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三百四十一章:驚訝嗎?
    人心,自來是最難測。

    有人剖肝以待,有人卻疑有詐。

    古明德雖不至上述,然有其私心不假。

    人最容易犯什麼錯?

    答案,便是死在自己的長處。首\./發\./更\./新`..手.機.版

    如善泳者溺死,它是一個道理。可惜古往今來看破的人很多,走出來的卻很少。

    他此去是生是死,是成就他的至善至孝還是做萬古罪人?這就看素鶴能否趕上,亦看蒼天是否還有一絲垂憐。

    一枝春說罷,不再添言。

    該說的她說了,剩下的就看弦不樾如何想。

    弦不樾會問爲何,自然不是爲了因何是百里素鶴追回此人。他會問,全在御魂的解印人。

    雖說人心二字足矣道明所有,可他還是心有不甘。若能堅信不疑,當可少多少的事,避免多少的犧牲。

    可惜,世上不美者十之八九,尤其是你怕什麼它給你來什麼。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心神。

    起身作別,道:“多謝夫人解惑,孤這就離開。”

    一枝春擡手扶鬢,眼神直勾勾的,三分魅惑七分笑道:“客氣,我這開門做生意,講的就是實力與誠信。

    只要銀子到位,一切都好商量。”

    弦不樾自袖袋取出錦囊,雙手奉送道:“小小心意,還望笑納。”

    “弦天主忒識趣,夫人我就卻之不恭了。”說罷,輕輕捻起錦囊在手上掂了掂。頓覺這老子可兒子識趣的多,會辦事會說話,如果不是生來稟賦差,小小一個慾海天還真困不住他。

    “請。”

    “慢走不送。”

    弦不樾剛出房門,即有一枝春早前吩咐好的下人上前引他自暗門密道而出。

    全程神不知,鬼不覺。

    而一枝春送走他,回到小院。

    此刻神沇怒火已經平息的差不多,人剛到門口,便口是心非的擠兌道:“你倒是大方,那樣的好物件就白白給個“凡夫俗子”喝。”

    聞言,一枝春低頭輕笑,甩着手上的錦囊道:“他與此物有緣,我留着也沒什麼用處。

    不如就廢物利用,便宜他咯。

    畢竟是大金主,我還指着他照顧生意常來常往。“

    說罷,睇眼裏間:“他怎樣了?”

    這昏迷有些時候,照理該甦醒纔是。

    “醒了,那小子太聒噪,吾讓其想好了再醒。”

    “……”一枝春自錦囊取出一顆碩大的金珠在手上把玩,聞其言語,忍不住腹誹不已:說的那麼好聽,不就是嫌小子太吵,自己沒啥耐心就把人敲暈了。

    然念頭剛起,她便感覺一股濃烈的殺機朝自己而來,連忙改口:“那個,今天的太陽不錯哈……”

    “少顧左右而言他,你去王宮都看到了什麼?”

    一枝春徑自走一旁坐下,把着金珠反覆比對,迎着陽光道:“人心,慾望,算麼?”

    神沇氣急敗壞的睨了她一眼,道:“做了神仙,也終究脫不了凡人的劣根性。”

    “欸,話不能這麼說。”聽他這話,就知他的火氣沒散乾淨。三言兩語的,這火星子又扯着苗頭上來了。

    頓時,斜眸意味深長的道:“人是萬靈之長,故能在萬物蒼生中離道最近,最先開悟。

    其成就遠非禽類獸族,花草植被可比擬。可正因如此,人易受外物所迷,不如我等道心堅定。

    且人身可愛,不正因如此才惹得各類爭相效仿麼。”

    神沇沒好氣的看向他處,吾說一句你就有一堆堵着。雖說人身難得,也只在爾等眼中如是。

    要他說,那就是人劣根性多,不可多相與。

    但凡心性堅定些,物慾少些,大道三千,何處不能盡傲遊?

    一枝春偷眼查了查他的反應,知其脾性也就沒在撩撥。看。(下一頁更精彩!)

    了看手中的金珠,突然覺得它沒那麼好看,把在手心不是滋味。

    原因無他,弦不樾進來時,她便看出其眉間隱有死氣。也就是他回去,等待他的便是死。

    爲免王城萬劫不復,也爲了給百里素鶴拖延個一時半刻。她把當初五賊贈給拂清風的五品仙茶給了他保命,但能不能保住小命那要看他是否有那個造化。

    天意的事兒,有時神仙也無法。

    這種事情,她不能明說。講破了,則是泄露天機。縱然讓他逃過眼前,然天道會有更重的懲罰在後面等着。

    是故,此等事兒只能化不能避。

    但弦不樾能不能意會?那不在她可掌控的範圍。

    她這兒憂心忡忡,弦不樾呢?也沒好到哪裏,一路上都惦記着在九曜樓的收穫。即至回到宮中,楊允問他,也是答的心不在焉。

    楊允不放心,自打其離開宮裏,一顆心便沒着沒落透着不安。且不說自己還有多少事情來不及稟報,就說眼前,都很難踏實。

    遂快步追上,恭聲道:“主上?”

    弦不樾驟然頓足,對其道:“你到外頭守着,別讓人發現。”

    言下之意,便他要進去收回金血掐斷與之聯繫。

    “是。”匆匆收步的人,差點沒撞上。然忽逢君命,也只得遵從。

    說罷,拱手退至外頭。

    而弦不樾則緩步入內,看着自己對自己作禮,眼神交匯下,擡手輕觸其眉心,便要收回金血。

    前面一切都挺順利,偶人也不反抗。

    可就在金血脫離其眉心,被其納入掌中時,偶人忽的張嘴狂吸,竟一剎那便讓弦不樾有魂魄離體之感。

    大驚之下,先將魂魄迴歸體內。

    復提掌疾攻,然招來往復間他越打越心驚。再打真元如滔滔江水疾速流失,任他如何不能挽阻分毫。

    再當他想呼喊楊允時,偶人忽如閃電封住其要穴。

    弦不樾駭然,愈是想掙脫真元流失的愈快。

    “你不是孤的偶人,你究竟是誰?”

    偶人笑笑,轉身座上屬於他的位置,擡手細撫案面,道:“孤是誰?

    孤不就是孤,你又是誰?

    區區偶人,也敢生出謀逆之心。”

    “你……”

    “你是不是以爲,孤沒了這個就奈何你不得?還是,你以爲孤要的你魂魄?呵……”說罷,他攤開掌心,赫然便是被其取走的金血。

    弦不樾驚駭莫名,厲聲道:“你想做什麼?”

    偶人托住金血,輕飄飄的道:“做什麼當然是做孤該做的,偶人就要認命,做個聽話的人偶,這樣纔有存留的價值。w_/a_/p_/\_/.\_/c\_/o\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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