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肯定不爽，但眼見這跟前的人一個個倒下，口吐白沫，萬一這邪氣引入到她的身上怎麼辦？
她想還口，卻不敢說，依然跪着求饒：“上、上神、民、民女不是故意的。”
紅兒大嬸本來就懷疑她和胡瞎子竄通好騙錢，這下更相信了。
“別裝了。你們不退我錢，我讓願兒咒死你們。”
李木仔的母親也是憋着一肚子窩囊氣，沒哪裏出。
自從罵過了靈願之後，彷彿這日子就沒好過一天。要不兒死了，要不做法差點燒死了。
她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邪祟，寧可相信此刻親眼所見。
胡瞎子也是聰明人，算了將近一輩子的卦，這是頭一回上門扯“售後”的。
想起昨天中午時分被捱了悶棍，想起莫名的聲音：你就一個凡人，活着不容易，看你要價太高，好心提醒一下日後別亂要錢。
昨天還算到不會有事，怎麼一大早，兩個大嬸上前來扯“售後”。
胡瞎子第一次遇到那麼難纏的“售後”，繼續求饒：“上神。我跟隨您修行十萬八千載，好不容易輪迴轉世到此，您就饒過我們吧……”
說着，家裏的人，又一個人口吐白沫，倒了下來。
現場看起來，很詭祕，很害怕。
紅兒大嬸正在氣頭上，始終認爲是騙局：“這戲演的不錯。比之前的願兒，技藝還高。不去戲劇院，真是浪費了一羣人才。”
李木仔的母親真不知道紅兒大嬸爲什麼會這樣。
原本說好的，一起來討個說法，她倒是來刺激所有人，難不成要把胡瞎子一家人害死啊。
就算胡瞎子沒到飛身的境界，起碼人家在鄉鎮上小有名氣。如今人家遇到上神，都要禮讓三分，何況普通人。
胡瞎子眼看紅兒大嬸還不滿意，繼續說：“上神。都是徒弟不好……”
說完，身邊的家人全部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李木仔的母親看到這些畫面，想起了刺傷靈願的畫面。既然把額頭往地上死命的磕。
“民、民女錯了。”
紅兒大嬸來氣，想着自個站在門口半天，罵了這麼多，也沒遭到什麼懲罰啊。
越是懷疑他們坑蒙拐騙。
“你算命就算命，看你人老眼瞎，賺個錢不容易。但是你和木仔他娘合夥騙我，差點讓我引火燒身，這也太不厚道了吧。難怪老天想整你們。”
胡瞎子算命幾十年，居然被顧客罵了。心裏憋着氣，不好辯駁。
若是一個售後，還好商量，關鍵是來了兩個售後。這到底先說服哪個呢？
沒法子，胡瞎子氣得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紅兒大嬸嘲笑道：“一家人的演技，也是絕配。木仔他娘。你咋不裝死？”
李木仔的母親聯想起靈願被刺死的一幕，用手探了探胡瞎子的鼻息。
沒氣了。
站了起來，發瘋似的往外跑，嘴裏念道：“人，人不是我害死的。”
紅兒大嬸沒攔住她，聽聽她說的話，有點不信：“死了？誰信。”
上前探了一下胡瞎子的鼻息，探了下心臟跳動節奏。
“真死了？”
紅兒大嬸眼看七八條人命，本來和她無關，但是要查起案子，肯定脫不了關係。
追着在前面狂奔的李木仔母親。
“木仔他娘。等等我。”
“和我沒關係，和我沒關係。”李木仔的母親邊跑邊念道。
紅兒大嬸好不容易追上了李木仔的母親，抓住她的右手臂。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和我沒關係。”
“你冷靜下來，好不好。要不找願兒幫忙去。”
“對，對，找願兒幫忙。”
李木仔的母親和紅兒大嬸先到街上把彈好的棉被拿走，買了一牀被套，鏡子等。
雖然不是趕集的日子，但是在街上開店的人，還是營業的，就是沒趕集的時候熱鬧。
回到了原主的家門口，紅兒大嬸看着東西，李木仔的母親去太坪窩把靈願喊了回來。
靈願回到了原主的房間門口，看到她們賠償的東西，還算滿意。
“這麼快，就買齊了。”
“你不咒我們，挺感謝你的。”兩位大嬸同時說。
靈願看到她們的樣子，問“要不進來聊聊？”
“好。”
兩位大嬸進去了，李木仔的母親細聲的問：“這人死了，還能活過來了嗎？”
凡人死了，怎麼還能活過來，要是能活過來，豈不是都成仙了。
“大嬸。這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
“普通人死了不能復生。若是仙人呢？”紅兒大嬸問。
“你見過仙人嗎？”靈願問。
李木仔母親說：“胡瞎子，算仙人嗎？”
“他死了嗎？”靈願問。
李木仔的母親說：“我是舉一個例子。”
“胡瞎子，是不是仙人，不是我說了算。他能不能復生，我也不知道。因爲我沒算過命。”
靈願沒有把答案告訴她們。畢竟她們只是凡人，不懂仙界的渡劫概念。
她們顯得很着急，紅兒大嬸問：“你和民警走的近一點。幫我問問：假如一個人要尋死。剛好路過的人看他拿着一瓶農藥，見他光顧着嘴上說，卻不敢喝。路過的人說他膽小，窩囊等。可結果，這個人把農藥喝了下去，死了，路過的人要被判刑嗎？”
“據我所知判刑。具體的還要看法律。你要想想，假如路過的人不去刺激他，不去嘲笑他，原本好好的生命，因爲膽怯，可能會活下去。日後會想通。但剛好這個路過的人刺激了他，導致他提前死亡。路過的人肯定有責任。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作爲凡人，切莫把任何的生命當成玩笑。”
兩位大嬸開始懺悔，因爲一點小利，斷送了七八條性命。
若是坐牢，豈不是要把牢底坐穿了。
“願兒，風大娘沒教你醫術，讓人起死回生？”紅兒大嬸問。
“大嬸，所謂起死回生，是人還沒死，各個大夫都說沒救了，卻被某位神醫治療好了。人，都死了，怎麼去救。”靈願解釋道。
兩位大嬸想着下半輩子，肯定在牢裏過了。帶着唯一一點希望，雙膝下跪。
“願兒，你救救我們吧。”
“怎麼了？”
“我們把胡瞎子一家人刺激死了，可是沒辦法讓他們活過來，求你幫忙。”兩位大嬸懇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