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監控屏幕下,背對着監控屏幕的轉椅上有個男人睡得正香,他的鼻子吹着鼻涕泡,嘴脣不斷髮出呼氣的“嚕噗”聲
如果不是監控室的燈開着,初次推門進來報告的人或許會以爲這個房間裏熟睡着一隻熊,轉椅上異常龐大的男人在一片昏暗中就像一隻坐着打瞌睡的灰熊。
進來報告的幹員見怪不怪,他夾着公文進來,來到沉睡的灰熊面前,並腳立正鞋子發出一聲利落的靠攏聲。
“總督,你爲什麼讓自然人那邊的幹警撤離,那裏明明有能力者。”
和潘阿歪正式的着裝不同,這位年輕幹員穿着駝色的馬甲九分西褲踢着對布洛克鞋,他襯衣領口大開馬甲胸襟處是一個有微笑弧度勳章。
在機械城,你一定知道白芝商標,白芝商標就是一個有微笑弧度的鉤子。
“再看看吧,突然間嚷嚷着要去能力者看守處很可疑,嚕噗嚕噗”
像灰熊一樣龐大的男人一邊沉睡一邊含糊低語到,沒人知道他到底是睡着還是醒着。
“萬一她到處流竄呢,還有一名幹警和若干自然人在那。”
灰熊轉醒,麥洪斯基睜開眼他習慣性捻了捻自己做好造型的鬍子,感受到他們都服服帖帖的平均分梳兩邊。
他站起來,那把被壓得變形的轉轉椅如釋重負“嘎吱”的叫起來,麥洪斯基雙手放在後腰處一按,聽着自己的老腰怪叫,他舒服的鬆了口氣。
“巴尼男孩你急什麼,安妮魯已經過去了。”
因爲滿意自己的鬍子,麥洪斯基再次摸了摸上翹的鬍子,這個像是灰熊般魁梧的壯漢,襯衣的鈕釦因爲他鼓脹的肌肉而緊緊勒着,他馬甲胸襟處也有一個微笑的鉤子勳章。
“是巴尼不是巴尼男孩,安妮魯怕不是會把嫌疑人打死,那個母猩猩的拳頭可硬了。”
青年在麥洪斯基的面前推了一下眼鏡,他叫巴尼,被公館裏的人戲稱“兔子”讓他很不爽。
“巴尼男孩,你也不是想去揍個爽嗎,不要因爲我選了安妮魯你就藉機發牢騷,去去”
麥洪斯基對着青年做出驅趕手勢,順道發出“去去”的驅趕聲。
“切,都說了叫巴尼,本來公館裏面亂起花名已經讓我很不爽了,還有接待那些傲慢的公會代表,嘖”
聽到自己的名字繼續被調侃,巴尼身上冒出黑氣,大好青年被人調侃成gay裏gay氣的巴尼boy還有軟嘰嘰的兔子,他是什麼東西。
“巴尼男額我是說巴尼。”
看着眼鏡青年頻繁的託眼鏡,麥洪斯基改口,巴尼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忙人。
巴尼雖然嘴裏嫌棄着那些傲慢的傢伙,但是他是白芝公館這個系統內公認最善於應付權貴的人。
“你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了吧老爺知道你善於和他們周旋才安排你去了能力者會場,你過來不是爲了和我發牢騷。”
麥洪斯基坐回那張轉轉椅上,聽着那張椅子慘叫了一聲,巴尼依然站得筆直,這是他的習慣。
“是的,雖然我也想去痛扁嫌疑人,但是我剛剛收到消息,大小姐沒有和老爺一起,她搶先登頂了。”
“接着說不要停。”
麥洪斯基把椅子轉到監控屏幕前,剛纔在自然人看守間鬧了一會兒的嫌疑人開始走動,麥洪斯基掃了一眼嫌疑人目前的區域便移開眼。
“大小姐在香水噴泉區,在那裏還有恰羅帝。”
大約3分鐘後,祖瑪會遇見領命前來的安妮魯,不知道對上喫炸藥的暴龍是嫌疑人的心願還是她的災難。
看着監控裏漫無目的到處亂竄的嫌疑人,麥洪斯基記得她是今天在安檢等候區那個到處撒粉末的女人。
“等一等,恰羅帝不是在醫院嗎他前腳被送入醫院後腳就恢復了”
麥洪斯基找到香水噴泉區的監控,大小姐一般都和老爺一起行動,因爲大小姐在鑰匙能力者榜單裏位列前十與此同時又是老爺的近衛。
香水噴泉區的監控很奇怪,大量的民衆聚集攝像頭前只有茫茫人海,麥洪斯基調動更多附近的監控換方位查看。
巴尼說到這裏,麥洪斯基終於找到一個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小姐的攝像頭。
大小姐在攝像頭面前好像在大聲說着什麼,不遠處就是前彩蛋守護者恰羅帝,麥洪斯基可以看出大小姐很激動。
“這不是沒打嗎,什麼叫快打起來了。”
巴尼託了託眼鏡,他也是覺得事情會惡化發展纔會在百忙之間前來彙報。
“據我說知,大小姐的未婚夫昏迷就和恰羅帝有關,不知道大小姐是否知情,如果知情”
巴尼回憶到,說出這個消息的是南方教廷的成員,他在經過女士們的時候剛好聽到了她們咬耳朵內容。
“巴尼現在立刻通知老爺大小姐瘋起來香水噴泉會被炸爛的”
聽到這裏麥洪斯基神經一激靈,憑藉自己對大小姐的瞭解,大小姐這次違規登頂更像是過來尋仇。
大小姐是一個被愛情迷昏頭腦的人,當她的未婚夫還在醫院生死未卜時這種愛情直接矇蔽了她的雙眼,她瘋起來連她自己都害怕。
“我已經通知老爺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首選報告老爺。”
巴尼將事情報告給老爺的時候,老爺的表情比麥洪斯基更爲難看,看着總督臉上因爲緊張情緒快速漲紅的臉。
“那麼總督,我告辭。”
巴尼對着麥洪斯基微微頷首,他已經把要傳達的信息傳達了,接下來作爲總督的麥洪斯基會和老爺跟進。
“倫家都蹲在門口很久了,怎麼還沒人來啊阿西把我關進能力者看守間就這麼難嗎”
祖瑪蹲在自然人看守所的門前大聲嚷嚷,她就不明白了,這幹警都打了她人怎麼還在這呢
單體型腦子不大靈光,大多數還是什麼祕密都藏不住那種,不愧是好懂的單體型。
阿歪在自然人會場裏莫名其妙感到一陣惡寒,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他和祖瑪精神通話完,他都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如果不是因爲祖瑪在今天行動中扮演角色特殊,換做往常阿歪都不願意與她有交集。
“不是說迴歸儀式戒備森嚴嗎,哪裏有戒備哪裏森嚴了喂,你這個有名無實的地方”
就在祖瑪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時候,耳尖的她聽見高跟鞋聲,那種細跟跺地的聲音正在往這邊延伸,除了鞋聲還有女人不屑的笑聲。
巴尼口中的母猩猩安妮魯,她真實形象並沒有巴尼男孩口中那樣無情,她是個冷美人。
安妮魯帶着金絲眼鏡棕發總是一絲不苟的盤起,以白芝公館的駝色制服示人。
其實安妮魯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但是大部分垂涎於她美色的異性最終都會被她的工作嚇退。
白芝公館內部還調侃過安妮魯,不如就在公館系統內湊合算了,畢竟安妮魯在公館並不真正是武鬥派,在公館工作系統內她還是偏斯文的。
在祖瑪的籠統印象裏,穿高跟鞋意味着要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四分之一手掌大小上,也只有身姿輕盈的女性才能輕鬆駕馭這些現代刑具。
祖瑪遙遙的看見一個穿馬甲的女人踩着女性刑具走來,她單手拿着文件另一隻手跟着步幅有着輕微的擺動。
看着她細腰瘦腿的模樣,祖瑪心裏面啐了一聲,多穿那幾釐米了不起嗎,她內心不舒服還下意識扯扯自己寬鬆的衣服。
“原來機械城裏的祕書也能執法,了不起”
祖瑪鼓掌,從女人的外觀無從得知她究竟是能力者還是自然人,但是從女人堅定的行進路線得出,她是機械城派出來對付自己的。
“我這個祕書對付的可不是一般人。”
女人在她不遠的前方站定,她馬甲胸襟處微笑鉤子在燈光下反光,安妮魯舔舔自己的門牙說到。
“那就是說你的能力者”
祖瑪聽到這裏一擂拳頭,她露出一個興奮的微笑,終於等來了一個能力者,雖然說板鞋對高跟有些欠妥但是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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