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斯琪看西因士表面上帶着蛤蟆鏡背地裏心都飄去了車那邊,她暗自踩了一下對方的腳。
“等一會兒,車來了你把後車車門拉開讓我先坐進去,在此期間要記得用手護住我的頭,等我坐好了再關車門接着你坐到副駕駛位,不要輕易說話。”
妲斯琪的詳細的交代到,戴滴這個在金砂島的職業混子雙眼精明得很,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戴滴聞到什麼那可就不利於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西因士也沒說話,妲斯琪心裏有了少許安慰,如果西因士下一刻回覆“我明白了”,問題就嚴重了。
西因士給自己開門,看着他一手握住車頂妲斯琪的心“咯噔”了一聲,雖然這個動作是護着自己的頭沒錯,但西因士做得和起車頂那般。
應該不會讓人起疑吧...
妲斯琪坐進車裏,看着西因士按部就班的把車門關好,自己再坐到副駕駛位。
戴滴看起來沒有正眼看他們,其實妲斯琪心裏清楚,有心人根本不需要正眼觀察別人,車內置音箱反光面直照後方倒後鏡都是觀察別人的趁手工具,
“你離開金砂島有些年了,該送你去哪呢”
車子啓動,聽着這身下臺名貴跑者性感沉吟,西因士知道這句話一定不是問他,他和戴滴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聽戴滴對妲斯琪沒有敬語沒有尊稱,看來他們私底下的交情真不一般。
西因士一上車就正襟危坐,戴滴這樣問到。
“西城銀河賭場。”
妲斯琪這樣公事公辦的回答到,很顯然戴滴和妲斯琪很熟但是妲斯琪並不打算和他熟。
來者不善。
“你不是在報社工作嗎,爲什麼繞去銀河賭場”
聽到這裏妲斯琪依然對答如流,她知道戴滴在想什麼。
“想知道我的住址不用費這麼多花花腸子,銀河賭場對面的光榮之港總會碰到。”
妲斯琪對着倒後鏡笑了笑,直接說道。
“還是這麼牙尖嘴利,和小時候一樣。”
戴滴聽到妲斯琪這樣回覆,他笑了一聲,這臺豪車在金砂島的橫街窄項慢吞吞穿行。
西因士看着那些騎着小電驢狼奔犬突的閃電外賣,他們在金砂島這個地方倒是穿行得如魚得水。
看來戴滴和妲斯琪小時候就認識,這和妲斯琪自己親口說的她是金砂島的原住民前後呼應了。
“也對,小時候那羣人就你比較可能有出息,讀書真的有出路,不像我就一個司機。”
戴滴是這樣說的,聽到這裏妲斯琪自己的露出了一絲不明意義的微笑。
“戴滴哥你也混得不差嘛,18號區小頭目給我當專職司機,我真是受寵若驚。”
巴賽勒斯開始就是這樣評價妲斯琪的“如果不是出身不好,她早就有番作爲了”,西因士一直在安靜的聽這兩個“他鄉遇故知”的人對話心裏認可到。
金砂島這個地方想要脫穎而出並不容易,想要沒有那股惡臭味更難得。
戴滴給西因士的感覺很微妙,戴滴和妲斯琪一定不是什麼良師益友的關係,聽着他們相互冷嘲熱諷的語氣,他們更像是曾經惺惺相惜的對手。
那種相互看不上又不得不相互尊重的存在,西因士通過車耳朵看見妲斯琪此時正在看着窗外。139中文 .139zw.
進入了東城,他們的車一路上高速,在人造天幕下通往西城摩登天地的高速上,這架名駒一路風馳電擎。
因爲妲斯琪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戴滴也漸漸不說話,他沉默的握住方向盤一路超車左衝右突,西因士看着他汽車時速盤那個指針一直指向危險數字。
......
妲斯琪下車,她落落大方的走向她口中的光榮之港西城數一數二的高檔住宅區。
活得比自己厭惡的人好上萬倍,是妲斯琪對自己憎惡的唾棄的萬物報復的獨特方式。
她可以睡紙皮屋子可以嚥下有別人濃痰的水,但她不會一直心甘情願的過這樣的生活。
西因士看了眼妲斯琪刷了業主卡直入小區,他纔開門坐回車內。
“你又是哪的”
沒想到妲斯琪一走戴滴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他冷聲問自己是哪的,這語調聲音聽起來像是變相趕人下車。
西因士心裏想,妲斯琪都順利回家了,這輛車裏實在是沒人能爲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看來只能自己親自來,西因士把車窗按開自顧自的點了根菸。
“金砂島朱門街。”
戴滴打起方向盤,猛的一抽胎,西因士感到眼前的光景快速的扭動,這臺車就如此粗暴的扭轉身位向反方向急駛去。
“你小子不是金砂島人。”
容貌會變,衣裝袈裟也會變但是氣味無法改變,在金砂島土生土長的戴滴一嗅就知道眼前這位青年不是金砂島的產物。
在戴滴眼中西因士卡煙的手勢也稱“上流手”,上流手夾煙的手型與抽雪茄類似中指和食指夾煙大拇指微微收攏而剩下兩個指頭始終都保持蜷起姿態。
“我確實不是,我和你們可不一樣。”
西因士對着窗外呼嘯的晚風呼了一口煙,有些東西既然裝不下去爲什麼不痛快的承認下來。
聽着金髮青年自坐車以來第一次開口,他絲毫不掩飾他蹩腳的開車門技術還有傲慢的夾煙手勢,聽着金髮青年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賭場建築慢悠悠的說到。
“你們什麼關係”
一開始西因士還隱隱感覺戴滴和妲斯琪之間存在惺惺相惜,畢竟戴滴希望聽到妲斯琪安好消息的事實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後來戴滴只用了一句話讓前面所有話變味了,西因士聞到了八卦的的芬芳,他開始從另一個同性的口中得知越來越多關於謎團小姐的過往。
“上下級。”
西因士理所當然的回答到,其實妲斯琪纔是他的隱形下屬,上午她還被他使喚得團團轉而到了夜晚西因士就開始了一口一個“社長”鞍前馬後的生活。
“馬仔就馬仔,聽你講究的叫法真是硌耳。”
戴滴冷笑一聲,金髮青年會通過最平常的表現彰顯他和金砂島的雲泥之別。
“小弟就小弟,有話就說吧,都是平級最起碼的坦誠相待能做到吧你一開始對着社長一陣冷嘲熱諷,這不會是金砂島式的噓寒問暖吧。”
西因士把手伸到車窗外彈掉菸灰,接着戴滴那句話模仿語句原路反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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