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怎會許這種好處。
推着對方就往外趕:“去去去,你水大人另請高明,我這茅屋簡陋容不下。所以,麻煩你給我有多遠走多遠。
老子我還想多活幾天,然後把小的養大。
你呀,還是找別人吧。”
可水珠璣來都來了,哪兒有空手的道理。沒有兔子,他撒什麼鷹?
是以,走是不可能走的。
遂賠笑道:“不考慮考慮?”
“考慮個鬼,有這好事不是沒辦法,你水大人會想起我?當我三歲小孩,還是當我腦子關傻了?”
走走走,給我趕緊的走。
然而,水珠璣今天打定主意是要他接下的,道:“拋開別的不說,有人爲一己之私利用妖境,從永罪臺擄走罪者,這事你不能不管吧?”
“幹老子什麼事?
啊,是我讓你們看不住人吶?我管?咋的,我管你們娶媳婦還要管你們洞房啊?”
切,什麼人啊?
水珠璣被他這一股腦兒噴的哪裏都是口水,實在有點受不了這份“雨露均沾”,遂往後仰了仰,側首道:“話不能那麼說,永罪臺的看護本來沒有問題,妖境安危亦固若金湯。
是誰,偷溜出境,留下隱患?”
一聽這話,血郎君如遭雷擊。
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副嘴臉,你他孃的屬狗啊,多少年了,你還咬着不放?
吶吶的道:“所以?”
“境主在閉關,所以我和大祭司商量,讓你去。”
“憑什麼?”
“憑你帶着那小子,解印人的事情基本已經浮出水面,關於不風,想必真相已出。
有他在,正道、宗門不至於給你爲難。必要時,看在不風的份上,或可給予關照。
此去,你們只需留心魔界和八風島。
照紅妝當初從永罪臺擄走花中影、雨酥兒,從造冊上撕去他們的名字,背後遠不止這麼簡單。
而大祭司溝通天地時看到白蛟自黑水而水,慾海天有這種能爲的人不會太多,但觀此時此刻捲入其中的,人不會在正道,宗門有春秋翰墨與禪門約束,魔界不屑於此,大概的可能性個會在八風島。
也就是你們此行目的,務必查出白蛟的來歷和藏身所在。
能不能得到上古大妖的線索,就看這事了。”
“……”
“怎樣?”
“容我想想。”
說着,目光落在了茅屋內。
見此情景,水珠璣心頭瞭然,道:“我去那邊等你,想好了你就過來找我。不過要快,晚了,只怕白蛟要藏形匿跡。”
隨後,拍了拍他肩膀,而後負手離去。
望着漸漸融與夜色背影,血郎君一時心頭百感交集。坦白講,他雖然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過去也不是好人,沒少用腌臢伎倆。
但是,這是自己養着的孩子呀。
哪能跟那些一樣?
老子他娘媳婦沒影兒先帶娃,好不容易帶順手,這會兒說利用就要利用,問過他沒有?
越想,他孃的越冒火。
一回頭,卻發現無淚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睡眼惺忪的望着他。
“你怎麼不睡了?”一聲叔叔瞬間把他拉回現實,隨即牽起那有點冰涼的小手,遂把人一把抱起。
不管過去怎樣,這孩子也就是個孩子樣,看着不大,心智亦屬稚子。
道:“他又不讓你睡啦?”
無淚搖頭,懵懂又誠摯的道:“不是,是影叔叔感受到了危險,叫我出來看看。剛剛那個伯伯是不是壞人呀,他是不是想傷害你?”
聞言,某條蛇覺得自己一輩子沒這麼舒坦過。那感覺咋說呢,就像泡在溫泉裏,舒服的神魂盪漾。
託着人吧唧就是一口,齜牙咧嘴道:“你小子沒白疼,那貨就不是個好東西,以後見了,記得躲遠點,聽見了沒有?”
“聽到了,可是爲什麼呀?”
林子裏,水珠璣咬的牙齒咯咯作響。便又不能發作,一把將樹叉子捏個粉碎。好你個血郎君,居然公報私仇。
什麼叫不是好東西?
什麼叫見了躲遠點?
啊?自己哪兒不好啦?
不說相貌堂堂,昂,那也是玉樹臨風。哪點不比他一條騷包蛇強,怎麼看也是自己更像個好人。
可他這邊還沒緩過勁兒,那邊某條蛇又補了一刀。
對方語重心長的告誡小傢伙:“無淚,記住你血叔叔一句話。這世上不是隻有漂亮女人才會騙人,一些長的人模狗樣的男人也一樣。
而且啊,他們騙起來更狠。”
小傢伙不懂啊,長這麼大,攏共也沒和人相處多久。對人和人之間那一套,壓根就不曉得。
看他說的那麼認真,也就半信半疑點了頭:“哦。”
“還有,你要找就得找血叔叔這樣的。長的,很威武對吧。打架,也可以的吧。對你,那也是好的吧。”
“嗯……”
“怎麼啦?哪裏不對嗎?”
“我……、”
“說話就說話,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
說出來,天塌下有叔叔幫你頂着。”
“可以麼?”無淚有些懷疑,不相信有人聽了不生氣。
然後,就看到某人大包大攬的保證不會。
他這才放心,大着膽子道:“叔叔,你以前不是想吃了我嗎?”
這個,是不是和您說的不一樣啊?
血郎君聽罷,差點沒一口咬死自己。奶奶個腿兒,這事過不去了是吧?老子一世英名,就毀你們手上。
但是吧,一對上這眼睛的主人,他還真氣不起來。一個不捨得,一個打不過。嘆了嘆氣,那個我們跳過。
啊,不說這個。
無淚看他這架勢,以爲他生氣了。
不解中帶了三分委屈,道:“叔叔,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啊……“沒錯,沒錯,都是剛剛那個道貌岸安壞伯伯的錯,我們無淚怎麼會有錯呢。
有也是別人的,他不來就啥事沒有。”
“什麼意思?”
“沒什麼,額……就是……那個,啊……叔叔可能要失信了。”嗯,就是這樣。
我們的清靜日子,沒了。
“是因爲剛纔的危險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