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馳和權零兩個人大半夜開始兄弟談心。
就連權零自己都覺得自己腦子有病,纔會莫名其妙答應葉馳進行這無厘頭的對話。
特別是當葉馳虛張聲勢地打了一個噴嚏之後。
葉馳有些懵逼地擡起頭,把衣服往裏攏了攏,苦哈哈地顧自開始嘟囔:
“一個噴嚏,絕對不是因爲這更深露重凍着了的緣故。所以只可能是禹嫺想我了。欸...怎麼回事,明明才就剛開始分開了那麼一會會兒的來着..”
權零:“”
這就是傳聞中的高手過招,先發制人
可他爲什麼沒有一點想要理他的慾望
二話不說,直接轉身就要走,讓葉馳一個人顧自在這裏抽風。
葉馳連忙伸手把人攔住:“欸...給我站住。”
等權零再次回過身來,葉馳低頭輕咳一聲,擡頭之後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一雙眼型尾部上挑的勾魂雙眸,眼底漆黑深遠,在黑夜中甚至顯得有些詭譎。
“兄弟一場,明明知道是我喜歡的人,爲什麼還要和她曖昧牽扯不清”
“啊哈”
權零不由輕挑一下左眉,對於葉馳這一與平日顛覆的神情接受良好。
畢竟誰都知道,權二代家庭裏出來的孩子,從小耳濡目染,他不可能就是像表面上那麼傻白甜。
他也同樣。
嘴角輕輕朝上扯了扯,形成一個略帶嘲弄的弧度:“你喜歡的人...這可沒人告訴過我。”
葉馳在平常人看來就是和蘇禹嫺關係好了那麼一點,可以說是老鐵也可以說是閨蜜。
有沒有那種心思一般人可看不出來。當然他們這些走得近的,都能看出葉馳對蘇禹嫺有哪裏不同。
兄弟喜歡的女人他就不能追哪有這樣的道理。
自古就有男人爲美人插兄弟兩刀,到了21世紀也是同樣。
“那你現在知道了。”
葉馳單手插着兜,不緊不慢地開口冷笑。
別的他都可以放手,但是唯獨蘇禹嫺不可以。因爲她是他黑暗的少年時期裏唯一存在的光。
他可以沒有食物沒有水源沒有養分,大不了一輩子蝸居於一處。但是如果沒有光,卻一刻也活不下去。
“要不是因爲我,你能和她認識嗎現在就想着怎麼過河拆橋”
十八歲的少年,一輩子也忘不了在十二歲那一年,那個比他小一歲的少女,在他人生最灰暗的時刻對他伸出的那隻手。
喜歡蘇禹嫺的理由可以有千千萬萬個,但是愛上她的理由,卻只能有一個。
葉馳是個爛人。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十二歲以前他就是個爛人,荒廢學業、抽菸喝酒、打架鬥毆。被譽爲家族的失敗品。
十二歲以後的葉馳依然是個爛人。
因爲他的眼裏只剩下一個名字,她叫蘇禹嫺;只剩下一個信仰,她是蘇禹嫺;只留有一條底線,她依然是蘇禹嫺。
甚至無視社會法紀、倫理綱常,只爲伴她左右、護她周全。
兩個少年與少女十二歲的相遇,以及十八歲那年的再度重逢,是一場偶然,卻更是命中註定。
黑暗中,少年青澀卻異常出衆的面容愈發晦澀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