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三百九十五章:淺談(二)
    雲行雨不想多講,然則缺雲子不依。

    實在是素鶴這回做的事情太冒險,一旦失手,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他怎能不急,怎能不憂?

    看他如此,雲行雨默了片刻,道:“素鶴那邊,雲某覺得問題不大。

    運籌得當,不無可能。

    而槐尹,他口中的丁繆,用其來說事其根本不離菰晚風,應是事情和菰家有關。”

    “那你知道是菰傢什麼事兒嘛?”缺雲子問到。

    “雲某與你皆在此處,如何得知?”

    “……”好像也是。

    “倒是你,你日日惦記秋心閣背後的老闆可有線索?”

    一聽這話,缺雲子立馬吹鬍子瞪眼道:“問你就問你,怎麼還扯到老頭子頭上?”記住網址

    要有結果,我還能瞞你?

    雲行雨道:“雲某的話,翻來覆去不會變。

    但你那裏,卻是極有可能。”

    缺雲子嘴巴癟了癟,道:“哎,先不管這些。

    你就說槐尹會不會又在憋什麼壞水?老頭子總覺得他這回回來跟以前不同,人看着還是那個人,一樣的插科打諢,一樣的痞裏痞氣不着調,可就是說不上哪裏不對勁。”

    熟料,雲行雨道:“素鶴都不慌,你慌什麼?”

    “我那不是擔心混小子背後使壞麼?”

    “沒什麼可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可。有時間擔心,你不如去看看寂人那邊是否都安頓妥當。”

    “不去,老頭子我還有別的事,那些個小子,你盯着就好。”

    趿着草鞋,巴巴就往外走。

    “去做甚?”

    “我去找小二哥嘮兩句。”只要功夫深,就不信有蹲不到的真相。

    ……

    雲行雨本想囑託他早去早回,可最終話留在喉嚨。

    放眼屋外的天色,緩緩合眸。

    任由天色一點點大亮,一切平和的仿似歲月靜好。

    另一頭,素鶴跟着槐尹來到池塘邊,涼風習習吹動柳葉送來絲絲沾露的寒意。

    或許真就仙家福地,小周莊靈氣不富裕,然這裏的柳樹似乎也偷得了幾分天機。

    時值落葉飄零的季節,竟依舊是綠意盎然。

    悠悠拂來,多了些些可愛。

    道:“說吧。”

    槐尹背對着他,苦笑道:“你是愈發直接了。”

    “人是會變的,就像我一開始也沒想會在慾海天兜兜轉轉愈陷欲深。”

    而你卻有想過,謊言被揭穿的一天。

    一直,到那天的來臨。

    “也是,我還記得你那時只想着找到人皇石,然後復活令弟。

    怎料後面發生了太多事,令弟復活不成勉強保住魂魄,纔有你今天還在這裏摸爬滾打。

    想想,何嘗不是造化弄人。”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天生如此?

    頓了頓,側眸道:“怎麼?還是沒有清風谷主的消息?”

    “沒有,也許哪天找到,他就回來了。”

    “呵,你倒是很信任他。”

    “吾之好友,理該如此。”

    “是啊……好友。”

    曾幾何時,好友二字會利的像刀子,一刀一刀搓磨人心。

    槐尹突然覺得自己心口窒息的厲害,隨便找個理由岔開話題,笑罵道:“你嘴皮子變厲害了。

    我要是小姑娘,指定非你不嫁。”

    說着不給素鶴開口的機會,話鋒一轉:“不扯這些了,咱們說正事。”

    “請。”

    “丁繆死前,曾經查到一些東西。”

    “哦?”

    “嗯。”忽的,他轉身擡眸,目光灼灼的道:“和一個人有關。

    而且,還是你非常熟悉的一個人。”

    “誰?”

    “箕鴀。”

    “是他?”

    “多了我給不了,就我現在掌握的,箕鴀能有今天,菰晚風在背後出力不少。

    在此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丁繆爲何要在浥輕塵劍下保住箕鴀。

    直到看了他在冊子記的東西我才明白,他不是要保箕鴀而是要救我。

    假使箕鴀當日死在岐路山,菰晚風細查,我必難逃嫌疑。

    他是爲了救我,成全我對玉人的私心,這才自己回去送死。”

    “有幾分可信?”

    “起碼在這個數。”擡手,比了一個八。實際上他清楚,能讓丁繆拼死掩藏的必然十成十。

    道:“對了,岐路山浥輕塵殺了人。”

    “誰?”

    “夜鶯小組。”

    “用什麼殺的?”

    “一柄上好的寶劍,你如果想知道,各大鑄劍坊,寶樓,可以查一查。

    說不定,還有線索沒擦乾淨。”

    “不必。”

    “爲何?”

    “她既有心做,便不會留機會給你我去查。”除非,那是陷阱。

    說罷,側身看向水波盪漾湖面:“如果今天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你會如何看待此事?”

    槐尹嘴角一揚,拳拳笑意的眸子藏着絲絲森冷,道:“如果是我?我會覺得菰晚風無利不起早,他之野心便如他待人接物的儒雅隨和。

    外人看了有多相信,他之野心就有多大。

    一個箕鴀本身上不得檯面,那他爲何還會挑中?其原由不外乎少真無一,箕鴀有幾斤幾兩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天身在少真府內,一天就可以與他裏通外應。

    不是嗎?”

    “少真府的族老,並非無能之輩。”

    “確實,可你久不在慾海天,少真府這些年過往非你看到的那般簡單。

    少真府這些年是風光不假,但這風光基於少真無一一人,人都說少真無一謙謙君子、陌上無雙。

    但少有人清楚,少真無一背後的手腕有多鐵血。

    不然,你以爲單純的裏通外應能輕易要了少真無一性命?”沒有裏通裏,怎有三兩三。

    “道是如此。”

    槐尹聳了聳肩,道:“我目前所知,就這些。

    再有,也得去查。”

    瞥眼他那愈發清冷眸子,道:“天快大亮了,該來的也快來了,你打算先着手那樣?”

    九曜樓那些人肯定是不敢鬧,其他人嘛你就是行走的麻煩,勇王也好,王宮也罷,怕是去哪兒都沒人敢收留你。

    還有浥輕塵,你又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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