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一百六十二章:意外的結果
    陳留打量忘憂,道:“這位姑娘,陳某觀你入此道修行也殊爲不易。

    何必爲他人做嫁衣裳,還要賠上自己的命?

    姑娘是明白人,當清楚轉移話題,對你沒有好處。”

    忘憂看着對方,當然曉得對方話裏究竟是什麼意思,道:“你這仙長說話也有幾分意思。

    不過,忘憂不是三歲稚兒。”

    頓了一下,嬌滴滴道:“我知道什麼是黑,什麼是白。

    也知道什麼人,什麼不是人。”

    話一脫口,登時把陳留氣的險些仰倒。

    怒叱:“你……愚婦,不可語。”

    哪知忘憂突然變了臉,一改柔弱,成了朵怒火薔薇,道:“說完了?說完了,就該我說了。”

    勇王斜眸看向她,冷然道:“你要說什麼?”

    許元靈鎖捆的太久,令她有些不適的擰了擰身子。隨即,眸光掃過地上幾具屍體,最後落在王全屍身上,道:“不着急,殿下你們問了我許多的問題,怎麼着,也得讓我問一問是不是?”

    “問什麼?”

    “放心,不會讓你們爲難。”說罷,也不管勇王臉色有多臭,道:“他們的情況,相信再座的也都看的不差。

    如果沒有誰是老眼昏花的話,應該不會有看錯的?”

    “有什麼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故作姿態?”

    忘憂看了眼怒上眉山的勇王,這就怒了?接下來,還有得你受呢。

    遂垂眸,幽幽道:“諸位也都知道我是喫什麼飯的,我這麼做可也是豁了出去。”

    又對絃歌月道:“少年郎,是不是該給奴家……先鬆綁呢?

    反正人那麼多,我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今日也躲不過你們的逼殺不是?”

    絃歌月看了眼勇王,見他同意,遂默唸口訣,那元靈鎖呲溜自己回到了他手上,隨即被納入袖袋。

    看的勇王眼皮直抽抽,看把你能的。但很明顯,跟絃歌月耍嘴皮子,喫虧的肯定是自己。

    憋着火兒不能發,那隻能改目標了。於是,這人選嘛挑來挑去也只有一個是最佳。

    怒道:“事都依你了,還不開始?”

    忘憂揉了揉發麻的胳膊,水眸若有意似無意自素鶴身上掠過,又掠窗櫺、門口,最後目光困在周乙身上,道:“借刀一用。”

    登時周乙護住刀柄,向後急退數步,道:“你要做什麼?”

    說罷,目光就落在王全屍體上。此刻,人還是兩節地上趴着。

    “放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小女子懂。”眸光微微一側,道:“大殿下說是不是?”

    勇王現在最煩她開口,簡直每一句都是撿着往槍尖扎,不是沒了,就是他炸了。

    橫眼周乙:“給她。”

    本宮倒是要看看,都是放進來的螞蚱,你還能把瓦罐踢了不成?

    忘憂接過周乙的刀,“唰”的一下抽出刀身,嚇的周乙死死跟緊她。就怕她突然變掛,做出傷害自家主人的事情。

    卻換來忘憂一記嘲諷,還沒等周乙回過神,但見她已經擼.起寬大袖擺,照着白嫩胳膊就是一刀劃拉下去。

    霎時,殷紅汩汩而出。先是嘀嗒嘀嗒往下落,似雨打芭蕉。再後來,便如春夜寒雨淅淅瀝瀝的往下墜。

    “都看清了嗎?”忘憂把刀扔回給周乙,嚇的他忙用雙手去接。

    忘憂擡眸,看向勇王等人包括他身後絃歌,柔柔的問到:“如何?都看清了嗎?

    我的血,它紅的可正?

    我的血,它可有那些骯髒玩意兒?

    我的血,它能不能證明……我是個人?”

    一連三問,頓時把勇王問的啞口無言。連着絃歌月的眼神,都不自覺變的深邃。

    勇王盯着她那半截胳膊,瞅了好一會,也沒看出問題到底出在哪一環節。

    明明,明明他們已經將螞蚱趕到瓦罐裏,趕進了死衚衕。

    怎地,就讓那隻螞蚱,她把瓦罐踢破了?

    他看向陳留,陳留的震驚不比他的小。別人或許不知,但陳留明白。死了的幾個,他們身上的蠱蟲系和素鶴送來的清水同出一脈。

    而且,很明顯素鶴送來的要比他們幾個身上的等級要高許多。

    更重要的是,白瓷瓶的蠱蟲再見到她時就變得格外活躍。

    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王全只是個替死鬼。剩下兩人也是她所殺,然事情詭異就在於被鎖住元功的她,是如何在衆人眼皮底下把人殺了?

    一時間,陳留也失了主意,看向素鶴,道:“公子怎麼看?”

    素鶴起先面沉如水,倏然展顏淺笑,只是那一絲的笑意不達眼底罷了,朝勇王垂衣拱手道:“大殿下,在下覺得忘憂姑娘說的很有理。

    試問那個姑娘不愛美,而忘憂這一刀,日後即便有良藥,怕也是留疤的。若是爲了賭一絲僥倖,這賭注恐怕有些大。

    且她已經用血證明,這……就是人血。再揪着不放,倒顯得咱們強行扭曲是非。”

    勇王霎時一句話逼到喉嚨,就是出不來。把素鶴拉到旁邊,咱們真要這樣?

    現在承認的話,待會便是要將其無罪開釋。那這幾天你也好,我也罷,咱們忙前忙後,爲的是什麼?

    小周莊五六十餘口的人命,又算什麼?

    素鶴卻趁着被衆人,悄悄在勇王手心寫了幾個字,故意朗聲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但大殿要清楚一事,忘憂姑娘已用自己的方式證明自身無辜,那咱們便不該再一錯再錯。

    依在下看,咱們還是……把人放了吧。

    要不晚些時候九曜樓上宮門討人,傳揚出去也不好聽,對吧?”

    絃歌月登時睇眼素鶴,旋即又收回目光,仍舊好整以暇的看這場鬧劇,要以怎樣的方式收場?

    不過,當他看向忘憂時,腦海登時浮現出高成的雙鉤,覃鳩的棗木槊。

    他的人,只能是他絕定生死。

    閒雜人等,都該死……

    見勇王遲遲不表態,他便再給這事加把火,端起勇王用過的茶杯看了眼,隨後扔破爛似的丟到地上,登時杯身砸的四分五裂。

    也驚的衆人面面相覷,陳留磕磕巴巴指向碎了的杯子:“月殿下……您,您這是做甚?”

    好好的,怎麼就砸東西?

    而且,砸的還是您大哥他用過的……

    絃歌月眉眼懶得擡,攤手道:“什麼破爛玩意兒,你還當寶貝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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