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蕪臉上的肌肉一陣痙攣,差點犯了三叉神經痛。
“顧姐,求你了,我們還是走吧,這種玩兒命的事,咱們做不來的,萬一我是說萬一出了點兒啥事,我們豈不是太冤了嗎”
劉蕭蕭看着從的溶洞流出、橫貫天坑底部接着流入山壁的暗河,後脊背似乎直冒涼氣。
天知道暗河底下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就算沒有任何可以威脅人的東西,萬一這筏子承受不住幾個人的重量翻了,暗河的水有多深掉進去會不會很涼
不行,今天死活不能跟那幾個瘋子發瘋,就算暫時不能離開天坑,待在這裏也總好過深入暗河
“對啊雯雯,不是我烏鴉嘴,這裏人跡罕至,處處都有危險,你要是貿然前往發生意外怎麼辦”
馬蕪和劉蕭蕭一唱一和,試圖說服顧雯放棄她的想法。
“我知道可能很危險,但我相信張睿,而且你和劉蕭蕭,還有左博林,也虧了張睿他們,否則的話,你們能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夜,沒餓着沒凍着,甚至還沒累着,你說是吧”
顧雯鐵了心要跟張睿他們探索地下暗河,對馬蕪和劉蕭蕭的話不以爲然。
“左博林,你啞巴了,怎麼不勸勸顧姐,莫非你也發神經了”
劉蕭蕭見左博林一直沒說話,習慣性地將他當成了出氣筒。
“劉蕭蕭,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幾個人沒有誰能輕易改變顧姐的想法,我能做的就是儘自己的能力,不拖累大家,你不要動不動就衝着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昨天我說得不夠清楚嗎,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備胎了,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要是害怕,只管自己走,沒人攔着你。”
左博林已經不對劉蕭蕭抱有任何幻想,說話無比硬氣。
“你”
劉蕭蕭也以爲,左博林可能是一時之氣,說了點兒氣話,沒想到他來真的,自己等於說少了一條舔狗。
“我告訴你左博林,千萬別後悔”
“王八蛋才後悔。”
左博林完全轉過臉去,看着張睿說道:
“老大,筏子能不能再多載一個人當然了,如果您覺得我太廢柴,我就留下來看守營地。”
張睿看他們吵夠了,點頭道:
“可以,只要你肯加入,我們歡迎你,我讓趙衡看守營地,至於那兩位,讓他們隨意吧,我們出發。”
隨着張睿一聲令下,衆人一齊擡起筏子,走到暗河邊上,將筏子推入水中。
嘩啦。
筏子砸入水中,濺起三米多高的浪花,將於冰河等人澆了個透心涼。
可是衆人仍開心地傻笑。
河水清澈見底,可以清楚地看到成羣的游魚穿梭於水體,可能是因爲常年少見陽光,魚體顏色很淺,眼睛退化得嚴重,說不出是什麼品種。
筏子完全漂浮在水上,要不是於冰河等人事先用樹木纖維和野草編了繩子拉着,只怕會順着河流飄向幾十米開外了。
“雯雯,你”
馬蕪急得抓耳撓腮,可是他哪裏敢上筏子,只好和劉蕭蕭眼睜睜看着張睿帶領衆人跳上筏子。
張睿、於冰河、曾才、林家輝、顧雯、左博林,一共六個人。
加上一些強光手電、十幾根火把、手機,還有單反和攝影機、飲用水還有食物等輕便物資,筏子承受起來顯得綽綽有餘。
因爲於冰河在這方面經驗豐富,告訴衆人,竹筏兩頭分別站好兩個人,中央站好兩個人,一共六個人,可以保持竹筏平衡,防止傾覆。
“雯雯,你回來”
馬蕪站在岸邊眼睜睜看着顧雯有張睿扶着,腳踩竹筏順着水流飄走,彷彿自己的心也被掏走了,可是他更惜命,不可能進一步做出什麼舉動來。
“馬哥,你別太傷心了,來,咱們左右也走不了,不如好好歇着,讓妹妹好好陪着你哈。”
劉蕭蕭雖然惱火,可是看到衆人都走了,只留下一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小跟班,覺得這是一個接近馬蕪的機會。
想來自己的長得也不必顧雯差吧,無非家境普通了一點兒嗎。
不敢妄想着能代替顧雯在馬蕪心目中的地位,隔三差五py一回,自己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二十年的。
“嗯”
馬蕪扭頭看着劉蕭蕭,早就是老手的他,怎麼可能看不懂她的眼神呢,恰好有一肚子火氣沒處撒,毫不猶豫地迴應道:
“走,咱們回帳篷裏歇着去。”
劉蕭蕭的心砰砰亂跳,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她還有點兒抹不開。
“咱們抓緊時間,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來啊小妞,讓哥陪你解悶兒”
馬蕪伸手拉着劉蕭蕭的手,腳步匆匆往帳篷那邊而去。
被張睿留下來看守營地的趙衡,看着這對男女的背影,很是嫌棄地唾了一聲。
“呸。”
水流越是接近深入山壁,越是湍急,而暗河入口處,比對面溶洞入口狹窄了數倍,大約有三個竹筏寬。
隨着日頭漸漸高升,天坑底部局部小氣候溫暖而穩定,但是竹筏離着底下暗河入口還有二十米左右時,衆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徹骨的寒風從洞內吹出來。
“嘶”
衆人無不打了個寒噤。
連張睿新晉的內勁中期武者都不得不暗運真氣抵禦。
“大家點起火把,不但可以節約強光手電電量,用火把照明的同時,還可以取暖。”
張睿告訴衆人道。
“好的。”
衆人按照張睿的吩咐,點起三根火把,分別固定在筏子的兩端和中央,關閉強光手段。
暗河入口出,被崖壁遮擋而成的巨大陰影籠罩着,由於常年沒有光線,河牀顯得幽深,和橫貫在天坑底部的河道清澈見底大爲不同。
“各位朋友們請看,這裏就是無門天坑底部的暗河入口,傳說,這裏通往地獄,那麼就請大家跟隨我的腳步,一起看看傳說中的地獄是什麼樣子的吧”
張睿讓林家輝幫忙固定好手機,他自己做解說,預備返程之後上傳網絡之用。
嚓。
顧雯將單反開了閃光燈,從進入暗河入口之前就開始拍攝。
可是她突然變了臉色,看着衆人問道:
“你們聽沒聽見,這裏好像有嬰兒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