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使得木一捂着傷口抽冷氣,這一看小兔崽子是真留情了。起碼沒把自己開瓢,也沒把自己撕個稀碎。
這樣看來,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禁桓子愈看那眉頭是愈緊,事情搞成這樣想不驚動大慈宮是不可能。而驚動了大慈宮,那是數罪併罰。
事情,不好散場。
頓時,心事重重的往大慈宮趕。
大慈宮歷來把守厲害,但身爲十大魔子,這點身份特權還是有的。一路以來,魔兵魔將,無不禮遇。
他也黑着臉,領上木一疾疾奔。
落在衆魔眼中,就是兩大魔子翻臉了。玉魔子不但私出飛雪崖,還打傷了禁魔子的人。
嗯,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但他們可不敢明說,就怕一不小心腦袋搬家。故待人走遠,便三五不一的聚在一起討論。
都想知道這事情要怎麼收場,畢竟兩邊都是魔子,哪個都不好小覷。
“唉?你們說界主會怎麼處理?”
“這誰知道?”
“我看啊,這事不好說。”
“爲什麼?”
“你們看吶,玉魔子的飛雪崖雖然攏共就兩人,但是你們見有誰闖進去過?”
“沒有。”
“沒有……”
“我聽說啊,飛雪崖的落雪是個寶貝,咱們魔族誰要是能進去撿一回,那回來修爲都是蹭蹭的漲。
但是,你們看飛雪崖也沒把守的,誰成功過?”
被他一說,幾個魔兵想想似乎還真是這樣。關於飛雪崖的落雪,他們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傳聞。
但都是當笑話聽聽,撿個雪就能提升修爲,那他們幹什麼要苦心吧啦修煉?直接去飛雪崖,不就好了。
不過今天被他這麼一提,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頓時,有人催促道:“那禁魔子呢?”
“禁桓子是族長出身,咱們魔族派系龐大,禁桓子那一支屬於青魔,聽聞個個彪悍,族中更是能人輩出。
就這麼一個人,界主也得掂量掂量。”
“說的也是。”
“那你說說,大概會怎樣?”
那小兵翻了個白眼,道:“我哪兒清楚,我跟你們都一樣,都是站崗放哨的,又沒比你們多長兩雙眼。”
“嘿嘿,也是也是。”
“……”
似這般私下聚衆議論的情況,實在不勝枚舉。禁桓子也知道,但沒心思也沒時間管。
主僕兩個緊趕慢趕來到大慈宮外,就見今日的把守分外嚴。忙向看守的魔兵說明情況,魔兵聽聞後又跑去找負責的魔將請示。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快步走了過來,見面就作禮,緊接着把人讓了進去。
隨後示意手下,看緊點。
手下們自是不敢怠慢,紛紛表示明白。
魔將快步緊跟,碾上禁桓子兩人,恭聲垂眸道:“什麼風把大人您吹過來了?”說着,看向木一道:“木兄弟這傷咋回事?”
禁桓子聽罷,臉色瞬間黢黑。
忍着怒火,隱而不發。
道:“別說廢話,我問你,玉蛟龍跑了沒有?”
暗道果然是爲這來的,便拱手恭維道:“在呢,他倒是想走,不過界主不同意。但,大人您要是再晚來一步,玉魔子怕是要打出百妙峯。”
聞言,禁桓子倏的頓住腳步。
側身道:“當真?”
魔將曉得青魔一族威名,是以也不敢得罪。不說多討好,但也絕對不會蠢的去耍小聰明。
故小聲道:“豈敢有假?”
說着,目光就落在木一頭上。
道:“您要是想給木兄弟討個說法,恐怕還得加緊時間。不然,一會兒怎樣還真不好說。”
一聽這話,禁桓子當即知道話裏有話。
道:“怎麼回事?”
那魔將看看左右四下沒什麼可疑後,方湊近了些許,耳語道:“大慈宮今日來了位貴客,聽說來的是個大人物。”
“將軍可認識?”
魔將搖頭,自嘲道:“末將一個看守外面的,哪有機會見那些的大人物。不過,消息十有八九不會假。
我估摸着,一會兒怕是要有動靜。”
禁桓子聽罷,暗暗吸了一口冷氣。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想到這裏,伸手摸了一顆丹藥出來,不動聲色塞到魔將手中,不容拒絕道:“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全當是本座一點心意,望將軍不要嫌棄。”
魔將打眼一瞟,心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
忙把東西收好,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看四下。
感激不盡的道:“大人客氣了,末將這點事哪能當得起您如此擡愛。”
“將軍謙虛了,要不是蒙你提醒,差點就要讓這廝跑了,本座這筆賬險些就沒地方算。”
“不敢,不敢。”魔將聽罷,只覺得心裏熨帖無比,十分的舒爽。
畢竟,這是十大魔子的禁魔子。
對自己如此禮遇,怎能不喜。
一來二去,就順嘴又多提了幾句裏面的情況。也讓禁桓子匆匆之間,大概有了個瞭解。
來到山腳下,魔將拱手作禮道:“大人,末將只能送您到這兒,接下來您多保重。”
禁桓子頷首,道:“有心了。”
說罷,提了衣襬叫上木一徑上到大慈宮。
甫進入,就感受到氣氛的微妙緊張。
看到他們的到來,這下就更詭譎了。一下子讓人把心吊到嗓子眼,突突的就差蹦出來。
垂眸流顧,果見大殿上多了一個排屏風,屏風後有一人,觀氣息來者不凡,看來確實是個人物。
再看玉蛟龍,果然站的筆直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頓覺頭大無比。
疾步上前道:“禁桓子,拜見界主。”
界主端着茶幽幽的吹氣,眉眼懶擡。
道:“有事?”
有事沒有事,這不明知故問嗎?
禁桓子後背已然沁出一層白毛汗,但面上不露分毫,言行舉止,既挑不出錯處也找不出端倪。
他睇了眼玉蛟龍,頃刻怒上眉山。
道:“屬下要狀告他玉蛟龍,私出飛雪崖,違背界主之令。
其罪,當死。”
界主依舊品茶,時而細嗅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