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銳搶先張睿一步趕到家、急匆匆進來時,傅萬州伸手招呼傅有餘,讓他把自己扶起來。
“好的父親。”
傅有餘趕緊將傅萬州從座位上攙扶起來。
傅銳顧不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而聽到傅有餘對傅萬州的稱呼時,神情頓時一滯。
顯然他沒有料到事情會這樣。
傅萬州注意到傅銳的表情,一臉平淡地說道:
“別大驚小怪的,早晚的事,我已經向大傢伙宣佈我和你大哥之間的關係了。”
傅銳的表情恢復了常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着說道:
“我開車從他山是抄近路回來,張睿因爲開車帶着朱寰兜風,所以他在我後腳,父親,他不但來了,還帶着張之瑩,在咱們家門前,還停着幾十輛各類豪車,顯然都是給張睿壯聲勢來了,咱們怎麼辦”
還沒等傅萬州說話,一個人突然像是瘋狗一樣大喊大叫起來。
“朱寰是我的,我的,我們可是有婚約的,他張睿憑什麼開車帶朱寰兜風,他是個強盜,強盜,不行,我不能讓他搶走我的媳婦兒”
衆人一齊看向傅轍。
傅萬州眼中是恨鐵不成鋼一般痛苦,傅銳的眼神卻顯得冷靜甚至是涼薄,傅有餘彷彿被人擊中痛處,緊抿雙脣忍着。
柳雨春趕緊抱住傅轍,不停地拍打他的後背安撫他。
“兒子,兒子聽媽媽說,你要是喜歡像朱寰這種類型的姑娘,等今天的事過去了,我一定託人幫您物色,多介紹幾個人,隨你喜歡的挑好吧”
旁人們聽到這話紛紛皺起了眉頭。
這傅轍莫非有皇位要繼承
介紹個對象還跟選妃似的
“我不管,你們把朱寰安排成了我的未婚妻,那她活着就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張睿那雜種有什麼資格跟我搶”
傅轍被傅有餘抽耳光時,房間裏只有他和傅有餘,外加那位小保姆,現在當中衆多家人面,他故態復萌,要不是他的脊椎截癱傷還沒好只能坐輪椅,現在只怕要通過打砸來發泄他的少爺病了。
啪。
一隻寬大的手掌落到傅轍的臉上。
這可比傅有餘打得重多了,左臉上留下了三道清晰的指印。
“啊”
傅轍和柳雨春同時驚叫,並且從他們一臉驚愕的表情看出,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人會下這樣的重手打傅轍。
“你憑什麼打我打這個孩子”
傅有餘看到傅轍的臉上那清晰的指印,心疼不已,跳出來指責傅銳,卻差點說走嘴。
然而傅銳只是乜斜了傅有餘一眼,顯然是沒把他放在眼裏,只是看着仍是一臉驚愕的柳雨春和傅轍說道:
“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還認不清形勢,看來毀得還很徹底嘛。”
說這句話時,那種幸災樂禍的口吻,令人驚愕。
這哪裏像是一位父親說的話
“傅銳你瘋了”
柳雨春的身子晃了幾晃,扶住傅轍的輪椅方纔沒有跌倒。
傅有餘已經走近柳雨春,再次仔細看了一眼傅轍臉上的傷,然後說道:
這話,彷彿重錘,幾乎再次將柳雨春擊倒,傅有餘即使伸手將她攙扶住。
而這一舉動,更令人們一陣驚愕。
反觀傅銳冷眼看着,彷彿傅有餘和柳雨春纔是一對兒。
“傅有餘,你在幹什麼,趕緊把你的髒手從我媽身上拿去,要不然我叫人砍了你的手”
傅轍行動不便,無法對傅有餘動手,只能用雙掌使勁拍擊輪椅雙側扶手,並扭頭瞪着傅有餘大喊大叫。
“好了,你這個樣子,會讓你爸爸難過的。”
傅銳陰陽怪氣,哪裏像是一位做父親的和兒子說話
“爸,你怎麼這麼對我”
傅轍愕然地轉而看向傅銳。
“兒子,你還不明白嗎,那位被你叫了二十年爸爸的人,根本不是你爸爸,而且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並忍了這麼多年,不,他根本就沒忍,他用溺愛的方式毀了你,我真是蠢哪,到今天才明白,傅銳這一手,慣子如殺子不用刀啊”
柳雨春發出一陣哀鳴,仰天嘆息,涕淚齊下,依靠着傅有餘攙扶才能站定,自說自話,幾乎嚇呆了所有人。
柳苗、白薇的臉色一陣赤紅一陣慘白、白薔、白林蘇還有白萌萌一臉懵,懷疑自己好像不在現實中,傅眉黛、劉逸還有傅霖玲一家三口則偷眼觀察傅萬州還有傅銳的反應。
先是爆出傅有餘是傅萬州私生子這個祕密,接着爆出傅有餘和柳雨春有私生出傅轍這個家醜,看樣子不用張睿找上門來,傅家先要自爆而亡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傅轍再紈絝,又不不傻,看到傅銳的表現,結合傅有餘和柳雨春的話,他當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對,一定是的,你們到大概是想幫我,故意編出這些故事來騙我,好讓我改掉從前的毛病是不是”
傅轍因爲不能接受這種現實,尤其是不能接受傅有餘是自己的生父,靈感一閃現居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哈我說傅轍,一場車禍沒能要了你的命,卻把腦子撞壞了嗎,某人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親兒子,他爲了報復出軌的妻子故意溺愛你,讓你成了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紈絝,事到如今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告訴你接受這個現實,你倒是腦洞大開,冒出這種想法來,要我說還不如換成家裏破產、讓你變成窮人然後學會自己奮鬥這種爛俗段子呢。”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着一個帶着譏誚的聲音,張睿拉着母親的手從外頭進來,門外站着於冰河、林家輝、曾才還有齊志遠等衆人。
“張睿”
傅轍一看到張睿,當即瞳孔一陣猛縮,本想衝過去將張睿撕碎,但腰部以下根本沒有反應,只是雙手像是犯了雞爪瘋一樣亂抓亂抖了一陣,最後不得不作罷。
“張睿,歡迎你再次榮歸傅家,我備了一些清茶,不成敬意,快請坐。”
傅萬州再次面對張睿時,雖然從內心上講倍感尷尬,但至少要將場面上的功夫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