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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邊緊急停下警車,張敏緊緊盯着王猛的眼睛問道:“你想說什麼情殺工作仇恨還是利益”

    “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可能,也許你和我都想不到我要去現場看看。”王猛說道。

    張敏再次啓動汽車,陷入沉思。

    “男性死者所在的醫院調查過嗎”王猛忽然問到。

    “是個私家醫院,規模不大,但大病小病都能治,小手術、大手術也能做,但效益一般,畢竟規模小,患有大病的人不會選擇私家醫院。”張敏簡單地說道。

    “他們醫院幾個主刀醫生”王猛忽然問道。

    “兩名怎麼啦”張敏問道。

    “死者是以前在哪個醫院工作什麼專業級別”王猛沒有回答張敏的問話,反問道。

    “死者原來在北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是外科主任,執業醫師,專家級別。主刀十餘載,專業水平在國內首屈一指。論文還獲得過醫學獎。”張敏說道。

    “死者四十多歲,又有那麼好的前程,要是你,你會辭掉大醫院的主任職務,去小小的私人醫院去工作”王猛看着張敏問道。

    張敏聞言渾身一震,她還沒想到這一點。這事是蹊蹺。

    “公園小區安保系統是全市數一數二的,爲什麼沒有確定可疑人員進出的圖像”王猛又問道。

    “全部排查了,除了一個送快遞的,一個送水工,還有一個樓道清潔工進入這個單元外,其餘都是本單元的居民進出。我們都排查過了,沒有發現可疑人員。而死者的鄰居和與死者熟悉的人羣也排查過了,他們都沒有作案時間。”張敏說道。

    “死者單元內,有沒有神經科醫生和外科醫生”王猛忽然問道。

    “有三名,兩男一女,女人是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主任,其中一個男性是市第一醫院腦腫瘤住院部的主治醫師,另一個是第一醫院手術外科的主治醫師。他們幾個都是市第一醫院的,都有手術經驗,和死者是同事,他們之間都很熟悉。現在的醫生都有錢,公園小區因爲是高檔小區,又是市中心,距離市醫院又近,所以市醫院的醫生在這裏買房的不少,市第一醫院離公園小區很近,所以這個醫院的醫生在這裏買房的更多。”張敏說完,又補充道:“我們也懷疑兇手就在他們中間可是沒有發現可疑線索。”

    “死者所在私人醫院的另一名主刀醫生也在這個單元嗎”王猛問道。

    “不是,他目前在綠蔭小區居住。”張敏說道。

    “你們調查的貌似都是在職醫生。死者單元內,有沒有因爲某些原因早就不在職的神經科醫生和外科醫生”王猛蹙眉問道。

    “這方面我們也調查了,確實有,該人是死者樓下住戶,名叫乾明,今年三十八歲,以前在鄰省省醫院工作過,是名職業外科醫生,後來因爲醫療事故被該醫院開除。目前遊手好閒,此人好賭博,曾經被治安拘留過。其妻子是事業單位公務員,孩子在貴族學校上中學。雖然該人下崗多年,但他家生活條件還不錯,也許是他當醫生時沒少撈錢吧”張敏說道。

    “他在原來醫院工作期間人際關係怎樣因爲什麼醫療事故被開除爲什麼從鄰省搬到北海爲什麼會住在公園小區這個高檔小區他和死者是否認識他和死者所在私立醫院是否有過聯繫和接觸私立醫院的背景和口碑是什麼樣這些你們都查了嗎”王猛問出一大堆問題。

    “查,查了一部分我們只查了單元裏的住戶和死者平時的關係還有死者的關係網,死者的單位同事關係,親屬朋友關係。對該人和私立醫院的背景沒做深入調查。”張敏冒汗了。

    “這個鄰省人,不可疑嗎一個不大的效益一般的私立醫院僱了兩名著名的還是在職的外科醫生,而不是退休的醫生,他們付出的代價能低嗎這不可疑嗎死者放着金飯碗不端,卻到小醫院去工作,這不可疑嗎你們調查得還不夠細緻。”王猛嚴肅地說道。

    張敏臉上滲出汗珠,她發現,自己確實疏忽了很多東西。

    “馬上查”張敏立即拿起手機,吩咐下去。經過王猛這麼一分析,她才發現居然還有這麼多的可疑之處

    “刑偵調查必須要細緻,有線索時可以順着線索追查,沒有線索時就要偵查擴大範圍。客觀因素決定主觀判斷,但主觀方向不能因爲客觀因素改變。”王猛說完,不再說話,閉上眼睛,蹙着眉頭在思考。雖然他嘚不嘚嘚不嘚說了一通,但他心裏也沒目標,他也不能確定誰是兇手。

    張敏臉色訕訕,她發現,自己在刑偵方面比王猛這個沒幹多長刑偵工作的王猛差遠啦。

    直到公園小區,兩人都沒說話。

    死者朱光學的家在公園小區c七棟十七層。

    七這個數字在北海被一些迷信的人認爲是“起”的意思,所以,在北海,沾七的東西要比其他貴。

    朱光學的家面積很大,雖然不是複式結構,但面積也超過了二百米。

    一家三口全部死在客廳裏,客廳裏因爲煙熏火燎,已經面目全非,漆黑無比。

    不過,因爲兇手只是在客廳澆了汽油,其他房間雖然被燻黑,但並未燃燒起來,這也是室內的消防噴淋系統和鄰居發現及時報警,消防隊的及時趕來,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否則,其他住戶也會遭殃,搞不好會火燒連營。

    案發現場氣味刺鼻,因爲汽油焚燒和消防隊的救火行爲,以及警方後期的勘查,已經慘遭破壞。除了一地的腳印和燒燬的家電傢俱和裝飾材料的殘骸,幾乎沒留下任何線索。

    雖然一片狼藉,但王猛勘察得還是很仔細,就連燃燒過又被消防水澆過的灰燼都沒放過,這些灰燼被王猛逐一翻了個。

    勘察完客廳,王猛又走進各個房間,甚至連衛生間的天棚都被他檢查了個徹底。

    張敏默默地跟着,目不轉睛地看着王猛不知疲倦地認真檢查。

    都說認真起來的男人最帥氣,本就帥氣的王猛此時顯得更具韻味,張敏都看直眼了。

    “我很帥嗎”正在檢查死者朱光學臥室地板的王猛忽然問道。

    張敏俏臉通紅,無言以對,心裏卻說:真帥

    “嘟嘟嘟”王猛敲擊地板。

    地板沒什麼異樣。

    “你不覺得,朱光學的臥室裏少了什麼嗎”王猛忽然站了起來,掃視四周說道。

    “少了什麼少嗎比我家的東西還全呢”張敏觀察着屋內擺設,沒發現少什麼。

    “死者兒子的屋裏有電腦,是那種高配置的玩遊戲電腦。這個臥室是朱光學夫妻的臥室,如今,這裏只有一個筆記本電腦,粉色的外觀,顯然,這個電腦是他妻子的。朱光學不會用電腦嗎作爲主刀醫生,應該經常上網查一些資料,和一些同行做些交流,這是必然。他不可能沒有。可是,現場卻沒有”王猛蹙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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