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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鬍子老頭半天才爬起來,鼻青臉腫,鼻口竄血。

    但老頭似乎很抗揍,似乎沒咋地。

    “他嘛的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說假話騙錢就有人信,哎好人難做啊”白鬍子老頭嘴裏罵罵咧咧,揉揉青一塊紫一塊的圓乎乎的胖臉蛋子,用袖子擦了把鼻血,開始扶起卦攤,還把寫着“天下第一神算,已經算無可算”的白布藍邊黑字的幌子上的灰塵,用袖子擦乾淨,立在攤前。又把倒了的長凳子扶起。

    “哎呀呀看貴人眉宇生輝,天閣豐潤,定主乾坤之鴻福啊。然,貴人目下微有不宜之氣泛於天庭,尋助之光散佈玉海。來來來,懇賜貴人八字,老朽爲之略診爾。”白鬍子老頭突然看見王猛幾人,頓時眼前大亮,說話也好聽了。

    “呵呵呵萬事通你的嘴巴什麼時候這麼甜了”王猛笑道,走到卦攤前,直接坐在了長條凳子上。

    “他嘛的生活所迫,生活所迫,說真話沒人信啊只能編瞎話騙人了。”白鬍子老頭一臉憤憤之色,忽然瞪着小眼睛,驚訝地看着王猛:“餵你誰呀你怎麼知道老夫隱而不露光輝燦爛耀人眼的江湖綽號”

    “呵呵。我是天下第一神算的師傅,算無可算”王猛笑着一指攤前的招牌說道。

    “嘎嘟大膽你竟敢冒充我師傅的名諱老夫拍死你”老頭大怒,小眼睛瞪得溜圓,抄起身後的椅子就要砸王猛。伸手居然很敏捷。和剛纔捱揍,判若兩人。

    “你丫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就你這樣的沒餓死你,算你撿着。”王猛說着在臉上一抹,露出真容。

    “嘎師傅真是師傅師傅,你怎麼來了嗚嗚嗚嗚”萬事通看到王猛的真容,大喫一驚之後,一臉狂喜,速度跑出卦攤,一把抱住王猛,隨即咧嘴大哭,居然聲淚俱下,哭聲如雷。

    引來周圍無數目光。

    陸鹿和程伍林都看傻眼了,什麼情況。

    “師傅你可來了,你再不來,你徒弟都要餓死了。你看看,我都瘦成什麼樣了”白鬍子老頭老淚縱橫,在王猛眼前轉了一圈。

    撲哧

    陸鹿忍俊不禁。這還瘦再胖就成球了。

    王猛也是哭笑不得。

    “你誰呀笑毛啊老夫不瘦嗎原來二百公斤,現在一百九十九公斤。這還不瘦都掉了一斤肉啦”老頭見陸鹿恥笑,頓時不樂意了,小眼睛使勁瞪着陸鹿,一臉怒色。

    “咯咯咯,就差一頓飯,就不瘦了,對不”陸鹿捂着嘴,咯咯咯笑道。

    “哎呀呀呀師傅你收的這個丫鬟好聰明啊居然一卦通天,都算到老夫心裏所想啦了不起,了不起,後生可畏啊”萬事通一臉喫驚地看着陸鹿,叫道。

    哈哈哈。陸鹿笑得前仰後合。

    程伍林使勁忍着笑。

    “好啦徒弟,趕緊收攤吧你缺少少啥的,自己去買吧。”王猛說着,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萬事通。

    “師傅這怎麼好意思呢我這個做徒弟的還沒孝敬你老人家呢我怎麼能讓您救濟我呢”萬事通說着,一把搶過銀行卡,撒腿就跑:“師傅,你幫我收攤,進屋坐坐,我去置辦點東西,馬上回來哈”

    白鬍子老頭聲落,已經跑沒影了,速速奇快,就像一個皮球滾入了人羣。

    “哎呀媽呀這麼胖,還有這速度”陸鹿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

    “人不可貌相收攤,去他家坐坐。”王猛站了起來。

    程伍林不喜說話,就知道幹活,也不尋根問底,開始收攤。

    王猛帶着二人走進衚衕。

    “老大你不是對紫荊市不熟嗎怎麼還有個徒弟在這裏還是個老頭子”陸鹿好奇心很重,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熟,不代表這裏沒有熟人,不代表我沒來過。我只是對這裏的格局不熟而已。”王猛笑着說道。

    “這個老頭兒是誰呀他都那麼大歲數了,怎麼成了你徒弟呢”陸鹿刨根問底。

    “實際上,他今年才二十八歲。”王猛說道。

    “啊”

    陸鹿瞪大了眼睛,扛着桌子,舉着幡的程伍林也是大喫一驚。

    “我以前路過紫荊市,恰巧遇到了他。那時,他在街頭流浪。他們家有遺傳衰老綜合症病史,都活不過二十歲。是我把他的衰老症狀控制在瞭如今程度,他才得以活命。說我是他師傅,實際上,就是傳了他幾手跑路和抗揍的本事而已。算命,是他家祖傳的,很準的”王猛說道。

    “還有這種病”陸鹿很喫驚。

    “世間的病種很多,有些病,醫學都無法解決。”王猛說道。

    “他算卦真的很準這不是封建迷信嗎”陸鹿說道。

    “糊弄人的是封建迷信,他這是一門古術。“王猛說道。

    實際上,萬事通是推演古老家族的傳人,因爲泄露天機,遭到天譴,所以,推演家族的人,都活不過二十歲。

    “一會讓他給我算一卦”陸鹿好奇地說道。

    “他只算當下二十四小時內的事情和過去,不算未來吉凶。”王猛說道。

    “爲什麼”陸鹿不解。

    “這是規矩”王猛說道。

    實際上,萬事通是怕再遭天譴,所以,不敢去算未來吉凶,只算過去和現在。

    “那還有啥意思”陸鹿很失望。

    “到了”衚衕里人家很多,都是古香古色的平房建築。

    推開一道紅色的大門,走進去。

    院落不小,有四五百平方,院子裏有一棵百年桃樹,樹下有石桌石凳。還有三間石頭房子,房子形狀倒像是座古廟,飛檐流瓦,方格窗子,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房門沒鎖,推門進屋,陸鹿傻眼。

    “媽呀,這也太窮了吧”陸鹿看着屋內的陳設,驚呼。

    只見屋內除了一張老舊的實木牀和牀上的髒兮兮的被褥外,除了棚頂的一個日光燈,什麼都沒有。連傢俱和桌子椅子都沒有。

    屋子裏還有股子臭腳丫子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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