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活了那麼久,大部分時間都是死氣沉沉的惡魔,都未免有些被這氣氛帶動。
不過她有件事情挺好奇。
人潮已經涌進來,裏面愈發熱鬧。
找到目的對象,悠閒自在地喫着切開的蛋糕,拿一坨奶油毫不客氣地糊在他臉上,蘇禹嫺滿意地笑眯眯看着葉馳。
“今天這事兒,誰出的主意”
葉馳笑嘻嘻地把臉上的奶油舔掉一些,心口在發熱:“你猜”
看他這個表情,蘇禹嫺突然就知道了。得到答案,於是直直地“哦”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葉馳眉梢一挑,頓時不滿,用沾了奶油的手一把將她拉住,故意挑戰她耐心地把奶油蹭到她衣服上、褲子上,還有手臂上。
“你怎麼不問了”
“葉、馳”
蘇禹嫺氣得半死,知不知道她此前有一次,之所以把一個看不慣的公司給幹掉,逼到對方家破人亡。
理由就只是對方用灰塵弄髒了她的一條裙子
忍住把他腦袋直接埋進蛋糕裏的衝動,擼起袖子就準備揍人。
葉馳見大事不妙,早就已經拔腿開溜,於是兩人開始在房間裏進行一場貓鼠大戰。
最後葉馳求饒地停下,累的差點當場趴倒。
沒天理啊蘇禹嫺到底是不是女的,他也算是佼佼者了,怎麼體力比他還好
連忙伸出雙手錶示投降,然而蘇禹嫺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地給他整個張臉都抹上了一層奶油。
那雙出了名勾魂奪魄的電眼,都被淹沒了眼型。
還真成了一個“雪人”,蘇禹嫺頻頻對着他拍照,差點沒給笑死。
當然也不能一直讓他做“雪人”下去,不知道的看了還以爲是自己欺負他本來就是。
畢竟市中一霸的面子還是得留。
葉馳賴皮地坐在地上,雙臂環胸地生悶氣。剛剛不少人都看見了他這幅樣子,肯定都在暗地裏偷偷憋着嘲笑他。
葉馳越想越不開心,就連蘇禹嫺也不想理了。
她壓根就不在乎自己,否則就不會不顧自己的顏面,來給她觀玩取樂
蘇禹嫺心下覺得好笑。平日就是再蠻不講理又霸道狠辣,到底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自然也是少年心性。
不是他先開始玩起來起來的嗎怎麼最後賭氣的也成了他
也不和他計較,跟着半蹲下身,伸出手,上面拿着一塊毛巾,輕輕替他拭去臉上的奶油。
葉馳有幾根頭髮可疑地翹了翹,奶油下隱藏的雙頰紅撲撲,然後還是傲嬌地哼哼唧唧,卻不說話。
但是也沒有抗拒她的靠近和動作。
蘇禹嫺嘴角一抽,看破不說破。
裏面真的很熱鬧,失去了最開始的拘謹和束縛,人羣裏頭玩瘋了,酒過三巡,也就開始意識不清。
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倒頭就睡。
酒醉和睡意恐怕是會傳染,不一會兒功夫已經倒下好幾個,或者正在倒下的路上。
所以幾乎沒幾個人注意到,地面上正在安靜擦拭奶油,彷彿隔絕世間塵囂的少年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