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這百妖銜香佩,定然不會生錯,你看它,不是還在響嘛。
這中間,定然有蹊蹺。”
大宮主擡手捋青絲的動作一頓,眸中似閃電奔襲而出。
眼波一勾,睇着二宮主道:“哦?那妹妹倒是說說,這蹊蹺在何處?”
說的出,你我相安無事。說不出,少不得……主人面前好好辯駁。
“勿急,勿急,待我查來。”二宮主捻袖搖手,急急的安撫道。
旋即心裏把素鶴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然放開神識細細探查,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能漏掉。
忽的,二宮主嘴角噙着一絲得意,擡手揚掌擊一處碎石堆下,喝道:“看你往哪兒藏?”
想用遁地隱身騙過自己,門都沒有。
哪知碎石震開後,並沒有如她意料般逼出素鶴。
只有一枚金針,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綻着靈靈寶光。
大宮主蓮步輕移,不屑的道:“這就是妹妹查到的結果?”
當我是三歲稚兒嗎?雨酥兒,你好大的膽子。
“花……啊不,姐姐,妹妹縱有錯,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呀。
你看,此物即可證明百妖銜香佩的判斷並沒有錯。”一句脫口將出的花中影,險險的收住並嚥了下去。
又捏着金針與大宮主看:“姐姐請看。”
說着,一手執金針,一手解下百妖銜香佩,兩兩並作一處。
霎時,百妖銜香佩響的更歡,竟是微微跳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廝太狡猾,知我與姐姐必然會尋香至此殺他。
故用這金針,將我二人誆至此處。”
“妹妹的意思,是他將所中之香貫進了金針?”
“姐姐果然聰慧,就是這麼個理兒。”二宮主忍不住拍手讚道。
眸光卻是笑意不達眼底,然明亮非常,端的是好看的緊。
大宮主擡眸,目光落在二宮主臉上好一會兒,方伸手探向金針。
倏的,就在她用手摸上的一瞬,金針陡然竄出毫光一道,徑是沒入大宮主體內。
霎時,大宮主即感體內妖元有異。兩指疾點,瞬封了幾處大穴。
然不及向二宮主發難,眨眼卻感背後一道寒光襲來。
眼見避無可避間,二宮主棄了金針,倏的水袖一纏,將大宮主撥開。自己掌納妖元,接住這暗地奏殺。
嬌嬌媚媚的一笑:“閣下這般好算計,不陪陪奴家就想對姐姐動手麼?
有問過酥兒,願意嗎?”
揚手之間,百妖銜香佩即騰與空。佩聲叮鈴,頓時百妖齊出。
素鶴手執憫殊,兩指撫過劍身,默運法訣,羣妖襲近之時。
忽的翻轉劍身,只劍憫殊頓耀清正沛然之氣。那妖物一遇着此氣,有如遇着烈日。
登時被灼個四五不認,五六翻滾,有退的快的,捂着傷處逃回了百妖銜香佩。
那反應慢點,只知前衝不知後退的,轉眼就作飛灰。
二宮主見狀,頓感棘手,拂袖捲回百妖銜香佩袖起。
緊接着,張嘴吐出絲絲白煙。正是令素鶴着道的奇香,也是大宮主此刻受制的根本。
“如何,滋味可是美妙?奴家記得,那日你可是享受的緊,對奴家誇讚有加呢。”
一語落,信步走向踉踉蹌蹌的人。
素鶴握着憫殊,搖搖間,好些回險險站立不住。
“少說廢話,看劍。”
說罷,一劍刺向二宮主。
然在這奇香的控制下,劍勢變得綿軟無力。
二宮主水袖一揚,翻手間纏住劍身,身形猛的向前滑行至素鶴身旁。
再轉至身後,兩手慢慢的爬上了素鶴肩頭,輕顫顫的貼了上來:“來,讓奴家好好享用。”
素鶴一把掙開,提劍踉蹌復殺。然都讓二宮主輕易的化解了去。
“哎喲,還是個小烈性子。不過,奴家專治不平。”說罷,水袖忽的騰如蛟龍,纏在素鶴連着雙手一併綁了。
稍使力,人便似個陀螺一般,忽悠悠的就被拽到了跟前。
“你……”素鶴垂目而視,整個兒又氣又急。
大宮主扶着峭壁,勾着身子立定。還沒從被搭救中回過味,就見二宮主的老毛病又犯了。
登時柳眉倒豎,雙目噴火。你丫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勾男人?
“廢什麼話呢?還不趕緊把人解決了,等着歇菜吶?”
“不會啦,姐姐放心,妹妹我拽可牢了。”話音一落,還不忘伸手在素鶴臉上揩了一把油。
惹的素鶴厭棄,更勝從前。
“別管那麼多,趕緊動手。”別整的秋後事多,早殺早了事兒。
二宮主看大宮主這滿臉認真的樣子,登時呶了呶嘴,縱有不甘也只能嚥下肚。
偷眼看了看素鶴,如此男人不能享用,真是可惜。
一低首,一噙殺,水袖登如銅澆鐵築,層層疊疊,愈縮愈緊。
朱脣輕啓:“別了,小郎君。”
倏的,妖元透過水袖颯颯襲向素鶴。
這一擊,她志在必得。所貫妖元,威能豈止是翻了一倍。
呼呼赫赫間,眨眼便是素鶴命危。
然素鶴忽的擡眸,周身仙光猛竄。只瞬息,水袖崩成碎片,洋洋灑灑飛舞當空。
憫殊劍忽的錚錚騰空,呼嘯銜殺。
素鶴一改之前頹敗之勢,縱身握劍,足下連生罡風,傾身斬下。
二宮主哪兒料得着還有此變故,登時脫身不得,咬咬牙,唯有硬接。
瞬息兩手捻花翻轉,一團妖元躍然掌間,光綻幽華,堪堪的裹住劍尖三寸,卻低估了威能。
被這一劍,逼退了數丈,蓮足抵着峭壁才得穩住身形。
側首斜眸,恨聲道:“好傢伙,果真半點不憐香。
枉費奴家處處對你憐惜,你倒是真要奴家的命。”
話音剛落,一個悶哼,絲絲殷紅溢出嘴角。
素鶴不語,眉山赫見凜凜殺氣,執劍催元,倏的破了二宮主防身之招。
憫殊噗的刺穿其琵琶骨,再擡手掌擎風雷,印在其心口。
頓見二宮主如斷線的風箏,摔落遠處,過了好幾息才板將身過來,俯在地上連連嘔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