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眉黛這一看到柳雨春,頓時頭大如鬥。
不但是她,連傅銳都不怎麼喜歡柳雨春,包括靠做一些上不得檯面生意起家的岳父。
可是當初傅銳也是身不由己,老父親的事業遇到瓶頸,需要一個實力強大的夥伴,和柳家一拍即合,促成他和柳雨春之間的婚姻。
婚後夫妻關係中規中矩,生下傅轍這麼一兒子,對這個兒子,傅銳始終抱着放任的態度,柳雨春則對這個兒子無原則溺愛,最終養出來了一個混世魔王
“不敢當,我不是你嫂子,她纔是你嫂子,嘖嘖,氣色不錯啊,當初裝病把我們都騙過了,現在又跟我們裝可憐,是不是又想癩蛤蟆想喫天鵝肉啊”
柳雨春這一進來就大喊大叫,兩別處病房的患者或者護士都被驚動了,聚在門口伸頭往裏看。
“柳雨春,我不管你有什麼事,不要在我面前大喊大叫,這裏不歡迎你。”
張之瑩今天見到兩位傅家人,在遭遇車禍經受驚嚇之餘,身心俱疲,閉上雙眼下逐客令。
“張之瑩,你以爲我願意來啊,我就是想來看看,你究竟長了什麼三頭六臂,泥頭車居然沒能撞死你”
柳雨春看着年輕如二十七八歲少婦的張之瑩,妒火中燒。
憑什麼,自己比她還小兩歲呢,可她看起來居然比自己年輕那麼多,況且她還曾經是一個癌症晚期患者。
“嫂子,那場車禍是你叫人做的”
傅眉黛吃了一驚。
“傅眉黛你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你憑什麼說是我做的”
柳雨春自知失言,好在對方沒有證據,趕緊矢口否認。
一直守在張之瑩身旁的範媚琪柳眉一揚,朝着柳雨春逼近兩步,同時一指傅眉黛,質問柳雨春道:
“你的身上還帶有機場上的機油味,顯然你到s市要比她晚,你是怎麼知道,張阿姨遇到的車禍,而且肇事車輛是一輛泥頭車”
柳雨春從進來開始一直沒把範媚琪放在眼裏,儘管範媚琪擁有百分之百回頭率的美貌,畢竟一個出身富商家庭的人,不會把護工或者保姆當回事。
這一被範媚琪質問,柳雨春被氣笑了。
“喲喲這是誰啊,憑什麼用這口氣對我生活,噯,張之瑩這是你的保姆還是你的護工啊,你就是這麼管束自己手下的”
張之瑩緩緩睜開雙眼,有些同情地看着柳雨春。
“她是小睿委派給我的保鏢,我提醒你最好老老實實回答她的問題,因爲她不是我的下屬,我阻止不了她做什麼。”
柳雨春哪裏知道厲害,她甚至覺得看到的和聽到的不真實。
張之瑩威脅我
她身邊的保姆或者護工威脅我
“張之瑩,你是死是活,出沒出車禍和我有什麼關係,就算是我安排人弄死你,你僥倖活下來了,那又怎麼樣,你可以反過來弄死我啊,弄死了我,你好名正言順帶着你那雜種進傅家的大門啊”
柳雨春喫定張之瑩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傅眉黛又是傅家的女兒,不會做出針對嫂子的事情,越發放肆。
啪。
清脆的響聲,來得突然,令人始料不及。
柳雨春甚至呆立了三秒,方纔擡手摸了一下火辣辣的臉,甚至感受到臉正在腫起。
柳雨春還一臉不相信地看着範媚琪。
“爲了證明你的判斷沒有錯,我就再做一次。”
範媚琪說着,朝着柳雨春另外一側臉摑了一記耳光。
啪。
還是那麼響亮乾脆。
“你真敢打我”
柳雨春被氣得渾身顫抖,咬碎了銀牙,張牙舞爪試圖抓扯範媚琪的臉。
噗通。
範媚琪擡腳往柳雨春的小腿一勾,將她踢倒,並隨着寒光一閃,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被範媚琪甩手射出,擦着柳雨春的臉,釘在地板上。
咚。
接着範媚琪衝着門口一瞪眼。
“都看什麼,滾”
聚集在門口的喫瓜羣衆們,就像是受到驚嚇的麻雀一樣四散奔逃。
傅霖玲剛剛已經領教範媚琪的厲害,對於柳雨春的遭遇,不覺得奇怪,同時更加期待張睿能夠迴歸傅家。
如果張睿不是天選之子,是不可能讓一個身手這麼好的年輕女子死心塌地效命的。
“不不要,你不能殺我”
柳雨春終於害怕了。
畢竟人生地不熟,剛來就碰上這麼一個硬茬子,要是死在這裏就太不值得了。
“大嬸”
範媚琪開口一句稱呼,幾乎令柳雨春崩潰。
我有這麼老嗎
我每個月花費數萬塊錢做保養,在你眼裏只不過是一個大嬸
“剛纔我問你,張阿姨遇到的車禍,是你找人做的嗎,現在可以好好回答我了嗎”
柳雨春當然不會認,只要證據不在對方手裏。
反正肇事者已經拿錢遠走高飛了。
“姑娘,你不能無故誣人清白。”
範媚琪冷笑兩聲,張睿臨走前,還傳授了她幾手勝天針術,當然了,只是一點點皮毛,專門針刺某些穴位,將痛感提升到十級,現在正好拿柳雨春練手。
她隨手從衣服上摘下一根別針,一針刺入柳雨春的後脖頸。
一針入魂
“嘶啊”
柳雨春先在感覺到後脖子一涼,繼而,劇烈的刺痛,瞬間爆炸,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準備,就完全擊垮了她的意志,甚至喊都喊不出來,因爲她的咽喉被範媚琪卡主。
傅眉黛也覺得揪心不已,趕緊將臉別過去,雖然她不怎麼喜歡這個嫂子。
“媚琪”
張之瑩有些擔心範媚琪做得有點兒過。
範媚琪將針拔出,柳雨春頓時感覺到幾乎撕裂每一個細胞一般的疼痛,如潮水一般褪去,劫後餘生似的大口喘着粗氣,衣裙都被冷汗浸透了。
“大嬸,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千萬要想好了再說。”
範媚琪很是溫柔地在柳雨春耳邊說着,就像是美容院服務員在細心詢問顧客有什麼需求一般。
而對於柳雨春來說,語氣溫柔的範媚琪,就像是埋伏在耳邊的響尾蛇,隨時可能置自己於死地,而且她養優處尊慣了,別說範媚琪一針下去,造成十級疼痛,五級都抗不過去。
“我”
“大嬸,先別急,來,看着這個說。”
範媚琪說着,將自己手機攝像功能打開,對準了柳雨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