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林肅,是林釗的唐哥,兩人表面和氣,暗地裏卻是強烈的競爭對手,不說勢同水火,但也沒少給對方使陰招。
“哦有這事兒”林道釧雪白的眉毛微微一凝,略感意外。
當年,爲了這家主之爭,林道釧將屠刀揮向自己的親兄弟,三位兄弟,兩個被他親手處決,還有一個,僥倖未死,逃出林家,下落不明。
直到幾年前,才查到,那個弟弟竟然帶着自己的獨子逃到了金陵,還在那裏站穩了腳跟,成爲金陵市名列前茅的豪門。
儘管在龍都林家眼裏,金陵這種所謂的豪門,與林家比起來,完全就是螞蟻和巨龍的區別,根本無須理會。
但,那畢竟是當初林家逃出去的漏網之魚,一日不除,便難以心安。
林釗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自告奮勇請纓前往,並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那一家人從金陵消失。
在林家眼裏,哪怕是金陵的第一豪門,放在龍都這種地方,連三等豪門都算不上,更何況與一等世家相提並論。
林釗到了金陵之後,直接找到了張楊陳孫四大家族,願在背後相助,讓他們一舉扳倒林青鋒。
四大家族雖然不知道林釗的身份,但,有人相助,且事後不要任何報酬的好機會,他們自然不會放過。
再加上,隨着林家在林青鋒手中崛起,已經壓得他們幾家喘不過氣來,林釗的到來,無異於的讓他們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這才找到蔣文禮,幾人不謀而合,裏應外合之下,林家轟然瓦解。
事實上,林釗做得很隱蔽,就算是事後,楚驚蟄找金陵五姓家族清算的時候,都沒有發現他的影子。
若不是事後想到義父談起過林家的起源,楚驚蟄多了個心眼,或許永遠也查不到他林釗頭上。
然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永遠保密,只要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林道釧喝了幾口精心熬製的湯汁,擦了擦嘴,說道:“這麼說來,還真有人爲那家人出頭”
“哼那狗東西但凡趕來,我定要讓他明白,什麼叫後悔莫及”林釗冷哼一聲,眼眸中殺機綻放,要是現在楚驚蟄在場,他恨不得衝上去咬對方几口。
不過,想到楚驚蟄的恐怖勢力,他不由多了幾分畏懼。
“不過,爺爺那狗東西似乎實力很強,一把手槍落到他手裏,直接被捏成碎屑”
至今,那一幕依舊讓他心有餘悸,這才說出來,好提前做好防備。
“呵呵,個人實力再強,也不過是一介莽夫,我們林傢什麼樣的高手沒有”林肅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許久,林道釧再次詢問,“那家人都有些什麼人”
“林道江多年前就過世了,他的獨子林青鋒夫婦二人也在一年前去世,還有一個女兒,叫林詩語”
“對了好像聽說,二十多年前,林青鋒收養了一個義子,這次血洗金陵五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野種”
林道釧點了點頭,林道江,正是自己的親弟弟,當初帶着他的獨子林青鋒,聞風而逃。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大廳門口,此人身形挺拔,器宇軒昂,一套精心裁剪的深色西裝套在他的身上,讓本就極其出衆的氣質更顯凌厲。
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跟在他身後。
兩道身影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林家大廳,不由讓衆人神色一變。
要知道,林家祖宅的防衛力量可是相當恐怖的,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強大的武修,也休想靠近,更何況是無聲無息地處闖進來。
林釗在看到來人之後,臉色劇變,眼神中滿是憎恨和怨毒。
“狗東西,你還真敢來”
聽林釗這麼一說,衆人立馬知曉了來人的身份。
只不過,他們也沒想到,對方真的敢現身林氏祖宅。
之前聽林釗說,三日之後登門拜訪。衆人還嗤之以鼻,只當那是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
重點是,他出現到大廳門口了,他們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他們瞞過了林家的護衛,要麼就是悄無聲息地將那些護衛全部幹掉了。
可,林家的護衛,可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且一個個都是實力不凡的武修,無論是逃過他們的感知,還是悄無聲息將其幹掉,都不可能。
面對林釗那殺人般的眼神,楚驚蟄根本沒有理會,而是淡淡回了一句。
“既然說了要登門拜訪,自然不能爽約”
一邊說話,楚驚蟄一邊朝着這邊走來,閒庭信步,宛如在自家後花園散步一般。
全程泰然自若,彷彿眼裏根本沒有林氏一族的嫡系高層。
衆人不由暗自心驚,這年輕人,好強的氣場
徐楓上前,搬來一把椅子,讓楚驚蟄坐下。
楚驚蟄施施然坐下身來,翹起二郎腿,平靜的目光,緩緩從在場二十多人身上掃過。
饒是林道釧這種梟雄都微微動容,哪怕他經歷了無數的大風大浪,依舊不得不感嘆。
這年輕人,是他見過的人中,唯一一個連自己都看不透的。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的喜怒哀樂,宛如兩口古井,沒有半點波瀾。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對方絕非是裝腔作勢。
難怪敢隻身闖入他林家,想來有點背景。
“狗東西擅闖我林家,竟然還敢這麼人五人六地坐在這裏,我看你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林釗咬牙切齒,怒聲呵斥。
楚驚蟄朝徐楓伸手,後者心領神會,遞上一支菸,並將其點燃,隨後漫不經心地吸了一口,全程沒有理會林釗的意思。
徐楓見狀,冰冷的目光朝着林釗掃了過去,“三天時間,不長也不短,可某些人,似乎傷疤都還沒好,就忘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