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斯琪在飛艇上睡得舒服,看着她靠在窗邊戴着眼罩,西因士揉了揉自己發乾的眼睛。
西因士恨咖啡,他現在身體很困但精神卻很亢奮,不知道是不是和航班批次有關,今早飛艇裏面的孩子格外活潑。
聽着那些小孩在後排尖利的笑聲,西因士飛艇提供的報紙看不下去,自己又不能靜下心思考,簡直是不勝其煩。
走進飛艇的洗手間,西因士俯下身看着低矮的鏡子裏面的自己,紅血絲遍佈的眼球,乾燥的嘴脣還有眼看着就要長出來的鬍渣。
他多久沒試過這麼邋里邋遢了,西因士摸摸自己的鬍渣子,順手洗了一把臉醒醒神。
乾脆,寫一份關於妲斯琪的人物概括吧,反正閒來沒事。
西因士問空乘拿了筆,在沒開封的嘔吐袋上面開始幫妲斯琪貼標籤。
西因士喜歡通過這種記錄來幫他回顧自己認識的人,像是妲斯琪的樣子和貓神似,就叫她“貓琪”吧。
空乘推着餐車在飛艇間來回穿梭,金髮穿着白色襯衫的青年就匍匐在座位前的伸縮桌上,在嘔吐袋有限的紙張裏面寫着蠅頭小字。
可能這一天經歷過分的豐富,西因士對妲斯琪的認知從陌生再到熟悉的轉變。
他記得她隔着屏障因爲着急過頭對自己猛打手語,他記得她狂搖自己的兌換機讓它吐救人的娃娃出來。
他記得好多細節,這些細節現在就被西因士像是寫回憶錄般寫下來,讓他此刻打發無聊的時光。
“您好,有香子蘭葉汽水嗎”
香子蘭葉是可以減輕牙痛的一種植物,西因士對於這種有着詭異香氣的植物喜歡非常。
“謝謝。”
接過汽水的是時候,西因士看着空乘推着餐車走了,他才把冰冷的汽水罐子敷在自己的因爲匍匐在摺疊桌子上痠痛不已的脖子處。
扭開易拉罐環,將調味碳酸水送入帥嘴,西因士感受到自己的腦袋瞬間被氣泡溢滿。
夏日清風、冰涼汽水還有嗡嗡運作的空調,快樂宅男三重享受。
妲斯琪活潑,但是活潑得來不天真爛漫,她對恰到好處這個詞把握得相當好。
西因士特別害怕那些天真爛漫的女孩,可能是他覺着她們年齡和心境高度違和交流起來瘮得慌又費力。
但是,令人費解的是,西因士作爲一個比較悶的人,他也不喜歡那些沉默寡言的同類,因爲他本質上也喜歡和有趣的人交流。
西因士朋友不多歸根結底就是池淺王八多,廟小規矩大。
自己就是那副德行還好意思要求別人,真是讓人無奈又無語。
離飛艇降落還有20min,西因士爲了消磨美好時光使盡渾身解數把能回憶的東西都回憶了,能吐槽的人逐一貼上毒舌標籤。
終於等到能把妲斯琪搖醒的時間點,西因士比飛艇的空乘提示還準時。
“親愛的旅客們,距離目的地豪賭之城辛達理有20min航程,飛艇降落時有輕微氣流顛簸,辛達理飛艇爲您播報,祝您旅途愉快。”
妲斯琪在空乘的提示音下醒了,她把眼罩摘下來睡眼惺忪的看着隔壁摺疊桌上堆積這寫滿小字的嘔吐袋還有喝空了的易拉罐。
西因士像無聊的小孩,盡他所能的折磨座位周邊的一草一木。
“有什麼東西能喝...,”
妲斯琪伸了一個懶腰,睡了幾個小時沒這麼困但是在空調底下呆着倒有些口渴。
空乘走過來勸西因士把摺疊桌收起來,西因士在收桌子的時候回答她。
“沒有,準備降落了,餐車都走了。”
西因士把那些嘔吐袋的紙折起來收好,寫別人壞話的本子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到。
“東西這麼急着收起來,不會是壞話本吧...”
看似有驚無險的彩蛋迴歸儀式隨着他們乘坐的飛艇抵達辛達理金砂島附近的起降平臺圓滿結束。
但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西因士腳踩回熟悉的大地,這裏四周都是飛艇起飛帶起來的轟隆隆聲,辛達理下午時分出了降落平臺酷熱撲面而來。七號 .7hxsxs.
“別急着走,留個聯繫方式。”
感受到辛達理的溫度,感受到沙漠的熱情了嗎
西因士現在已經開始流汗了,看着妲斯琪擡腳就往四通八達的賭場大巴等候點走,他趕緊叫住她。
“你怎麼這麼麻煩,剛纔爲什麼不問我”
妲斯琪接過西因士的手機,點開那個由潘研發的“綠色衛士”阿撇撇,輸入自己的邀請碼。
“現在纔想起來...你是梅梅妹妹”
看到妲斯琪的社交賬號的名字,西因士情不自禁念出來。
“是啊,你認證了賬號。”
而比起妲斯琪“梅梅妹妹”這個讓人云裏霧裏的名字,西因士的社交賬號就相當的官方。
“四方公會成員認證.西因士”是也。
“你以後也要認證的,接着你認證的賬號發佈的所有社交動態都要經過四方公會審覈。”
西因士通過妲斯琪的好友申請接着開始給她備註。
名字.派系.生日
是西因士最喜歡的格式,他喜歡列表裏面所有人一刷下去都是統一的格式,這樣子信息讀取方便又美觀。
“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這是巴賽..額,會長讓我收集的。”
注意,這裏不是搭訕技巧,這是西因士的一個硬性作業,他要在列表裏面那些聯繫人生日的時候給他們發祝福。
巴賽勒斯聲稱這樣子可以讓他慘淡的人際交往不這麼淒涼。
“愚人節後面,4月17日。”
妲斯琪這樣回答到,聽到這個日期西因士敲字的手頓了一下。
“是一個好日子。”
4月17日是一個各種意義上的好日子,西因士完成妲斯琪的標註。
妲斯琪.賭城派.4.17
“沒有遺漏吧,我要走咯。”
妲斯琪給西因士標註完,第一時間就是刷刷他的個人動態。
西因士的動態和這個青年高度一致,動態全無也有可能屏蔽了所有人。
“沒有了,再見。”
妲斯琪和他揮揮手,往賭場大巴那邊走,在辛達理只要你對所有的賭場大巴經過站點爛熟於心,你在辛達理城內穿梭可以不花分毫。
西因士看着妲斯琪上了賭場大巴,妲斯琪不得不在車上與他二次揮手,看樣子妲斯琪要去西城。
西因士看着妲斯琪走了,他開始往熟悉的方向走,飛艇的起降平臺在東城和月湖的交界的金砂島附近,而西因士就住在金砂島。
......
妲斯琪回到自己在西城的公寓住宅區,在她打算去大堂搭乘電梯時這棟樓的保安喊住她,說有她的信。
妲斯琪在電梯裏把信拆開的時候,她心裏有一個可怕的預感。
機械城的人沒能把會場始作俑者緝拿歸案,即使不知道原因,但是妲斯琪隱隱感覺到那些人不是衝着彩蛋來的....
這一局你贏了,我們下一局見
妲斯琪看到信紙上面寫着這樣一句話,她把信疊好,等待電梯抵達樓層。
他們是衝着自己來的。
妲斯琪站在自己屋門前打開門的時候心裏面這樣告訴自己人在江湖飄,沒學砍柴先挨刀。
把門打開的時候,妲斯琪看見自己家裏養的貓全部都守在門前,它們“咪咪”的叫,紛紛捲起尾巴蹭她的腿。
貓咪餓了,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