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開始懷疑人生。
按照牛頭這個說法，芊芊和林雲之前的賭約，也就算是她輸了。
當真有毒奶不成？
那下次咱要不試着反着說？
“……輪迴深處已經封閉，若是有五個神一起出手，大開一道能讓一人通行的輪迴通道不算困難，你們幫了我和孟婆，我們自然會出手，不過，還差一個神，這就要靠你們想辦法了。”
牛頭一臉坦誠地說道，孟婆也點了點頭，表示她也願意幫忙。
有他們相助，成功好像並不遙遠了。
只要再拉來一個神就可以了。
林雲也覺得啓動輪迴之井的難度似乎比想象的要小許多，但是，這牛頭的話卻給人一種並夕夕的感覺。
再拉一個人過來就能成功？
我信你個鬼！
這是老套路了，讓人看着成功近在眼前，指不定等找到了一個新的神靈，還會有別的變故。
更何況，他們想要再找到一個神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人間還存在的神靈，以前只有芊芊和素娥，素娥還在封印中，相當於只剩一個芊芊。
歸墟倒是有幾個神靈，但林雲可不能把他們拉過來幫忙。
芊芊和雪女也在琢磨，還有誰能來幫忙，可是想遍了朋友圈，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這個時候，牛頭人就給出提醒了。
“如果你們身邊沒有神靈朋友，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找幽冥界的神靈相助，不過，讓他們出手，需要付出的報酬就不簡單了。”
或許這裏纔是牛頭人說的需要付出代價的地方。
雪女覺得牛頭人的建議不錯，很想要答應，但林雲就在身邊，她下意識轉過頭去尋求林雲的幫助。
有林雲在，她也不要思考太多了。
而芊芊只是個來幫忙的打手，她忽然想到自己也可以找林雲索要報酬，心裏默默記下了。
至於決定，這是雪女的事情，自然輪不到她來答應。
當然，如果她不願意去冒險，也有拒絕的權力。
牛頭人發現兩個神靈都看向了一個凡人，也一起朝着林雲看了過去。
他當然看出了林雲的不凡，沒有因爲他凡人的身份就輕視他。
如果林雲真是個普通的凡人，也就不可能傷害到他，更不可能讓他和孟婆從失控之中甦醒過來。
現在兩個神靈都唯他馬首是瞻，更體現了林雲絕非表面看着這麼簡單。
林雲看着雪女渴望的眼神，就知道她非常想要啓動輪迴之井，送張碧玉投胎轉世。
想到張碧玉居然是雪女的娘，而雪女當了這麼多年孤兒，現在被張碧玉奪舍失敗之後，還想要送她一程，林雲不禁在心裏感嘆雪女真的是太單純善良了。
換做是他，別說護送張碧玉真靈轉世，不讓她原地去世、魂飛魄散、骨灰給她揚了，都算他仁慈了。
只是，雪女很少求他，林雲不忍心讓雪女失望，這才點了點頭。
牛頭人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心裏說了聲好耶。
但他大概是高興太早了，只聽林雲道：“說來也巧，我和無歸城城主還算有點交情，不如我們去請無歸城城主幫幫忙？”
林雲面帶微笑，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牛頭人的臉色很快恢復正常了，憨厚地笑道：“沒什麼，只是有些奇怪而已，聽聞無歸城是一個封印之地，裏面有一個失控的神靈，她的實力非常強大，但難以自控。
聽到你說和祂有交情，想到傳聞有假，心裏有些震驚，讓你們見笑了。”
芊芊不禁在心裏吐槽，這牛頭人分明是覺得林雲在瞎扯淡，卻沒有明着說出來，反倒說自己聽到的傳聞是假的，這牛，情商很高啊！
不過，林雲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他們和那東方明可沒有什麼交情，而且無歸城的確兇險，整個城都是東方明一個人的地盤，充滿了凶煞恐怖的氣息，就算是她，也沒有把握可以在無歸城將東方明擊敗。
芊芊知道林雲是個老陰……老謀深算的人才，一定是有所圖謀，現在，她就閉嘴了。
既然她的嘴開過光，那就最好少說話。
林雲看牛頭人這反應，就知道自己說起無歸城城主打亂了牛頭人的計劃，幽冥之地的神靈數量不少，牛頭人要是做了安排，也唯獨不可能安排接近瘋狂的東方明。
東方明並不是失控和瘋狂，她只是心靈扭曲了。
不過，她既然扭曲到接近瘋狂，別人當然也不會在乎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反正東方明出不了無歸城，對其他神靈的影響不大，其他神靈也不會來和她交往。
這麼一個異常的神靈，跟她交往過深，怕是要惹禍上身。
這就是時空錯亂給林雲帶來的好處，在幽冥之地走了一趟，這個知識點就用上了。
他雖然打亂了牛頭人的節奏，心情卻並沒有放鬆。
這牛頭人顯然有所算計，那麼，他是早就設下了圈套，還是臨時起意？
林雲懷疑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由細思恐極。
好在林雲各種大場面見得多，心裏警兆跟鬧鈴似地，林雲依然面不改色，淡然笑道：“其實也沒說錯，我那個朋友性格確實有些奇怪偏激，我和她相處也要十分小心，有這樣的傳言也就不奇怪了。”
芊芊：“……”
這傢伙，騙鬼呢！不對，是騙神。
他和東方明有個屁交情，東方明都不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
但林雲說的跟真的一樣，牛頭人都信了。
他憨厚的笑容有些僵硬，道：“這裏距離無歸城還挺遠的，要翻過好幾座大城，還是太遠了一些。幫人幫到底，我和附近的幾位城主關係都挺好，不如，我去找他們幫幫忙？”
看，他急了。
林雲淡然道：“不用了，我們可能給不出合適的報酬。”
“你對我們有救命之恩，請人出手的報酬，我就幫你出了吧！”
牛頭人一臉仗義的模樣，做到這種地步，更能說明他圖謀不小了。
要是他一開始就這麼說，林雲說不定就同意了。
誰又能拒絕白嫖的快樂呢？
但是，現在，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