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鹹魚不想努力了[娛樂圈] >第11章 第 11 章(捉蟲)
    

    “是啊。”

    大概是有了在辦公室那次的經驗,方臨看上去自然多了,甚至迎合地把喉結暴露給段長珂:“不然您怎麼會給我房號。”

    段長珂語氣波瀾不驚:“我是讓你上來拿醒酒湯。”

    明明席間喝了那麼多,方臨身上的酒氣卻淡的幾乎聞不到:“可我說了我沒醉。”

    他的語氣有點固執,就像他總想坐實這一段關係一樣。

    段長珂沒有再靠近,就着現在的距離垂眼看他。

    方臨便毫不避諱地迎上去,他的眼睛很清澈,映出段長珂過分英俊的臉。

    “我不知道段總爲什麼突然看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給我這些東西。”他的音調輕快,像在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當然,這種關係本來就不存在對等,但好歹,這樣我也能心安理得一些。”

    “如果我不想呢。”段長珂低聲問。

    方臨的語氣裏帶了一點遺憾:“可是我沒有別的籌碼了。”

    還沒等段長珂說話,方臨又擡頭:“甚至我本人也不算是籌碼……但我多少有點自信,至少不會太壞。”

    “方臨。”段長珂的睫毛長卻不翹,某些神情在他斂下眼時,就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萬一我就是想當個慈善家,就是無聊想養成個小明星玩玩而已,也不在乎你想要報恩,是誰都行呢?”

    “但沒有這種萬一了。”方臨笑起來,“您現在選的就是我。”

    “所以,”段長珂的手指滑動,略微向上,捻了一下方臨的耳垂,“你是在勾引我?”

    看上去那麼鎮定的人耳垂卻一碰就充血,泛起半透明的、像飽滿的石榴一樣的紅潤的顏色:“這種一碰就紅的勾引?”

    “第一次,可能不太熟練,”方臨滿不在乎地笑,“您多擔待。”

    段長珂這次依舊不置可否。

    方臨說着,便大膽地把他的無聲當做默許,段長珂這才注意到方臨其實洗過澡,換了一身,身上早就沒了剛纔席間染上的混亂氣味。

    方臨一邊這麼說着,一邊終於打破了兩人尚存的曖昧距離,閉眼碰上了段長珂薄而冰冷的嘴脣。

    吻很主動,卻沒什麼技巧。

    他用脣珠很輕地蹭着段長珂的上脣,他的耳垂紅得像要滴血,鼻尖也很輕地顫抖着,擦過段長珂的臉頰。

    “唔——”

    方臨剛想繼續試探下去,原本只是被動的、沉默的男人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用力壓着他的下頜,方臨喫痛,被逼迫着下意識張開了嘴。

    可沒等他再發出其他多餘的話,他所有的聲音就都被脣舌封住了。

    段長珂的吻帶着一種截然不同的狠戾,蠻橫地直往方臨的深處探,讓他毫無招架之力,渾身顫抖着潰不成軍。

    他從沒想過原來這纔是接吻的味道。

    段長珂一邊親他,一邊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壓進牀裏。

    等到方臨眼睛全紅了,生理性的淚水沾到雪白的枕頭上,男人才微微撤開一些。

    段長珂語氣裏沒有嘲弄,只是帶了點散漫的輕笑:“接吻不會換氣,隨便親一下就流眼淚,甚至連嘴也忘了張。”

    陷進被子裏的方臨看上去有點狼狽,而段長珂依舊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再練練。”

    方臨只緩了幾秒,還喘着氣,就支起身子。

    他從牀邊站起來,走到房間門口,拿起那個剛進門就被忽視掉的便利店紙袋。

    他在段長珂的注視下,將紙袋裏的東西倒在牀上。

    “我想着,這樣的酒店不會配這種東西,”方臨用被親得水潤的嘴脣開口道,“您要我怎麼練?”

    驀地,他聽到一聲很淡的笑。

    段長珂站起來,他很高大,一半沉在陰影裏,屋裏並不明亮的光把他襯得更加有壓迫感。

    “方臨。”他叫了一聲他的名字,音色很沉,“你真是……”

    段長珂走到他面前,他的笑收了起來,隱在夜色裏的五官如果不笑,看着有種疏懶的涼意。

    但在這種夏夜的涼意下,又潛藏着勃發的慾望,像終日覆雪卻引而不發的火山,危險又迷人。

    方臨的聲音裏終於帶了一點酒宴後殘餘的醺意。

    他穿着最簡單幹淨的衣服,用最純潔的笑容,絲毫不掩飾地說出最直白的話。

    “所以,做丨愛嗎,段總。”

    他笑得很甜美,像自甘墮落陷入污濁的天使,翅膀上沾了蠱惑人心的泥沼,卻矛盾地愈發顯得聖潔。

    “所謂交易,也要賓主盡歡纔好。”

    “好。”

    方臨看見段長珂的嘴角好像提了一下,又好像沒有。

    “——這是你說的。”

    段長珂先摘了表,用於計時的尊貴道具被隨意地扔在一旁,與此刻最無用的時間一起被棄之於角落。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眼神晦暗不明。

    再然後,他單手解了領帶,材質上乘的布料落在方臨的手邊。

    他的手穿過方臨寬鬆空檔的衣服,再從他的領口處伸出來。

    當段長珂食指指腹劃過下巴的時候,方臨有種被槍口指着的錯覺。

    他纔是被狩獵的人。

    段長珂的手指就是還留有硝煙和熱氣的□□,不論是在當時的辦公室,還是此刻的昏暗裏。

    他的手指很性感,修長而指節分明。

    抽菸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在最後一盞廊燈被關掉前,他聽見段長珂淡淡地開了口。

    “下次買記得挑挑尺寸。”

    方臨臉埋在被子裏,終於發出一聲無可忍耐的低丨吟。

    -

    掙扎與服從,柔情與粗暴。

    溫暖與顫抖。

    順勢蒸騰而上的眼中的霧氣,與逆流下墜的沒入肌肉紋理的汗水。

    被探索與被取悅。

    方臨一度想要哭出來,後又因爲緩慢累積的,折磨人又無法到達的閾值嗚咽出聲。

    大概是下雨了,夏天的雨總是很任性,有時候是短暫地傾盆,有時又要淅淅瀝瀝黏稠地下個不停。

    方臨被按在酒店的飄窗上,這附近再沒有比這個房間更高的建築了,他俯視着拍攝地點變成一個個小方塊,忽地生出一種眩暈感。

    而襯着這些遙遠的,明明滅滅的方塊的,是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肩背處的肌肉,是因動作在半明半暗的房間裏起伏沉沒的線條,被抱住的人皮膚很白,肩頭光潔,蝴蝶骨如飛蛾的翅膀,好像下一秒就要破翼而出,再投進漫長而無盡頭的灼灼黑夜裏。

    方臨覺得自己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他的小腿開始打顫,可膝蓋都被磨紅了也沒有盡頭。

    邀請的是他,主動開口的是他,貼上來吻的也是他。

    他並不後悔,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程度的賓主盡歡。

    他的手機不知道扔到了哪裏,四周都是黑的,只有面前的人是暖的。

    段長珂把方臨的襯衫半掀起來,動作不甚溫柔地把衣服的一角往他嘴裏塞,半強迫地讓他銜着。

    他的語氣裏有種命令般的漫不經心。

    “自己好好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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