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二百三十二求藥
    “我什麼我?是大老爺門兒你就給爺乾乾脆脆,別他孃的娘們兒唧唧,煩不煩?”

    絃歌月果如小二哥擔憂的那般,確實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

    素鶴伸出兩指,卻夾雜不可推拒的力量,不容其反抗,把刀鋒自脖頸處緩緩推開,慢條斯理的肅整衣衫。

    略抖衣袖道:“月殿下欲救人,是否能容在下問明緣由?

    這無頭無尾的話,便是在下有心,恐也使不上勁,你說對嗎?

    再者,以殿下的手段。若真有心救人,何不前往維葉谷向好友尋求幫助?以他之能爲,殿下何足爲憂?

    又或者,找缺前輩亦可。”

    絃歌月暗自訝異於素鶴不露聲色的這一手,看來之前自己的刀能架上對方的脖子,那是對方根本不曾有心要提防。

    否則,他這把刀能不能架上是兩說。

    或者說,誰架誰還不一定。

    冷哼道:“爺兒就是去了維葉谷,是他說你能救。

    不然,你以爲爺稀罕找你?”

    素鶴怔了怔,才驀然想起當日兩位殿下負傷所沾血跡不少。

    彼時心急救人,只想着趕緊讓鄒寂人把人送走。

    另外,也是因爲王宮歷來多有醫門高手留用,便是不小心着了邪人宵小手段,當也能從容料理。

    是故,事到如今他都沒往那方面想。

    畢竟,醫門的醫術是實打實的強,這點無可否認。

    見絃歌月把話挑明,瞭然的點頭道:“原是如此,素鶴尚以爲是兩位殿下傷勢加重。倘系蠱毒,月殿下大可收心在腔子裏。”

    “怎麼?你真有法子?”絃歌月挑眉,眼底仍有幾絲的懷疑。不禁在心內問自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素鶴翻手取出一隻小瓷瓶,拔出紅綢塞子,道:“此物在下亦不多,還望殿下勿要見怪。”

    “見什麼怪?”少見多怪嗎?

    “月殿下請伸出一隻手,攤開掌心。”他擡眸睇了睇,少是真的少,怪不怪就看你的心情。

    絃歌月雖不耐煩,但爲着救人,暫壓怒火從其言,忿忿不平道:“搞什麼鬼?”

    “此藥原是好友所贈,蓋因藥材難尋成藥不多。想來也是因此,才讓殿下自個回來找在下索取。”

    素鶴說完,小心的倒了兩顆在其掌心。

    絃歌月自然也是識得寶物之人,藥不多。然一顆便是一條性命,兩顆即是兩人基本保下。

    只是,在看到素鶴手中的小瓷瓶時,他還是忍不住酸了。

    憑什麼他回回不是捱打,就是被趕?

    而他百里素鶴,某些人上杆子送藥,還是噓寒問暖?雨大點兒,還怕對方淋死。

    真是人比人,得氣死人。

    將藥攥起收入袖袋,道:“行了,爺還要忙着救人,沒空跟你敘舊,請了。”

    素鶴把小瓷瓶放回袖口,拱手退了一步道:“月殿下慢走。”

    絃歌月擡頭挺胸,傲氣十足走過他前面,突然頓住腳步又走回他跟前。

    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素鶴道:“殿下還有他事?”

    “沒事。”絃歌月聞言,到嘴的話讓他嚥了下去。本來想提醒對方小心忘憂身邊的女人,轉念一想,自己要是說了不就是自己先低頭?

    低頭沒事,問題素鶴是拂清風好友。他來拿藥,結果自己將已知消息告訴對方,不就顯得自己心虛氣短?

    那哪是和素鶴低頭,分明是跟拂清風那廝低頭。想了想,這事兒絕對不能幹,也幹不得。

    於是,頂痛快的一句話。愣是讓他說的神神叨叨,雲裏霧裏。

    將素鶴由下朝上打量道:“他處處待你不同,想你也有幾分本事。這事,你自己查吧。”

    說罷,收了結界揚長而去。

    素鶴隨他腳步走出荒宅,看着絃歌月的背影蹙起眉頭。絃歌月這話到底指的是什麼?

    沒頭沒尾,令人好生費解。

    搖了搖頭,算了。既然已經出來,他不如先去九曜樓看看。

    此時還敢讓杏兒找上自己,是她藝高人膽大?還是她,又有新的陰謀要展開?

    當然,這些都是他的猜測。在沒見到忘憂之前,都做不得準數。

    半個時辰後,他自荒宅到九曜樓。不得不感嘆,九曜樓就是人世的富貴花,一個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不是之前那座荒草漫漫,殘花硃紅凋落的荒宅可比。

    走進九曜樓,小廝牛二即熱情的迎了上來,道:“公子果然是長情之人,曉得我們忘憂姑娘前兒個身體不適,今兒就來探望。”

    素鶴禮貌的點了點頭,心內登時不知激其幾層水花,很是熟絡的對牛二道:“應該的,但不知姑娘現今可好些?

    無端端的,怎就玉體違和了?”

    牛二看了看他,大咧咧比劃道:“女人家那個不是嬌滴滴跟楊柳似的,風吹吹都能滿街跑。

    不過,您也知道自打姑娘轉做清倌兒後,那客人一日賽過一日的多。忘憂姑娘再能幹,到底是女流。

    這不,好好就暈倒了麼。”

    “這……姑娘可有大礙?”他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又兼眉宇間欲說還欲留,好似真是公子哥兒心慕佳人偏又臉皮薄。

    一時間牛二對他的話更加深信不疑,幾乎問啥答啥,有問必答。

    忙擺手,側身先請了素鶴至之前的暗閣樓梯,避開與衆多人在大樓苦等。然後大咧咧道:“沒事兒,聽杏兒姑娘說就是累的,沒休息好。”

    素鶴踩在樓梯上,忽的憶起絃歌月,低頭附在牛二耳畔道:“敢問小哥兒,姑娘每日客人無數,可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牛二怔了愣,恍然大悟的指着素鶴笑得很是猥.瑣道:“哦~懂懂懂,但是公子您放心,我們忘憂姑娘爲了您那是鐵了一百二十個心。

    對您啊,真的不能再真。”

    聞言,素鶴鬧了滿臉紅雲。他哪是問這個,分明是問的其他。只是明知道牛二誤會了,他也不能去解釋。

    否則,反而誤事。

    牛二看他這反應,暗到自己果然看的不差。這少年人哥哥愛妹妹,公子愛佳人,就是他娘面皮薄。

    說不了幾句,不是臉紅就是害羞。

    看了看前後左右,忽的用手反擋住半邊臉,同素鶴湊近了些許,洋洋得意道:“公子有所不知,忘憂姑娘爲您那是沒得說。

    今兒,都開始接女客了。

    擱往常,我們姑娘那是正眼不瞧,二眼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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