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個時候，已沒有多少在外面晃盪的人了。
姚月笙走過去坐在長椅上，小腦袋靠在椅背上，揚着小臉看着夜空。
“走累了？”韓墨羽坐在她旁邊看她，又順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
夜幕上嵌着銀白，小姑娘眼裏嵌着整個世界。
“不累，我很開心。”姚月笙嘴角彎彎，是真心的開心。
太容易滿足了，韓墨羽心下失笑，“很喜歡星星？”果然是小姑娘都愛的東西。
姚月笙卻歪頭看他，想的很仔細，“準確的說是喜歡能來看星星的自己。”喜歡自由，喜歡自己能感受到的一切美好。
韓墨羽微怔，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陪着姚月笙轉了幾圈，小姑娘這才依依不捨的準備回醫院。
姚月笙出去逛完很乖地躺在牀上，好像是被人滿足她條件之後她就該守承諾一樣，接下來的治療無論是痛還是難過，統統一聲也不吭。
倒是看得韓墨羽心下不忍。
到了該休息的時間，姚月笙已經很疲憊了，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將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韓墨羽準備離開，“好好休息。”
男人剛轉身，袖口卻被一股輕微的力道扯住。
“韓警官，謝謝你。”姚月笙努力睜着眼睛，霧濛濛的雙眸看起來有些迷離，藥物開始作用，她該休息了。
“不謝。”韓墨羽嘴角揚了揚，伸手將小姑娘露出來的手臂放到被子裏。
姚月笙入眠很快，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很乖很小巧。
沈寒溪舉槍看着程肅，面上不耐，他對自己的問題不予回答，很顯然是故意想耗時間。
“我們走。”既問不出什麼來，沈寒溪也懶得浪費時間。
程肅看她，漂亮的臉上冷笑，端着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得沈寒溪皺了皺眉。
好似剛剛求自己的不是面前的男人，程肅從來都不是會求人的人，哪怕有也只是一時衝動。
姚月笙沒躺半個小時，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病房裏漆黑一片，她卻依舊準確的下了牀開門走了出去。
手機的屏幕照亮了她好看的臉，白光在黑夜裏顯得突兀而刺眼。
“顧先生，我是姚月笙，我想起了有關於研究院的更多細節，我想和你面談。”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顯然對於這通電話的到來表示意外。
“我來找你吧。”顧亭放下手機，皺了眉。
姚月笙，他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晚上十點三十分，醫院大部分患者已經入睡，已經沒有來探病的人。
老人穿着風衣，將半截煙壓滅，按了十五樓的電梯。
姚月笙在病牀上坐得端端正正，旁邊放了一杯溫水，是招待客人用的。
“你好，我是顧亭。”顧亭打開了病房的門，瞧見了黑暗裏那瘦小的身子，旁邊的手機亮着，晃着姚月笙的臉，說實在的，有些滲人。
“你是這次帶回來的人質嗎？”顧亭儘量做到慈祥，走到姚月笙面前，“身體好些了嗎？”該有的關心一樣不少。
“請您喝杯水我們慢慢說。”姚月笙將手邊的溫水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