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三百四十二章:久遠祕事
    不提“弦不樾”坐在寶座上生出了怎樣的心思,但菰晚風回到暮雨齋後便開始琢磨怎樣借刀殺人。

    這且不表,與此同時他被單獨召見的消息,同樣傳到了百里流年和少真府。

    一時間,各有算計。

    邱北長問百里流年事情怎麼處理,是否要提前採取行動?

    百里流年自書案起身,在室內來回踱步,道:“暫且稍安勿躁。”

    舍裏沙道:“那廝動作頻頻,狼子野心。從來都是人前一套背後兩套,此回東門他便是有心借八風島之力除去勇王,乃至攻破城門。而他,方好趁機奪位。

    可眼下弦不樾剛剛甦醒就召見他,會不會是知曉了我等也曾拒絕,故借力打力,以此來制衡我等?”

    邱北長聞言,幫腔道:“是啊,若是這樣,情勢可就兩不同。

    一旦讓弦不樾拉攏菰晚風,那咱們的計劃可就要受阻。”

    百里流年聽罷蹙眉,道:“他打的一手好算盤,也要看吾同不同意?”

    “話雖如此,之前弦不樾昏迷,宮裏始終缺一個真正的主心骨。現在這跟脊樑豎起,以他的手段便是沒有少真無一作輔,短時間內菰晚風必也會爲了野心同他虛與委蛇。

    那他借菰晚風的手來壓制咱們,不無這種可能。”邱北長說完,又沉默了片刻,道:“且屬下懷疑,當日菰晚風夜會的女子便是箕鴀娘。”

    百里流年稍怔,定神道:“何以見得?”

    “屬下事後有查過箕鴀孃的過往,發現這個女人實在無甚出奇。修爲平平,家世普通,連着容貌也是般般之姿。”

    “接着說。”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少真無一當初孤立無援時,走進了少真府。

    而少真無一對外揚言,多虧她的保護纔有自己的今天。

    這不奇怪嗎?

    彼時咱們不過都是當熱鬧瞧瞧,全當大門大戶誰還沒點腌臢事?

    然現在少真無一不在,箕鴀登上家主之位。裏面的彎彎繞繞且不提,就說少真府的族老,昔年爲了家主之位沒少沾血,如今怎麼就一心允許外姓之人鳩佔鵲巢?”

    “你的意思,是他母親在背後操縱?”

    “這只是其一?”

    “哦?”

    “古來女子無非以色事人,以智謀生。

    她雖看似樣樣不沾,卻不代表她如同表現出來的一般平庸。

    且聽聞其當年被夫家逐出,也是因其作風大膽,玩的過了頭,這才被掃地出門。”

    “照你之話,其母與少真府族老有些勾連?”

    邱北長點頭,而百里流年卻道:“可即便如此,少真府族老不止一人,貪花好色者有之,要想全部納入裙下,怕是難吶。”

    “這正是屬下要說的,家主不防細想。倘若箕鴀娘確實如此行事,她的目的爲何?”

    “……容吾想想。”

    舍裏沙聽罷,低頭嗤笑道:“還能有什麼?不就是爲了讓她那個草包兒子登上三大家主的寶座。

    她就不曉得,猴子穿上龍袍他也不是人。

    少真無一就算死了,少真府也輪不到他娘倆來作主。

    不過是提線木偶罷了,還真有人趕着上。”

    然他話音剛落,邱北長即正色道:“少真府缺的是提線木偶嗎?”

    “這……”舍裏沙猶疑了,道:“大人的意思是,箕鴀這對母子不簡單?”

    邱北長頷首,若是簡單怎能活到現在?你以爲僅靠着單純的以色事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

    舍裏沙不語,老實說,這方面他還真沒想過。

    可問題也來了,如果說箕鴀母子有價值?那他們的價值在哪裏?一個少真府,誰纔是背後真正的黑手?

    不是弦不樾,不是他們,那剩下的只能是……

    倏然,他擡眸看向邱北長,亦看向百里流年尋求肯定。

    百里流年收到他的眼神,愈發沉默不語。倒是邱北長甚爲冷靜,一直靜靜等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見其忽然擡眸,招呼兩人先入座,自己則是端起書案的茶有滋味沒滋味的吧嗒了一口。

    道:“北長之言,不無道理。

    你不提,吾倒忘記還有一轉陳年的舊事。

    如果是那樣,那箕鴀母子也好,菰晚風也罷,一切就都好說。”

    這話說的兩人不是很瞭解,四目交錯後,邱北長道:“家主此話,莫非裏面還有不爲人知的隱情?”

    百里流年覷了眼手中的茶杯,道:“那是久遠前的一樁祕事兒。”

    “什麼祕事?”舍裏沙看了眼邱北長,還有咱們監察天司不知道的祕密?

    邱北長沒有理會,只是作禮道:“懇請家主解惑。”

    “說來,那時候吾初掌天司。彼時少真府的家主還不是現在的文宰,而是其父少真雲浩。”

    “少真雲浩?”既是少真府家主,爲何後來不曾聽人提及?而世人,多已文宰之父冠稱?

    如此人物,當不該被埋沒纔是。

    舍裏沙亦點頭,他雖到慾海天時間短,卻很是認同邱北長的看法。

    不管怎樣,能登上家主之位定然不是泛泛之輩。

    至於箕鴀,那就是敗類中的意外。

    百里流年放下茶杯,看看外面朗朗的天色,道:“這就得提一提少真無一是因何年少成名呢。”

    邱北長聞言,霎時明悟,道:“莫非要和他的死有關?”

    “沒錯。

    當初少真雲浩修爲不亞於吾,然死法卻是極其窩囊。一行人,連同其妻女包括隨從在內無一生還。

    也正是因此,年少的少真無一才真正走上了臺前。

    而堂堂家主被人殺死,至今沒有找到兇手。試問,要少真府如何大張旗鼓宣揚?久而久之,誰還記得少真雲浩?”

    舍裏沙道:“可即便如此,和箕鴀與菰晚風有什麼關係?”

    看似有關,卻毫無頭緒。

    邱北長心下暗暗搖頭,道:“你可知少真雲浩之妻與箕鴀母親是和關係?”

    “有關係?”

    “你且答來。”

    聞言,舍裏沙犯起了嘀咕,道:“聽聞二人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一者嫺靜多情,一者庸俗粗鄙。

    別的,就沒了。”

    “這還不夠嗎?”邱北長反問到。

    “……”

    又過了片刻,他終於回過味兒,一激動,拍椅而起,道:“這麼說是箕鴀娘妒忌其姐,聯合外人將姐姐姐夫一家殺害?再看少真無一年幼好掌控,故趁此機會進入其身邊,欲做個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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