了,怎麼會落在四殿下手中?”

    忘憂氣結,好你個百里素鶴,合着前面種種都是做戲。

    虧她自持這張臉,以爲對百里素鶴有絕對的殺傷力。沒想到,沒想到,關鍵時刻屁用都沒有。

    一句你不應該在九曜樓昏迷嗎?這話,差點沒讓她脫口而出。

    還好她及時收住,憤懣眸子帶着一絲傲氣道:“這不重要,樓裏的姑娘誰還沒有接幾個外客。

    公子乏了,忘憂總得繼續做買賣不是。”

    說罷,目光掃過幾上的白瓷瓶,眼波流轉道:“區區一隻瓷瓶,又能說明什麼?”

    勇王氣極而笑,拍着膝蓋,道:“很好,那王全、郭林,你總該認識吧?”

    霎時,忘憂笑容僵在嘴角,隨即似笑非笑道:“怎麼?小女子有過哪些客人,還要大殿下回報不成?

    殿下管天管地,也管不到這你情我願的事吧?”

    “好利的一張嘴,今日任你巧舌如簧,本宮也要剝了你那層皮。”說罷,朗聲高喊到:“周乙,去將王全等人提過來。”

    隨即,屋外傳來周乙的回答:“屬下遵命。”

    而忘憂聽到王全等人被捕時,腦海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不能陷在這灘爛泥裏。

    是故,當王全等人被帶上來,她就有意識的往邊上挪了挪。

    那王全一見忘憂也捆了,還以爲是事情敗露,登時撲通就跪下,爬到她腳下,連連磕頭道:“主人,救我們,救我們……”

    忘憂一腳將其蹬開,怒叱道:“放肆,無緣無故,你們爲何要胡亂攀咬?說,是不是有人屈打成招,故意逼你們的?”

    王全一個跌倒,木木然爬起。聽着忘憂的話,渾身有如掉入冰窖:“主……主人……”

    “住口,你雖曾是忘憂的客人,可如今不是在九曜樓,由不得你紅口白牙污人清白。”

    聞言,王全好似傻了一般,渾渾噩噩跌坐在地板上呆呆的笑:“哈……哈哈……”

    他不傻,當然聽得忘憂這是要捨棄他們。其實,這具身體不要也罷。死,對他們未必是壞事。

    可是人吶,總有不想死的。

    哪怕只是一具活着的行屍走肉,只要能大口喝酒大口喫肉,能盡興的泡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就願意苟且的“活着”……

    勇王道:“王全,還有你們幾個,你們也都看到了,這就是你們效命的主人。

    關鍵時刻,將你們推出來替她擋刀。

    就這樣的人,你們確定還要爲其賣命?”

    王全仍是笑個不停,那跪在他身後的年輕人道:“我知道,我願說。”

    說着,指向忘憂:“這個女人會邪術,凡是被她睡過的男人,都會變成他的傀儡。

    像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一想到自己因一時貪花好.色,結果一輩子都搭進去了,年輕人頓時悲從中來。

    素鶴早料到忘憂這潭水會太深,但還是被年輕人的話驚到了。照他的話,忘憂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一步步,一環環,不像是沒有準備的作爲,從兩人的相遇,再到後小周莊被屠,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太過巧合,就像是有心人精心排布過。

    他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的巧合。一樣的容貌,一樣的喜好,說着相同的話語。

    若說是巧合,也未免太巧。

    忽然,他想起自己猜測是不是溪芫魂魄佔據這副身體?假如是,他發現這似乎是一個有心針對自己設的局。

    只是,設局的人究竟是誰?

    或者說,溪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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