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奴也這麼認爲,可讓人前去確認之後才發現”
“發現什麼”藍曼柔連忙追問道。
“發現,金陵堂的牌匾都被人拆了,而且,裏面無一活口”老管家幾乎是鼓足了勇氣纔將這個消息說出來。
一時間,現場的空氣都凝固了下來,只有雪花在無聲飄落。
金陵堂,被人血洗了
這個消息若是從其他人嘴裏說出來,藍雁歸斷然不會相信。
但,這是老管家親自派人去現場確認的。
如果說之前楚驚蟄告訴他們,藍逸辰已經被他殺了,他們還不願意相信,那麼,現在這個消息,簡直是不敢相信。
金陵堂,天武盟的分堂,竟然被人血洗了,這等同是把金陵的天給捅破了。
是誰,有這樣的膽魄,有是誰有這樣的實力
要知道,他是金陵堂,高高在上的金陵堂。
裏面強者如雲,甚至有嚴長老這種大高手坐鎮,不是一羣烏合之衆,土雞瓦狗。
良久,藍雁歸才擡起沉重的目光,看向楚驚蟄。
他渾身冰涼,嘴脣不住顫抖,“是是你做的”
楚驚蟄點頭承認,“這是我帶給你的第二條消息”
“蹬蹬蹬”
藍雁歸連連後退,幸好老管家將他扶助,要不然,此時已經摔倒在地。
“你,你竟敢血洗金陵堂,你好大的膽子”
“我這個人,膽子一向很大”楚驚蟄平靜回答,“這些年,我坐鎮南疆,立於屍山血海之上,死在我手上的強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算起來,一個小小的金陵堂,真是算不得什麼”
此時,衆人皆處於震驚之中,每太在意楚驚蟄的這番話。
“你就不怕惹怒燕京那位嗎”藍雁歸顫顫巍巍地說道。
楚驚蟄伸手接住一片飄落下來的雪花,等它在掌心慢慢融化,這才漫不經心地問道:“你說的是凌天武”
緊接着,繼續說道:“你放心,我在這裏,他不敢來”
我在這裏,他不敢來
這是何等的囂張與狂妄。
難道說,他認爲自己能壓凌天武這位半個人間無敵手一頭不成
這世間,敢說這話的人,屈指可數,但,眼前這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憑什麼說出這樣的話
“還剩最後一個問題,答完,我送你上路我趕時間”
一句話,再次讓衆人一顆心跌落到谷底。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把殺人說得這般風輕雲淡,就跟喫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楚先生,我想,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我立馬讓下面把那幾家產業歸還給林氏”
得知,金陵堂被眼前這個年輕人血洗之後,藍雁歸終於害怕了。
他們藍家之所以能在金陵這一方水土文若泰山,迅猛發展,除了藍雁歸頭腦過人,手腕過硬之外。
還有一個極爲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背後有天武盟作爲靠山。
可今天,一連接到兩個消息,一是自己最引以爲傲的兒子,死了。
二是,自己最大的靠山,金陵堂,沒了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笑容溫和的年輕人一手操辦的。
這個時候,他除了盡力挽回,再無其他辦法。
然而,楚驚蟄卻是微微搖頭,說道:“我給過你們機會,可惜,你們不懂得珍惜,如今我楚某人都親自上門取了,這個時候來歸還,難道不覺得有些晚了嗎”
“楚先生,我錯了,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願意拿出四方會的部分產業,作爲賠償”
楚驚蟄依舊搖頭。
“如果楚某沒記錯的話,之前藍家主可是理直氣壯的說,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大,誰有理”
“還說,你藍家喫進去的東西,斷然沒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怎麼現在這麼快就認慫了”楚驚蟄慢條斯理,娓娓道來。
藍雁歸見狀,面色蒼白,再也顧不得形象,直接雙膝彎曲,跪倒在楚驚蟄面前,將額頭死死貼在雪地上。
堂堂四方會會長,藍家家主,平日裏可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可,此時爲了活命,不惜拋棄尊嚴,向一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小几歲的年輕人下跪。
這一幕要是被外人看到,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下巴。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此時將臉貼近地面的藍雁歸,眼眸中閃過一絲陰冷和狠毒。
猛然間。
原本跪在地上的藍雁歸突然暴起,前一秒還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下一秒卻化身爲兇猛的野獸,露出自己鋒利的獠牙。
只見他手中一道寒芒閃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楚驚蟄的咽喉刺來。
速度,快到極致就算是站在不遠處的徐楓都沒反應過來。
眨眼間,那道寒芒便距離楚驚蟄的咽喉不足半尺。
可,那道寒芒卻被定格在這半尺之外。
只見楚驚蟄不知何時,已經伸出兩根手指,將那道寒芒夾住。
他的一柄短劍,長約一尺二寸,鋒利無比。
藍雁歸臉色難看,這半尺距離對於他來說,宛如天前鴻溝,無論他如何拼盡全力,也難以再進分毫。
而楚驚蟄就站在他對面,神色平靜,面帶微笑。
從頭至尾,就出了兩根手指頭,便擋住了他這全力一擊。
此時,他終於相信,對方具備血洗金陵堂的實力了。
忽然,他只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通過楚驚蟄的手指灌注在那柄短劍之上。
“哐當”
短劍應聲碎裂,並非是斷成兩截,而是碎成無數碎片
藍雁歸徹底絕望了,他不惜下跪,讓對方放鬆警惕,還有再抓住機會,給予他致命一擊。
可,他不敢相信的是,對方彷彿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輕描淡寫地接下了這必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