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果然是好東西,從前這地方她快踩平了也沒看出有哪裏不妥。不曾想今日一來,倒是別有天地。
碧雲上前將竹籃中的香燭紙錢拿出來擺好,再用火摺子把紙錢點着,藉着火焰把香點好,用手扇滅明火。
雙手遞給她道:“娘娘。”
“你替本宮拜了即可。”玉南薇不想接,對這個母親她其實沒多少感情。畢竟,女人生了她卻並未養育過一天。
更多的時候,這個女人不過是自己氣那個人的工具。
實際的效果也很明顯,不管自己怎樣,男人始終不冷不熱。
對女人的感情,可見一般。
甚至,有的時候她會想。如果她的母親是正經的魔族出身,不是來自外面來自正道,那麼男人待自己會不會有一絲真心。
至少,像一個父親。
碧雲微怔,回神道:“奴婢遵命。”記住網址
等着一切做好,道:“夫人的墓看上去很久沒有搭理,咱們要收拾收拾嗎?”
玉南薇掃了這個不會再開口的女人,甚是冷漠的道:“不用,讓她看清自己委身的什麼人也好。
他冷心冷肺,他的女兒又豈是熱心腸。”
“是。”
說話間,山下隱隱有人聲靠近。
她擡手,示意碧雲不要出聲。
等到聲音漸漸靠近,登時眯起了眼眸:“是他?”
說罷,遞了個眼神讓碧雲跟上。
兩人離開其母墓地所在,那裏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娘娘,我們這是要做什麼?”碧雲小心問到,某種程度來說,她們現在算得一條繩上的螞蚱。
因爲,玉南薇可用的人不多。比之自己,大慈宮的更不可靠。
“別說話,仔細聽仔細看即可。”玉南薇寒聲嗔道。
隨後,主僕倆悄然隱身暗處。
那被她們跟蹤的並非他人,而是前不久外出辦事的魔子玉蛟龍和他的小魔頭。
小魔頭也不是真的小,就是生的樣貌醜陋孩童心智。
“魔子,這事兒咱們就這麼算了?您就看着紅妝魔子一人出盡風頭?”
玉蛟龍不太喜談是非,道:“你我做好分內之事既可,其他的不用花費過多心思。”
小魔頭不幹了,怎麼能不管呢?
你就不看看十大魔子,其餘八個怎麼看我們?前有她嫁禍,後有屢屢作梗。如今,更是盤桓在小桐流域外圍不走。
別人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您還不知道?
這要是其他八位知道,往後指不定怎麼笑話咱們。
“她要如何是她的事,咱們只做該做的。”玉蛟龍提起衣襬,輕輕放下。
低頭蹙眉道:“山路漫漫,小心暗處有耳。”
“爲何?”咱都回魔界了,還怕有外人?
“人有一句話,講的很好。”
“什麼話?”會比咱們魔界的更好?
“莫信直中直,需防仁不仁。山中有直樹,世上無直人。
此話,放在魔界同樣適用。”
小魔頭看着他,愣了好一會兒,搖頭舞手:“嗯……不懂。”
還是自己這樣簡單的好,魔子那樣的聽着好煩好深奧,他頭疼。
玉蛟龍不在乎旁人怎麼看,那些說是道非的由他們去就好。但他也不認爲界主做的就是全對,正道全錯。
錯或對,在他心裏自有一把尺子。
道:“天地間,但凡生了七竅的就都有私心,魔也一樣。”
小魔頭終於聽明白了,咋呼道:“魔子的意思,是怕有人偷聽。
可咱們現在腳踩的是魔界,而是您是魔子,哪個膽。(下一頁更精彩!)
大不要命的敢來偷聽您說話?
“少說少錯。”玉蛟龍掃了四野一眼,沒在說話。
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的走着。
而暗處的碧雲對玉南薇道:“娘娘,我們還要跟嗎?”
對方,顯然已經有戒心了。
玉南薇看着遠去的身影,側眸道:“跟,爲什麼不跟?”
“可是萬一被發現,豈不是?”
“呵,告到大慈宮是嗎?”
碧雲小心點頭,就咱們現在的處境,還是少惹事爲妙。
而玉南薇看了眼手中的令牌,笑道:“有什麼可怕?他說過,只要不出百妙峯,本宮可以橫着走。
本宮心情不錯,想看看他的話管用不管用。”
“是。”碧雲無奈,回頭望了眼身後,復低頭彎腰快步跟上。
走了會兒,後知後覺的小魔頭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壓低聲,挨着玉蛟龍比劃道:“魔子,真真有人跟蹤,現在怎麼辦?”
“回飛雪崖。”
“可……”那樣,咱們不就是把人往自己窩裏帶嘛?
萬一?
玉蛟龍橫眸:“嗯?”
小魔頭一個激靈,原地跳起,急急忙忙道:“沒問題,沒問題。”
你說怎樣,就怎樣。
說罷,悻悻的瞥了瞥身後。
便宜你們了……
要說他家魔子住的飛雪崖,大概算得上整個魔界最爲清聖之地,常年飛雪,落地即化,百草灼爍,芍藥朦朧。
崖高千丈,從底下往上看,那就一個美的驚心動魄。
帶別人去,老實說,小魔頭是不樂意的。
但架不住玉蛟龍已經放話,他只得服從。
反倒是隨後而至的玉南薇和碧雲好好驚豔了一把,想不到魔界還有如此美景。
玉蛟龍推開了竹籬笆扎簡易門,走到一邊的涼亭中,道:“下去替本座沏壺茶。”
“是。”
待小魔頭走後,他才拂袖倚着欄杆坐下,道:“出來。”.
玉南薇笑笑的走出:“玉魔子姓玉,本宮也姓玉,你說咱們前世是不是一家人?”
“公主多年不見,還是一樣風趣。”
“知道本宮爲何來找你嗎?”
“本座愚鈍。\./手\./機\./版\./首\./發\./更\./新~~”
“你在外面等本宮。”玉南薇回眸對碧雲吩咐到。
碧雲欠身作禮:“奴婢告退。”
瞧這陣勢,看來是有事情不打算讓自己知曉,斂了斂眸子走出籬笆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