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的小破馬甲已經被他背後逐漸長出來的手撐開了。
西因士問了一個好問題,爲什麼明明只有四排手鍵盤,琴師卻長出了五雙手。
巴尼還有一雙手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小哥你的音刃實在是不痛不癢啊”
祖瑪完成了二段變化,現在她燒血的顏色從熾烈的鮮紅色變爲泛黑的淤紅色,她全身皮膚泛紅血筋繃起,頭髮因爲毛孔前所未有的緊縮而根根豎起。
“你跳來跳去太礙事了,豬婆。”
巴尼原來斷掉的手脫落,新長出來的手取代了他的位置。
大雨劍琴有個制約規則,最終的雨之曲沒有完成,這臺管風琴就會讓巴尼嘗回被他攻擊的人承受的所有滋味。
巴尼的大雨劍琴爲了保護自身的能力者,讓本來只需要四雙手的巴尼長出多一雙手,以此保護他可以完成演奏。
祖瑪已經在放手一搏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潘先生把她帶過來幹什麼,爲什麼要她打穿關押房間的地板,又爲什麼要在這裏大開殺戒
祖瑪什麼都不知道,她的人生好像總是有因爲但是沒有所以。
祖瑪耳膜已經破了,她聽不到多餘的聲音,世界都是輕而模糊的殘音構成的。
但是,在聽力受阻的時候,祖瑪多餘的注意力就流入了她剩餘的感官上,視覺觸覺還有視覺上。
音刃的力量,劃在祖瑪高度纖維化表皮上連血液都割不出,四排連奏的音律攻擊趕不上祖瑪的詭變運動路徑。
“拿你的人來頭”
祖瑪在地上彈起,井字形割痕準確的在她前一秒鐘着落的地板蓋章,她就像壓滿弓的彈簧,無論多刁鑽的攻擊,她總能輕鬆躲過。
“有種來拿。”
纏繞在大雨劍琴四周的能量琴譜開始高速流動,他們都是巴尼的記憶,這些琴譜如果丟失了,那可很難辦。
變速的音刃是由巴尼從小到大被迫長大的痛苦,重音的音障是生活裏厄運的大浪,連音的音吼炮是對世界對自己的非議,琶音的幻想是命運裏考驗自己的潘多拉魔盒
祖瑪一拳把迎面蓋過來的音障打得支離破碎,在現在的她看來一切東西都是可以摧毀的,她叫囂着彷彿忘記了自己剛纔的窘迫。
她有恃無恐的樣子,好像忘記了她是誰。
“你是想怎麼死絞殺落首還是腰斬”
祖瑪一腳把地板石塊踢起來,石塊砸中大雨劍琴無形的樂譜屏障,瞬間沙粉化。
“給我最痛快的死法一定要我粉身碎骨內臟碎裂”
聽着沙石落下的沙沙聲,巴尼彈下最後一個音符,雨之曲全曲終,他解放了。
此時大雨劍琴身邊環繞的樂譜突然靜止,世界因爲最後一個音符而按下暫停鍵,管風琴被樂譜圍成的空間正式形成一個領域。
巴尼扭動了一下自己的手關節,知道高度集中與琴鍵有多麼勞心費神。
接下來祖瑪要面對的就不是自己這個琴瘋子了,巴尼背後的手開始漸漸縮回他體,除了他破爛的白襯衫後面八個晃眼的窟窿。
他背對着祖瑪,安靜的等待着,大雨劍琴給自己的最終答案。
祖瑪要面對她自己,她要面對被迫長大的痛苦、世界對她的非議、社會里厄運的大浪最後還有考驗她的潘多拉魔盒。
祖瑪一頭衝向巴尼,任何攻擊都追不上她,她要把他撕成碎片讓他肝腸寸斷
只是,這次不同,祖瑪一頭扎進大雨劍琴的領域裏面,裏面會場一片安靜,琴凳上沒有那個眼鏡琴師。
“祖瑪”
祖瑪看着威嚴的管風琴聽見有人喊她。筆趣閣vp .vp268xs.
這個聲音好熟悉,她記得這個聲音熟悉女聲。
但是,這個聲音一定不會在現實出現,因爲聲音的主人已經離開了人世。
“阿西吧,心理戰嗎老孃不會輸的”
祖瑪四處望就是看不見自己想看的東西。
“出來卑鄙小人”
祖瑪一躍踩到管風琴的琴凳上,她反手摳進管風琴管縫隙把琴管掰下來。
她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會場裏久久沒有迴音,祖瑪別的不知道,她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似乎進入了無人之境。
“不要扮我的媽媽我根本不怕她”
巴尼可以感覺到在大雨劍琴的領域裏,祖瑪乾的荒唐事。
如果你在巴尼的雨之曲裏面迷失了,你可能是一個世界的失敗產物。
“老子聽過一句話,虛胖不是真的壯。”
巴尼點起一根菸,只要是依靠虛僞自大膨脹起來的肉體,便無法承受自己生命的重量。
巴尼在紛亂的會場裏悠然的抽起煙,他伸出自己新長出來的手把胸襟的勳章歸位。
任務達標。
潘對祖瑪的要求,就是讓她橫衝直撞拖住能力者會場裏面的能力高強守衛,僅此而已。
這顆掌司衝鋒的棋子差不多命數已盡,潘很快就要“將”康斯貝爾的國王。
犧牲大魔降臨在被選中的能力者身上的能力要最終爆發,潘特意讓大家感受一波提線木偶的預熱準備。
被控制的能力者活力全開,能力者會場海嘯要來了。
妲斯琪用半邊臉的代價把阿飛爾暴揍一頓,但是就在她和西因士放鬆警惕的時候,紅色的能量在爲他心臟做急救復甦。
阿飛爾的手抽動了一下,本來緊閉的眼睛開始睜開,西因士比妲斯琪更快感知到了異樣。
他轉過頭,自己覺得最不安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當你覺得一切都完事的時候,事情纔剛纔開始。
“見鬼”
妲斯琪看着爬起來阿飛爾,覺得自己的臉是白捱了一下,她就知道單體型的抗打擊能力不是吹出來的。
“妲斯琪,他交給我來對付。”
西因士示意妲斯琪後退,阿飛爾給他的感覺變了,有單體型混合成分的西因士很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肢體動作變得流暢。
“我就知道那隻巨大蝙蝠沒這麼簡單。”
西因士女神之眼可視距離拉到最大,整個會場裏被好不容易撂倒的能力者被複蘇,他們爬起來帶着不尋常的氣息。
剛纔是牛刀小試,現在纔是真正的庖丁解牛。
“妲斯琪,記得你抓着我撞牆的技能嗎,我需要你的輔助。”
就連西因士這個有單體型血統的混合型,看見純正混合型的阿飛爾都會感到牙酸,妲斯琪舍臉取義也是相當的不容易。
“你就讓我撞向阿飛爾就行了。”
西因士這樣要求到,蝴蝶夫人雙手隨着西因士兩臂伸展而浮現。
“你這樣說了,就不要後悔。”
妲斯琪兌換機的夢幻時間還是沒有切斷,她把西因士像彈彈弓上的石子一樣,“嗖”的一下電光石火之間,西因士就衝着阿飛爾撞過去。
火星撞地球,誰破誰裝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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