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來了,今日,就別想活着離開。
“若是誠心來道賀的,作爲主人,我自然是歡迎請坐吧”張震麟起身說道。
反正他都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讓訂婚典禮先舉行完畢再說。
然,楚驚蟄卻咧嘴一笑,說道:“楚某今天所爲何來,你我心知肚明”
“接下來,這裏可能會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甚至,會見血”
“膽子小的,可以率先離場了”
好霸道的口氣,單槍匹馬,竟敢在這樣的場合口出狂言。
而且,還是在張家和莫家的訂婚宴上,衆人給他冠上了一個詞不知死活。
儘管楚驚蟄已經出言警告,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動身,畢竟他們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人,要是因爲對方一句話就被嚇走,也太丟人了。
更何況,這個時候離開,無異於是在打張家的臉,張震麟作爲金陵商盟的會長,誰敢得罪他
楚驚蟄目光掃視全場,見無人離去,只是冷冷一笑。
你們現在不走,一會想走可就晚了
莫世濤沒有坐在位置上,看了楚驚蟄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身邊的黎隕。
“能看出深淺嗎”黎隕隨口問道,事實上,他並未將楚驚蟄放在心上,世俗界的人,就算再優秀,在王族面前,依舊是螻蟻。
黎隕上下打量了楚驚蟄許久,搖了搖頭,說道:“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真氣波動,但他身後那名壯漢,很不簡單”
莫世濤一聽,不屑地說道:“這麼說來,只是一個普通人”
至於跟在楚驚蟄身後的徐楓,在莫世濤看來,就算有幾分實力,也斷然不可能是名列八大金剛之一的黎隕的對手。
“楚玉,我好心好意請你來赴宴,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名年輕男子走出來,冷喝道。
正是張牧雲。
論氣質,張牧雲在整個金陵年輕一輩中,絕對屬於最拔尖的,但,站在楚驚蟄面前,卻顯得黯然失色。
“你們請我赴宴,我來了但你們是不是出於好心,我就不知道了”楚驚蟄似笑非笑地說道。
“此時,我妹妹正在舉行訂婚儀式,你難道想搗亂不成”張牧雲神色冰冷。
“呵呵訂婚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來是解決我的事情”楚驚蟄不以爲意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在做什麼,我之是來做我要做的事情。
這口氣,簡直不要太霸道
隨即,楚驚蟄冰冷的目光鎖定站在舞臺中央,被衆多聚光燈照射在身上的張佩妤身上。
“半年前,是你帶人到我家,打斷了我妹妹林詩語的雙腿”
楚驚蟄不緊不慢的聲音傳來,讓張佩妤神色略顯慌亂。
其實,在林詩語進場的時候,她的表情就有些慌張,只不過,衆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兄妹二人,沒有人注意到她。
其實,對於這件事情,在場的人都的心知肚明。
平心而論,張佩妤這件事確實做得有些過分,可林家已經土崩瓦解,反觀張家卻是如日中天。
那不等於是自己找死嗎
張佩妤沒有說話,可一些想要巴結討好張家的人卻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哪兒來的黃毛小子,竟敢在這裏撒野不想活了嗎”
只見一名身材肥胖,頭頂光禿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指着楚驚蟄,呵斥道。
楚驚蟄轉過臉,看向此人,似笑非笑地問道:“敢問你是”
中年男子見狀,冷笑一聲,趾高氣昂地說道:“好說,我叫陳東華,東華實業的董事長”
楚驚蟄點頭,表示知道了。
隨後朝身後的徐楓打了個響指。
徐楓意會,走到跟前。
“十分鐘,我要讓東華實業破產”
陳東華:
衆人:
楚驚蟄語氣平緩,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事實上,也並沒有人把他的話當回事。
東華實業在金陵雖然排不上號,但這陳東華可是有背景的人,試問他一個沒落家族的養子,哪來的底氣口出這等狂言
“哈哈哈哈小子,你是沒睡醒嗎”陳東華狂笑幾聲,不屑道。
“別說十分鐘,就算給你十年,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楚驚蟄笑了笑,沒有說話。
時間緩緩流逝,大約六分鐘的時候,陳東華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來電顯示的名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王科長,您好”
“什麼怎麼會這樣”
幾句話之後,陳東華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鐵青,就像吃了死老鼠一樣。
他木訥地擡起目光,看向楚驚蟄,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深深的恐懼和後悔。
剛剛,有關部門打電話通知他,公司停業整頓。
這在以往,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而且,對方看在與他交情不錯的份上,悄悄透露,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除了眼前那名年輕男子,還有誰
衆人見到陳東華的臉色,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只見他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精氣神一般,“你,你到底是誰你剛剛做了什麼”
此言一出,其他人皆是滿臉震驚,隱隱已經猜到了什麼。
他說十分鐘讓東華實業破產。
當時,衆人只當這是一局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
可這還不到十分鐘,從陳東華的表情來看,東華實業可能真的出問題了。
他是怎麼做到的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僅憑一句話,就讓東華實業破產,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細細想來,衆人只感覺一陣口乾舌燥,頭皮發麻。
現場好幾百人,此時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向楚驚蟄的目光也在不知不覺中起了變化。
主賓席上,五姓家族神色無波,但都在不經意間看向莫世濤。
然而,對方卻端着半杯紅酒,漫不經心地細細品嚐,似乎,在他眼裏,楚驚蟄不過是一個跳樑小醜,先讓他表演,權當助興,一會不耐煩的時候,直接一巴掌拍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