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傑和徐沐倫紫星也來了興致,紛紛伸手,打着單一的拍子,一面笑看兩人的舞蹈,一面哼唱着十面埋伏的音樂。
花恩鬧出笑話來的時候,他們更會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
“你們再笑,小心我用腳踢你們哦”
說做就.做,花恩甩出去了頻頻的剪刀腳,震嚇得兩個男人一面仍舊大笑着她那不成文的舞技,一面故意左躲右退,與花恩“躲起了貓貓來”。
蘇白義笑哼幾聲,依舊不徐不疾的跳着自己的美舞,每當花恩踢到一個人時,蘇白義都會拍手叫好,卻又不去幫忙,還跳的越來勁了。
竹亭周圍,幾個人你追我躲,跳舞的跳舞,歡聲笑語,追逐舞竄,嚷嚷笑聲,充刺滿院,好不開huai.
徐家的這個深夜的別墅,別樣的熱鬧,充滿了真摯之愛,沒有心機狡詐,沒有陰謀毒計,沒有僞裝面具,沒有背後藏刀
真愛,就是你追我逃,真心換真心,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只是簡單的一個微笑,一個深情的眼神,幾個溫柔的動作,足見其真實xing.情。
別墅的另一條矮綠徑,閃出一個坐lun.椅的老人家,腿上蓋着一條米色的薄毯,面上有着微詫。
是聽到外面煙花炸響,出來看看的徐君泰。
黑夜中,別墅背影晦暗的原因,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好似讓他小小的一團人影,深陷一片黑暗的世界當中。
他的目光幽幽,面無表情的看着竹亭四周歡快的幾人。
其實,他一直覺得花恩那個丫頭的人品不錯,善良誠實,節儉勤勞,做事有擔當,性格溫順懂事,尊敬長輩就是有些倔強。
自從知道花恩得了不治之症,不知爲何,看着嚷嚷笑聲跑來跑去的花恩,在一塊石頭上突然絆倒,又被徐沐倫及時的扶穩。
花徐兩人微微一笑,一切深情竟在不言中,沒多久,又加入了打鬧的氣氛之中。
只這一過程,徐君泰竟心生三分憐憫,二分可惜,餘下的五分,是對花恩與徐沐倫逝去的愛情的自責與悲痛。
兜兜轉轉,他們兩個還是在一起,互生愛戀。
幾個如此優秀的男人,都不去尋覓學歷更好,背景更強,能力更狂的漂亮年輕女人,偏生圍繞着花恩這樣一個已經漸漸失去了女人該有的溫柔和柔弱的本xing.,卻在得知花恩活不了多久的情況下,依舊不離不棄,你爭我搶,深情不改。
是否過去的他,眼睛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盛辛夷,那個他後娶進門的妻子,他們兩母子是擁有着多麼邪惡的執念,想要他們兩父子消亡,好貪得徐家的一切
更讓他不可理解的是,他們徐家的遠近親戚好似也已經與盛辛夷兩母子共呼一個臭鼻孔,竟然給他設計,將他孤立冷眼看着他失去一切。
產業先不提,最重要的是,他的大兒子,他最爲得意的寶貝兒子徐沐倫,他的死,竟然是盛辛夷母子一手造成,叫他如何去原諒
如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
當年徐沐倫的離世,可憐了他的大兒子一個人默默承受着si.亡的恐.懼,那該是多大的絕望與無助啊。
輕輕嘆息一聲,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是不可以再回來的啊
就算重新再來一次,當年盛氣傲博的自己,是否還會不顧一切的拆散有過遺憾的那一對呢
他擡頭望着夜空,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用蒼老沙啞的聲音,真摯的祈禱,“老天爺,這兩個孩子的命果真那麼命苦短命麼請不要嫌棄,就收下我的餘下年命吧,還他們一段再續前緣啊”
如此情真意切的祈禱,如此低喃小聲的話語,繞是竹亭的聲音很大很吵,花恩其實早就發現了另外一個人徐君泰的存在,徐君泰的嘆息和低喃聲,盡數飄進了花恩的耳裏,不想去聽都難。
不過,花恩她沒有跟那幾個男人說徐君泰正在不遠處靜靜看着他們。
她心道:老天爺一定不會保佑她和徐沐倫的。它要是真得那麼靈驗,就不會先要.了徐沐倫的性命,而如今又怎麼樣,還不是已經在她的身上刻下了死亡的印記,只待死神高興,她唯有隨時候命着,在恐懼與親朋好友的悲傷中,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不過,此生,她也沒有什麼好遺憾了,也沒有什麼帶不走的心願,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的來,一個人無牽無掛的離開,好去尋找那個孩子吧。
那個孩子,這纔是她心中的大結,一個怎麼也解不開化不了的劫數。
第二日,用過早餐,張宇傑和蘇白義自告奮勇的說要“互送”花恩直接回海洋村。
徐沐倫本來也是要跟着走的,不過,徐君泰很是捨不得,他無奈,只好多留下幾日陪着他的父親,順道現在徐氏集團的產業都撈回來了,揮有無數的忙碌等着他進行。
當然,張宇傑是徐氏集團聘用的大律師,看在花恩的情面,不用徐家兩父子開口,也是會盡心盡力的幫忙協助徐家法律上的各種棘手問題。
蘇白義更加不用說,他和徐沐倫本來就是一對從小一起玩耍到大的死黨,徐沐倫好不容易徹底的掌握了權勢地位,不用徐沐倫開口,也會披帶着他們蘇氏的生意,與之一同並進,生意更上一層樓的。
在此期間,兩個男人帶着花恩,又去了她的老家,去看望她的父母。
當花恩的父母發現花恩的視力好像出了問題時,聽了蘇白義對於花恩現在病情的簡單講述,哭得稀里嘩啦。
“花恩,你這個丫頭,爲什麼不告訴我們你得了不治之症呢是不是還在心裏怨恨着我們呢”
其母眼中飽淚,金瑩的淚花閃爍沒幾下,已是淚流滿面,溼潤了整個紅潤微胖的臉龐。
顫抖的伸出手來,捧着花恩那一張越來越消瘦的臉龐,聲音哽咽抖動,“爲什麼啊,老天爺你爲什麼要這麼惡毒,我這可憐的女兒啊”
哭到痛處,其母全身一軟,踉蹌沒幾步,就倒在同樣悲傷不已的其父的溫柔的手裏。
血脈相連的緣故,見狀,花恩跟着失聲痛哭,並且善良的還在安慰着其父母不要太過傷心了。
“爸爸媽媽,你們別哭了,凡事天地皆有安排,這一生,我短命,會早早離你們遠去,或許等下一生,老天爺還能夠讓我們相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