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有意思的是,這種能力者,都是有話直說的類型,在理解這一羣體說話內容方面幾乎不需要深想一層。
那個嫌疑人說自己看起來可口,就是專指自己像是食物般可口的字面意思。
麥洪斯基看着祖瑪笑咪咪,他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真有意思的表達。
說出這句話的人似乎對着攝入食物有着不一樣的解讀,自己這種皮厚肉燥的中年大叔怎麼會和美味可口的食材拉上關係。
“我倒是對你說的可口很感興趣,像我這種人到中年的傢伙,喫起來的究竟是什麼滋味”
麥洪斯基示意安妮魯不要出聲,作爲性格成分複雜的混合型恐怕無法理解單體型的異常簡單交流模式。
“雖然倫家也沒喫到過多少,比較的樣本很少,但是口感是絕對醇厚。”
祖瑪思索了片刻,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覆。
這種莫名的肯定讓安妮魯異常迷濛,祖瑪表達如果放在車輪起司上那並無問題,但是這個口味套在總督身上怪如說靴子口感良好。
“真是新奇,叔叔待在機械城太久了對新鮮事物就沒有年輕人這麼敏銳。”
麥洪斯基一邊說着,手指突然攪起來用力一按,關節聲從這個他厚實的手中迸射出來。
“但是小妹妹,阿伯今天要爭分奪秒,叔叔我知道你說的口感根本不是老伯我肉質多麼緊實肉質甘醇,是叔叔的鑰匙能力鮮美多汁。”
麥洪斯基掰完手關節後,臉上洋溢的笑容褪下。
祖瑪的鑰匙能力真容讓人大爲震驚,在翻閱她的過往檔案的麥洪斯基難得沒有慈祥的模樣。
說到自己的鑰匙能力,祖瑪剛纔興高采烈與人攀談的模樣逐漸熄滅,她變回一副被社會奚落的模樣,雙眼露出不知名的憤怒。
“話題進行到一半,再攔腰斬斷,大叔你是成心的吧。”
“擁有這種能力的你,不進入公會旗下系統,就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麥洪斯基的雙眼緩緩睜開,熊瞎子的眼睛很小視力也不好,但是大熊可以通過睜大小眼睛來嚇人。
四方公會就是爲了管制能力者羣體而誕生的,強大的鑰匙能力一旦被濫用就像導彈遙控拿給小孩子玩耍遲早都要炸窩的。
“我一開始還沒認出你,還在原來的組織嗎”
祖瑪原先是混跡灰色場所的辣妹,她在一個無惡不作的能力者社團混得風生水起。
所以在檔案上她的留照還是濃妝豔抹的模樣,一開始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曾經的鮮花強盜。
“那幫人渣被你們送去了奧踔,惺惺作態關懷他們的你是狐死狗烹嗎,哼”
看看祖瑪如今的模樣,皮膚毛孔粗大臉頰還有發紅未消的痘印,眼圈深沉,面部的水腫到了下午才褪去,夜場小野馬一去不復返。
“也沒有卸磨殺驢這麼嚴重,能力者社團是完全不會絕種的,所謂越有害生命越頑強,江豚不知道爲什麼已經是瀕臨絕種,可是家裏的花大價錢滅的蟑螂就是滅不完,哈哈哈哈。”
麥洪斯基笑的十分泰然自若,當貿易中的利潤達到300時人類連上帝都敢殺,就是因爲能力者社團涉及的利益如此誘人,纔有人前仆後繼的加入。
“你以爲你任職的系統是什麼,衆神審判身在你這個位置應該更清楚纔對,此一時的公會成員彼一時的..在奧踔裏小便的長住客,哼哼”
祖瑪看着進來探監的麥洪斯基神態絲毫沒有異樣,只是她的語氣變得謹慎,她表現出和剛纔滿嘴屎尿屁完全不同的一面。
麥洪斯基撓撓自己的下巴,倘若清楚祖瑪的底細,那麼今天的事情變得棘手起來。
“有了新社團”
“啊,對啊”
聽着祖瑪上揚的語氣,看來木已成舟,祖瑪又開始追逐新的利益浪潮,只要社會一日不平均,這些逐利的現象便不會消失。
“你來做什麼,看上了彩蛋”
“其實倫家也不知自己來做什麼,他啥都沒和倫家說,可能是來玩的吧”
祖瑪嘎嘎笑起來,但凡她知道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她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阿歪好像很清楚她有說漏嘴的習慣,所以行動指南他行一步才告訴她一步。
麥洪斯基和隔壁眉毛擰起來的安妮魯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是團體活動,今天整個機械城都在因爲那顆即將回歸的彩蛋而提心吊膽。
“你有團伙,在能力者會場還是自然人會場”
“當然,要不然倫家一個人進來”
祖瑪回答得乾脆,安妮魯聽了只是覺得她好像並沒有稍加思索就回答了,她是純正的單體型。
“你爲什麼要去自然人會場安檢”
安妮魯開始小切口切入,挖掘有用的信息。熱點書 .redianshu.
“嚇,那個不是能力者會場咩”
祖瑪臉上表情一驚,整個人突然抽搐了一下,看着她竄了竄身子安妮魯下意識後退。
“阿歪沒有告訴倫家是哪個會場。”
阿歪,阿歪是哪位安妮魯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她緊接着下個問題。
祖瑪可能就是那種隨口問一個錯誤的問題,就能旁敲側擊的出真相的,社團累贅型嫌疑人。
“你被指使拿着生化武器進入自然人會場,之後定點噴灑,對吧”
“狗屎那就是彩粉我都不明白他們鬼叫什麼”
祖瑪嗷嗷叫到,機械城的排氣系統將抽入氣體化驗結果顯示也是這般,那些就是野戰體驗裏面彩彈填充粉末。
“你在行爲藝術嗎灑彩粉狂歡節在五月份吧。”
聽到這裏,祖瑪痛心疾首的說。
“說到這裏,倫家就傷心,我就在排隊那些保安就來了。倫傢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要抓我機械城有前科的人就要被特殊對待嗎這是歧視前科羣體”
“保安接到通知說你一路神情鬼鬼祟祟的,接着請你拿出包爲什麼不配合工作呢,這樣就不會引起懷疑。”
“啊那哪是請你拿出包阿西想到這裏我就來氣,見過搶小孩嗎就是那種”
安妮魯在接受祖瑪隨意散落的關鍵信息時,礙於她洪亮的聲音不得不後退。
“但是保安不會隨意盯人,你一定鬼鬼祟祟的,眼神閃爍的。”
“可能是倫家準備進入會場緊張的心情傳達給了哥哥們”
啊,這是什麼奇怪的人,安妮魯這麼嚴肅的一個女人,她對不正經的人陌生得緊。
“還有打自然人看守,你有仇視自然人的心理嗎就是覺得他們是身體殘缺纔沒有鑰匙能力,對社會貢獻遠不如能力者最後也還要享受同樣的生活。”
就像仇富、仇美心態,這些心態多產生於心理落差無法自行消化,仇視自然人的案例安妮魯接觸並不少。
“沒有哦,倫家是有規矩的社會人,倫家不主動攻擊自然人。”
“但是你明明挑釁他,最後還毆打了他。”
安妮魯一直在用肯定的語氣說瞎話,祖瑪會因爲她亂說一氣糾正她的說法,她真是一個非常另類的嫌疑人。
“確實挑釁了,但是挑釁不是他攻倫家的理由,他攻擊了倫家,倫家這個小女子總要正當防衛吧”
小女子一腳跺地可以踩出坑的小女子...
“歸根結底就是你看他不爽吧,挑釁不就是爲了讓對方發怒,接着在趁着別人動怒自己就能順利出手。”
安妮魯不修不饒的追問,祖瑪的回答雖然有些脫線,但義正言辭挑不出大毛病。
“對啊,很不爽啊,倫家滿眼都是翹臀嫩男還有雕刻腹肌他那條擠出來的游泳圈胃腩實在太礙眼了”
“就這樣吧,總覺得你好像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就在安妮魯繼續無厘頭追問時,麥洪斯基喊停。
“倫家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聊天可以解悶。”
祖瑪撇撇嘴,如果她的肩膀可以聳動,那麼祖瑪聳動的肩膀稍後就會來。
......
“有什麼具體想法嗎”
麥洪斯基揹着手雙眼眼皮耷拉,額頭就像沙皮狗一樣擡頭紋下壓蓋住雙眼,變回憨厚的樣子。
“像失物招領處提取祖瑪的隨身物品,接着依次在通緝犯嫌疑人數據庫搜索阿歪,最後將搜索到的面譜載入用機械城監控裏面搜索追蹤。”
麥洪斯基捋一捋自己的鬍子,和自己想得差不多。
“你覺得可信吧那個小姑娘說的話。”
安妮魯的高跟鞋聲不停,一路風馳電擎。
“前因後果沒有大漏洞,可信度對半開。”
挺着安妮魯公事公辦的回答,麥洪斯基發出老爺爺嚯嚯的笑聲。
“安妮魯啊...這次彩蛋迴歸對你來說是一次很好的試煉。”
麥洪斯基沒有表態,他只是留下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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