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只有曖昧期的兩個當事人，最能朦朦朧朧、卻捉摸不透地感覺到。
就像一層極淺而薄的隔膜，兩人似乎都在裝傻，有什麼心裏清楚，卻誰也沒有輕易挑破。
蘇禹嫺不由又擡眸看他一眼，卻正好和他看過來的視線撞上。兩人略一怔愣，然後齊齊低下頭笑了。
權零雙手糾結地交纏，然後像是下定決心擡頭，正要開口，卻突然被她的指尖抵住。
“有些話，要是太早說出口，就變得沒意思了。”
她微笑着看向他，面容絕美宛如殷紅色的罌粟花，眼底像一片溫柔沉溺的海。
惡魔都是極度喜新厭舊的生物。
不要太快解開，那一道感情的迷題。就讓一切慢慢發酵發酵...感受這微妙的萌芽在心底開出美麗的花。
因爲太過容易得到的感情，就沒那麼令人回味了。
他下意識怔住，又聽她接着：
“就讓我再對你心癢難耐一會兒吧...權零。”
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是有些失神，而她卻突然湊過來，在他臉頰處留下一個很淺很淺的吻。
很輕，說是蜻蜓點水都是誇張了。
可只是感受到她的氣息逐漸靠近，指尖觸及到他垂落在兩邊的指尖。
心臟卻有一種飄飄忽忽彷彿飛盪到天邊的感覺。
要瘋了...
權零此刻腦子是空白的。
就像一朵罌粟，一旦沾染上，沒有她就會瘋掉。
然而惡魔好似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於是還在處處留情。
或許就算知道也不會怎麼樣。
因爲她是一隻自私自利、只顧自己開心的惡魔。
“說實話，那家服裝店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蘇禹嫺偶爾也喜歡開玩笑：“我的代言費可是很高的。”
那家服裝店雖然也是一家大牌，但是所處位置也是偏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權零到底是哪裏找來這麼一家店。
“哈”
他故作誇張地一挑眉，距離她近的手抄着褲袋，另一手拎着衣服袋子。
“剛剛給你包了那麼多衣服，還白帶給你送貨上門，還不夠你出場費呢”
“那可不一定...”
惡魔又開始嘰嘰咕咕地嘟囔：“我那叫有價無市。”
權零：“”
“那叫有市無價。”
蘇禹嫺：
市價
“你最近月考和白禮司並列全校第一那次，到底是花了多少錢買的”
蘇禹嫺一聽這話立馬不幹了：“什麼靠錢，我那是靠實力好吧”靠惡魔的實力。
然後開始強行狡辯:“我那就是有價無市，別人覺得我價格出得太高，那是他們沒眼光。”
權零看着前方不說話。並不想大晚上和她爭論一個成語。
“小心點，我這沒事，別被其他人發現就行。”
偶像什麼的，人設好像還挺重要。崩了容易脫粉。
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沒脫粉
惡魔心情並沒有好到哪去。
這個傢伙，前一陣子還裝作一副害羞小女生的模樣。
結果依仗着自己比起別人對他寬仁一點，這纔多久就開始蹬鼻子上臉。
果然在人類世界裏，你但凡好說話一點，後退一步是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