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二百三十四章:紅寡婦在哪兒
    素鶴一離開,小云即刻回到一枝春身邊報告詳情。

    一枝春聽了她的回告,頓瓜子也不嗑了,將兩手隨意拍了拍,揪起帕子淨手道:“這麼說,忘憂那死丫頭盯上了雲行雨?”

    這一說,她霎時有了印象。想當初關於此人,恩公還曾來找自己打聽過。如今他跟在百里素鶴身邊,想來不是恩公的請求,也是五賊的授意。

    忘憂明晃晃的挑上他,可見是有人坐不住,對雲行雨的身份起疑,對其背後的休門起疑。

    小云道:“夫人,這事咱們管不管?”

    一枝春斜眸掃過她,揪着帕子把指頭一根一根,慢慢細細的擦拭,好一會兒才咬住鮮豔欲滴的脣瓣道:“先不管,五賊不是俗人。

    他既然敢把徒弟放出來,說明他已經有了相當的心裏準備。”

    “夫人講的也對,只是,今早樓裏已經傳遍忘憂接了一位女客。

    二人相處亦古怪的緊,不說話不幹嘛,就聽她談了好些首曲子。夫人不覺得,這中間很有貓膩嗎?”

    “傻丫頭喲,你家夫人我不管紅塵事,它有沒有貓膩跟老孃有個屁的關係?”

    小云語滯,之前您不是還讓我盯着,多多注意百里素鶴的安危?更要多加留心忘憂的動靜。

    還說什麼你雖然不能插手其中,但奴婢可以。合着您現在,是根本忘了自己說過啥。

    一枝春被她那赤條條兼鄙視的眼神刺激到了,捂嘴清咳了幾聲,道:“那些不重要,她房裏的女人,有查出是誰嗎?”

    “沒有,聽聞此女進樓時自稱女半山。可是奴婢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想了好幾遍,莫說現在沒聽說過。

    就是很早以前,那也是查無此人。”

    “女半山?”一枝春垂眸看着盤裏的瓜子,忽的一個沒忍住。抓了把放在掌心,邊嗑邊沉吟道:“女半山?沒聽過……那就是說此人極有可能是化用的假名。

    如此,咱們要查她的身份,恐怕在得接着在忘憂身上下功夫。”

    小云表示深以爲然,心裏更是暗戳戳鼓白眼兒。當初夫人要把忘憂撿進樓裏,她就不贊同。

    哪兒那麼巧,這等姿色,還一時讓人探不出修爲,更關鍵的是還失憶了。憑這樣的容貌心智,她要做什麼不成?

    非死乞白賴留在樓裏當姑娘,而且一開始就沒打算做清倌兒。

    外表再如何知書達禮,嫺靜如水,也改變不了一些本質。

    道:“那奴婢接着去盯了。”

    不屑歸不屑,該怎麼做她不會忘了。百里素鶴言明要見那位婦人才肯答應邀約,忘憂爲了接近雲行雨必然會想辦法出樓,或者遞消息出去。

    所以,早些過去保不齊就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一枝春隨口吐出瓜子殼,手捻蘭花指,道:“去吧,小心點,別打草驚蛇。”

    “奴婢曉得。”

    很快,小云推門而去。而一枝春則仍是坐在房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嗑瓜子,嘴裏一直喃喃嘀咕道:“女半山?女半……”

    小云出了門,旋即將身藏與虛空。要說她的斂息功夫,那也是個頂個的好。

    剛靠近忘憂門口,就見杏兒低頭遮臉哭唧唧跑下來。屋內更是傳來擲碎茶杯碗碟的聲音,看樣子像是忘美人難得發了怒火。

    不禁搖頭譏笑,只是笑意剛到嘴角一半,暗道:“壞了,讓這廝使計騙了。”

    頓時香肩一晃,人跟着射出九曜樓。

    等她走後,一枝春也是一步三搖踏出房門,同走過路過的姑娘還有客人寒暄問候,應付完了,慵慵懶懶的靠在欄杆上向張望。

    良久,脣角浮現一抹弧度……

    小云追出不多遠,就見杏兒拐入一處小巷子,其路越走越偏僻,可見她也是有心防備自己被人跟蹤。打算多繞個幾圈,好麻痹暗處的人。

    事實上,她這麼做是有道理的。

    因爲跟蹤的人,除了小云。還有勇王的人,以及絃歌月……雙煞宮的人,如秦漠等人。

    別人或許覺得雙煞宮主很神祕,從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那不過他藏的好,把個世人騙得團團。

    然而,九曜樓面前,幾時有祕密?

    所以,絃歌月那點手段忽悠忽悠旁人就好。忽悠她們,那是萬萬不能。

    不過,話說回來。

    絃歌月的人明顯要比勇王的人靠譜的多,那周乙天天樓外樓內裏三重外三重又是搜又是守,又是明察兼暗訪。可即便是這樣,也沒得什麼卵.用。

    實力不濟,心思亦不夠細膩。

    一個是沒跟幾條街就被耍的團團轉,一個好歹多跟了幾條街,秦漠就更不用說。

    這小子平時看着不顯山不露水,其一身修爲卻幾個裏面最強的。不但人沒跟丟,似乎看上去還有幾分餘力沒使出來。

    只是,較自己而言。此人雖有餘力,然則信心不足。一路皆是遠遠觀望,不敢像自己一樣靠得太近。

    她找了個隱蔽處,悄然下到實地。然後貼牆小心而行,自拐角處小心張望。

    卻見杏兒倏然轉身,挨她擡起小臉兒。

    “嘖……”果然,是忘憂喬裝扮成丫頭騙過衆人。

    然而,她也好秦漠也罷,守了小半個時辰,都沒看到忘憂有什麼動作?

    就連小云,心頭亦是訝異萬分。

    這女人費心扒拉出來,總不可能是因爲閨中寂寞,跑出來體悟人生?

    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秦漠隱在另一較,位置距離自然沒有那麼理想。但不影響他將事情看個大概,聽個一知半解。

    有道是:“惡人嘴裏說出的話,雖然不是真的,卻也可以看個大概。”

    等了許久,眼看這日頭越來越毒,變成了曬爆.頭的那種。

    兩人皆是擡頭望望天,被太陽照的不自覺眯起眼睛。再看向忘憂時,俱都在心裏納悶的緊。

    大老遠,想方設法跑到了這裏總不能是爲了曬太陽。

    然她既無動作信亦無接頭之人出現,那她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秦漠想不通,砸吧一下嘴皮子小心將氣息收到極致。對方不是普通人,他還是小心的好。

    小云往他這邊瞟了眼,暗暗點頭。還行,小夥子知道警惕。她也就不用擔心接下來因他暴露,或者憑添麻煩。

    又過了一會兒,日頭爬到正中。

    突然,傳來一絲極細極微的動靜,以感知而言,那便是悉悉索索之感。只不過太輕太輕,輕到不是有心留意都會被忽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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