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不想努力了[娛樂圈]》

    好歹是曾經臉不紅心不跳跟金主簽過包養合同的人,更何況孟金宇跟段長珂也不是一個量級的,稍微演演就能表現得巋然不驚。

    孟金宇好像真被他這個樣子唬住了:“你剛纔不是還瞧不起?!”

    方臨淡定地瞥他一眼,沒露馬腳:“我想起來還有件重要的事。”

    孟金宇將信將疑看他一眼。

    被他這麼看着方臨咳嗽一聲,繼續鎮定地不多說話。

    他原本以爲孟金宇可能還會叨叨兩句,只聽他“嘖”了一聲,還是把手機丟了過來:“拿去。”

    拿人手軟,方臨立刻從被子裏鑽出來,雙手畢恭畢敬接過,還說了一聲謝謝。

    孟金宇鼻尖都是皺着的,表情很臭:“用完記得還我!我晚點還要等電話的。”

    方臨一邊答應一邊幫他把房間重新整理了一番,也算是對自己剛纔無賴的行徑做出補償。孟金宇就抱着手在一旁看他,過了兩分鐘就把自己行李箱拖進來,攤開來開始放東西。方臨回頭看了一眼,差點沒驚掉下巴。

    “不是,我知道護膚很重要,但是……”他看着孟金宇開始拿出一堆小號的瓶瓶罐罐,以及旁邊半箱各色面膜歎爲觀止。

    他審視了一下自己,確實,跟孟金宇一比失去了作爲愛豆的精緻。

    不過自己也不是愛豆就是了。

    孟金宇用一種見怪不怪的眼神看過來:“這些只能一樣給一點哦,給多了我自己不夠用。”

    “不了不了。”方臨連忙擺手,看着孟金宇精緻無暇的臉忽然生出一種由衷的敬意,“你用,你用。”

    他去樓下拿了自己的行李箱,畢竟現在這裏就他們兩個人,方臨就選了孟金宇隔壁的房間。

    孟金宇把東西放好了就開始去洗臉護膚,還精心挑選好了今天要貼哪張面膜。方臨就拿了手機準備去隔壁,臨走前聽見孟金宇叫了他一聲:“你打給誰?”

    方臨面不改色:“助理。”

    他說着關上門,效仿孟金宇那樣把房間收音的地方捂住,一分鐘後對面傳來一個低沉禮貌的男聲:“你好。”

    方臨把腦子裏那一點心虛抹掉,對電話那頭的“助理”說:“段總。”

    然後又擔心對方聽不出自己聲音,連忙解釋:“是我,方臨。”

    段長珂的驚訝短得讓人感覺不到:“手機被沒收了?”

    “您怎麼知道。”方臨剛說完就覺得自己傻,人家好歹也算圈內人,什麼套路還不是門清,“借的同組嘉賓的手機。”

    “嗯。”段長珂應了一聲,然後問他,“怎麼了?”

    怎麼了?

    方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遲疑了一下。

    好像也沒怎麼。

    他拿起手機的時候對自己說劇組肯定已經跟陶樂交代過了,自己不用多此一舉再打電話,今天這個點外婆可能已經睡下了,去打擾她也不太好。

    他之前擔心電話裏給段長珂加備註會被人察覺,乾脆就把號碼記了下來,每次來電都直接認數字。

    所以他才撥了那個電話的。

    他怕段長珂找不着他。

    方臨不願去細想這個理由中的諸多不合理性,因爲電話已經接通了。

    剛纔面對孟金宇那副沉着冷靜的模樣關上門就沒了蹤影,方臨甚至擔心房間裏的攝像頭會讀出自己的口型而下意識用手掌捂住嘴,有些不自然地說:“沒。我以爲您不知道,怕你打不通我電話。”

    “是嗎。”段長珂的語氣聽不出多少疑慮,“那如果我想找你,能打這個號碼嗎?”

    方臨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不然我去問問他……”

    “逗你的。”他聽見段長珂笑了笑,“你聯繫我就好。”

    “……哦。”即使對面看不見,方臨都捂着嘴輕而認真地點了點頭,點完又覺得自己動作太傻,連忙解釋:“但我就錄幾天!不會失聯太久!”

    “知道了。”段長珂好像並不在意他會失聯多久,他的聲音聽上去變得舒展敞亮些,方臨推測他可能在跟自己說話的時間靠在了椅背上休息。

    “您在忙嗎?”大概輕鬆的感覺會傳染,原本坐在牀上的方臨也向後一躺,舒服得眯了下眼睛。

    “還好。”段長珂的背景不算安靜,好像確實還沒歇下。

    “還有什麼指示嗎,”段長珂頓了頓,像是想起方臨之前提過的話題,逗趣似的叫他,“方少爺?”

    方臨被他這麼一叫臉上一窘,但也沒讓對方不喊的意思:“就,就跟您說一下。”

    末了又不服輸地頂回去一句:“主要還是看段總的安排,都聽您的。”

    方臨一口一個尊稱,但話裏就是有回敬對方的意思。他聽見段長珂兀自在電話那頭輕笑兩聲:“現在不見面膽子都肥了。”

    方臨在牀上翻了個身,頭埋進被子裏:“天高皇帝遠。”

    段長珂沒跟他計較:“今晚節目組沒什麼事?”

    “沒有,聽說明天才有正式任務。”方臨說,“就是房子太大,人沒來齊冷冷清清的。”

    “那就睡吧,指不定明早五點就把你們叫起來。”段長珂好像深諳這一類節目的套路,提醒道。

    “睡不着,這邊好遠,都快接近鄰市了,今天在車上都睡挺久的。”方臨把鞋蹬了,兩條腿在牀上晃晃蕩蕩地嘟囔抱怨。

    但還不等段長珂說話,方臨就聽到了對方那邊的彙報聲,想來還是在工作:“算了,那我也去敷個面膜躺着。您先忙。”

    段長珂也沒多話,嗯了一聲:“行。”

    兩人電話都掛得很乾脆,段長珂本來也不是會一直跟他聊廢話的人。

    方臨想着,從行李箱裏找了跟棒棒糖叼着發呆。

    巧克力味的,糖份多得嚇人,但方臨喫得還挺開心。

    段長珂其實是有變化的。

    他出身好,骨子裏也是高貴的,即使看着冷漠,也因爲教養對所有人都有基本的尊重。早看穿了自己的緊張也不說,送上門了也不拒絕,就連開玩笑也只不過算是一種禮貌的溝通方式,只是動作裏還透着冷。

    但現在有了一些更多的個人情緒,也許是自己貼着他久了,不管怎麼樣身體接觸得多,總比一般人要更熟悉些。

    巧克力味的棒棒糖帶着一股人造糖精的味道,方臨把它咬開了,嚼碎嚥下去。

    所以自己會循着他那些情緒,情不自禁地迴應一下,也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

    他想。

    不過沒等他想完,牀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上面也是一個沒有備註姓名的號碼,只不過不是段長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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