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若不存,何以爲家”
下方所有人目光堅定,熱血沸騰
國破家何在沒有國,哪兒還有家
“真正的太平,絕不是委曲求全,更不是苟延殘喘而是真正的強大起來,讓敵人怕我們,畏懼我們,臣服於我們”
楚驚蟄說完,下方響起了激烈的掌聲。
無論是學生,還是以戴啓衍爲首的學校領導。
正如楚驚蟄所言,真正的太平,不是委曲求全,更不是苟延殘喘,而是真正的強大起來。
一個國家和民族,最可怕的不是落後和弱小,也不是被欺壓奴役,而是失去了站起來反抗的勇氣。
楚驚蟄戎馬十年,浴血沙場,爲的就是護佑萬里山河與黎民百姓,曾經,他屹立於過門前,不讓敵人踏入國土半步。
而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他很清楚,此時此刻,舉國上下億萬人,在等着自己披上那件蒼龍帥袍,執掌龍鈕帥印。
但,之後呢肯定又有不少人,恨不得將他處之而後快。
就在此時,一名身形魁梧的年輕男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見到此人,楚驚蟄目光微凝,但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收回。
那年輕男子肩扛提督軍銜,龍行虎步,來到講臺下方,單膝跪地。
“警衛科徐楓,前來報到”
來人正是楚驚蟄曾經的侍衛,徐楓。
兩年不見,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熟悉的面孔,還是熟悉的笑容。
偌大的禮堂,寂闃無聲,氣氛極度緊張。
“你來做什麼”楚驚蟄問道。
徐楓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遞到他面前,楚驚蟄看了一眼,還是選擇接過來,將其打開。
哪怕只是看一眼,他就知道這封信的來歷,因爲這字跡,他太熟悉了。
內閣前任大閣老,趙山河。
“小子,估計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心裏一定在罵我呵呵,無所謂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罵”輕鬆的一番調侃,似乎,又回到了曾經的那些時光。
哪怕他曾經手握天下權柄,但楚驚蟄卻從未給過他好臉色看,更是時不時地埋汰幾句。
“你曾經答應過我,有生之年,不會讓蠻賊踏入我國土半步,這話,我可是記在小本子上的,想必,以你的性格,不至於食言而肥吧”
曾經,趙山河開玩笑說,當世沙場,缺了誰都不打緊,可唯獨不能缺他楚驚蟄,不然天下必亂。
那一次楚驚蟄出奇的沒有埋汰他,而是回答了一句,有我在,這山河亂不了別的不敢保證,至少我在一天,絕不會讓蠻賊踏入國門半步“他老人家,估計時日不多了”徐楓小聲說道。
聽聞此言,楚驚蟄心神頓時爲之一緊。
兩年前,他與趙山河最後一次見面,就已經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但,此時聽到這個消息,依舊感覺心裏難受。
“督主修羅衛已集結完畢,在外面等候多時”徐楓再次提醒道。
終於,楚驚蟄擡起頭,看着下方的所有人。
“同學們,很抱歉,這或許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堂課了”
楚驚蟄說完,所有人全體起立,對着楚驚蟄深深鞠躬,包括禮堂最後面的戴啓衍等校方領導。
而徐楓的眼眸中卻是激動到了極點,當初他們心灰意冷,遠離龍都,來之前,他還在擔心,這次楚驚蟄不願出山。
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但,他很清楚,督主之所以答應出山,看中的並非是那套蒼龍帥服以及龍鈕帥印,更不是那滔天權勢。
他放不下的,始終都是那片沙場,那道國門,以及這錦繡山河,家國社稷。
在激烈的掌聲中,楚驚蟄走下講臺,所有人目送他離去,那道巍峨筆直的背影,被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底。
禮堂外的走廊上,鄭禹等人挺直腰板,站立於兩旁。
見楚驚蟄終於出來,他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後浮現出無盡的激動。
此時,操場中,全校上萬師生聞訊趕來,站在大雪紛飛的操場上,靜靜等候。
當楚驚蟄出現的那一刻,掌聲雷動,震耳發饋。
楚驚蟄的目光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那個雪人之上。
那一天,大雪紛飛,南靖大學全校師生目睹他坐上車離去。
當長長的車隊消失在校門,所有人依舊站在原地,心緒難平。
誰也沒想到,那位不世名將,竟然一直隱於南靖大學。
回到家中,徐楓跟隨他進門,其他人全部在外等候。
見到徐楓,譚笑笑已經明白,楚驚蟄作出決定了。
“程叔,我要走了”楚驚蟄開口說道。
程書文目光中,神色複雜,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全國人民都在等你”
一刻鐘前,程若蘭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儘管他早就知道,楚驚蟄身份不簡單,但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依舊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楚驚蟄面帶微笑,說道:“在我之前,執掌南疆總督大印的人,叫程崑崙,我叫他老程,你沒事的時候,代我多陪陪他”
程書文:
程崑崙
自己的大哥,竟然是曾經的南疆總督
這消息,比他知道楚驚蟄真實身份的那一刻,還要震撼。
震驚之餘,一股辛酸涌上心頭。
很快,譚笑笑收拾好東西,將其遞給徐楓,與楚驚蟄一起告別了程書文,準備啓程。
走出院子,楚驚蟄頓時停下腳步,轉過目光看向不遠處。
只見不遠處一棵大樹下,一名帶着墨鏡的老者坐在桌案跟前,桌案上擺放着一個竹筒,兩塊龜甲,以及幾枚銅錢。
身後,豎着一面幡,算命、摸骨、看風水、測八字
此人正是曾經與楚驚蟄有過兩面之緣的陳半仙,只見他獨自坐在風雪中,似乎已經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