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知道,若是一個人沒有了利用的價值,意味着和死人沒啥什麼區別。
狗兒臥牀十五年能夠甦醒。
葉昌木無緣無故不知去向。
這一切或許就是原主的計謀,想要脫身,難以上青天。
龔敏是喫硬不喫軟,跪下求饒:“願兒,我一定老實的幹活,絕不偷懶。”
張水華從來都是嘴上功夫很硬,見風使舵的人,跪下:“我、我還會做別的。哪怕再苦再累,我也不怕。我再也不敢偷懶了。”
靈願想着接下來要蓋房子,肯定要請人做短工,眼下有現成的,何不用了再說。
“看來你們還有自知之明。接下來就看你們幹活的表現了。若是表裏不一,小心被野豬、毒蛇咬死。”
“我、我們一定會好好幹活。”龔敏和張水華磕頭感謝。
靈願看到他們的熊樣,聊着無趣,悄悄的離開了。
就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周元村的村民,問:“願兒,你知道金田村死的是什麼人?”
“死人了?”靈願有點詫異。
“對啊。早上有個趕集的柴夫說的。有一個人被野豬咬的面目全非……”
“有結果了沒?”靈願問。
“估計快了。剛纔看到幾輛綠色的吉普車去金田村驗屍。”
“等結果出來再說吧。”靈願說。
村民以爲靈願知道金田村死的人是誰,沒想到她也不知道。
看來風大娘沒託夢給她啊。
聊着,沒一個結果,靈願也只好離開了。回到了原主住的地方。打開了房門,把裏面的席子,被單拿出來曬。晾在了竹竿上,使勁的拍打,灰塵滾滾,像是一陣炊煙。
曬好了席子,被單,而後走進了房間,把房子打掃了一遍。
房子很潮溼,地面是泥土的,看起來很黑,像是煤炭的顏色,地上鋪了幾塊平整的石頭,還有幾滴水珠。彎下腰清理牀下面,這一掃,還有一股黴味,甚至看到幾隻千腳蟲和不知名的灰色蟲子在爬。
靈願走出了房間,從隔壁林福生的屋子拿來了一些石灰,戴着白色手套,撒了一些石灰在地上,冒起了泡,還有一絲絲的霧氣。
清理好了房間,到了太陽落山了。
在外面幹活的村民,馱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準備燒水洗澡、做飯。
靈願沒去狗兒住的地方,到了快要喫飯的時候,狗兒牽着小黑,左手提着一竹籃子菜來到了原主的房門口。
靈願本來不想喫晚飯,把房門關着,林福生和旁邊的鄰居看到狗兒來了,打了聲招呼。
“狗兒,你提的什麼好喫的。”
狗兒不能言語,他也看不見,臉上自然沒什麼表情,很平靜,或者說有點冷漠。
狗兒指着願兒的房門,而後又張開了嘴,右手在嘴邊晃動,示意帶飯給靈願喫。
林福生幫忙喊了一聲:“願兒。狗兒送飯給你吃了。”
靈願說:“你讓他把飯菜放你家裏,等下我和你們一塊喫。”
狗兒把一籃子飯菜遞給了林福生,走進了客廳,把飯菜從籃子裏面端了出來,而後出來把一個空藍子遞給了狗兒。
狗兒:謝謝公主殿下關心,我聽力很好,不會出什麼事的。
靈願:辛苦你了。
狗兒:能爲公主殿下效勞,是我的榮幸。
說完,狗兒離開了。
靈願整理了下頭髮,從房間走了出來,來到林福生的家裏。
看到一桌子飯菜,問:“叔,這些都是狗兒做的?”
“是的。我還在熱飯。菜還沒炒。”
“不用炒了,一塊喫,也夠。晚上,我吃不了多少。”
林福生看到桌上的香腸炒豌豆,紅燒魚,莧菜,竹筍,排骨湯。不禁的口水往下吞。
風大娘家的飯菜,向來香甜可口,平常有些人爲了趁飯喫,故意上門幫她幹活。
林福生也一樣,身爲木工,一天才10元左右的工錢,娶了媳婦,接着養孩子,窮得連白米飯都喫不上,有的是番薯。
“你先喫。喫不下的給我。”林福生謙讓道。
靈願突然問:“你家有沒番薯?”
“有。你想喫?”
“我好久沒喫番薯了。我特別想喫。”靈願知道他鍋裏燜得是番薯。因爲有一股清香的氣味傳來。
林福生說:“鍋裏有燜得番薯,也有烤得番薯,你要哪種?”
“給我烤得番薯。”
“好。”林福生去了廚房,把烤好的番薯拿了出來,把上面的草木灰弄乾淨。放在了碗裏面。
端到了客廳的桌子上,放在了靈願的跟前。
靈願拿起了一個番薯,把跟前的飯移到了林福生的跟前:“我喫點莧菜,喝點湯,剩下的都給你。”
“你不喫?”林福生問。
“你喫。有了力氣,才能幫我把房子蓋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林福生哪裏還會客氣,大口的喫飯,喫肉。
“別客氣。都是自家人。”
喫着飯,也沒多說幾句話,兩個人相差一輪的年齡,但是林福生明顯有些蒼老,加上他胃不是特別好,看起來非常好喫的食物,其實喫上幾口,有一種飽脹感。吃了一半,還有一半準備留到明天早上喫。
點着煤油燈盞,聊了下天,靈願問:“嬸嬸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又懷了一個。第三胎了。不敢回來。怕被抓去引產。”林福生也很無奈。
“這一直逃,也不是辦法啊。”
“走一步是一步吧。”
……
聊到了9點,聽到座鐘響了,各自去休息了。
在農村,天氣比較冷的時候,村民都睡得比較早。坐着冷,乾脆睡覺,還能省下蠟燭,煤油錢。
靈願走進屋子,漆黑一片,點燃了蠟燭,整理了牀鋪,準備休息。臥在牀上,還能聽到青蛙的鳴叫聲。像是催眠曲,伴着她入睡,一覺天亮。
醒來,聽到一陣臭罵聲:“塞炮眼的願兒,就是你詛咒死了我的木仔。你到底喫什麼長大的啊。還我兒呀!要是木仔不能醒來,你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