諮詢時間到了,裴彥臣紳士地把蘇綺送出了診室。
手機響,他接聽了一個電話,眼眸驟然一亮,頓時從醫院正門走向側門,側門那一棟是他不對外開放的私人診室。
裴彥臣激動地走進去,瞥見男人凌厲卓絕的側影,“三哥你竟然主動來看診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嗎”
寬敞的休息室內,易北鳴被打趴下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揩了下薄薄的嘴角。
男人收起拳頭,乾淨襯衫下冷硬精悍的肌肉透出可怕的弧度,卻又瞬間泯於無形,他微整領口,一副紳士模樣,“去選塊好墓地”
“艹。”易北鳴罵了一聲,妖孽的眸委屈又怨懟地瞪着小麪包。
“怎麼還幹架了”不明情況的裴彥臣扶起易北鳴,略略揶揄,“你越發不是三哥的對手了啊,晚上忙老婆去了吧,最近有點虛啊。”
“滾”易北鳴站直,同樣修長的男人,卻是另一道邪魅成熟的風景線,他把自己的右手腕咔擦接上,“嘶”
腳邊多了一團軟綿綿,他低頭,拒不原諒,“凌麪包,你這個沒人性沒血性的麪包,你把我賣了,休想我原諒你”
小傢伙好像並不是來求原諒的,高冷地轉了一千塊錢給他。
易北鳴盯着那個轉賬“”
小公主畫了塊墓地,指指墓地,又指指錢。
易北鳴瞬間明白過來,臉唰黑,“我他媽誰讓你丫的贊助我買墓地了一千塊你也拿得出來我聽說你包小男孩怒砸兩百萬凌麪包,你心偏成瘸子了他媽的你這一家子都什麼人”
裴彥臣“”
日常爭寵,日常失寵。
“彥臣”
裴彥臣立刻整了整白大褂,伺候着三哥走進內診室,關上窗門,鏡片後的眼眸打量藏佇立的男人,眼尖地看到三哥襯衫領口的喉結那裏,有一道紅痕。
他挑眉。
凌嗣南坐下來,閉着眼,“我差點強了一個女人。”
“控制住了,最後發生了點邊緣舉動。”
裴彥臣懵逼了一下,眨眨眼
他下意識就扭頭往醫院的正門方向看,“三哥你該不是跟我上個病人是同一事故男女主吧連開場白都一模一樣她差點被強,你差點強人”
凌嗣南聞言,深斂眸,“誰”
“病人信息我得保密。”裴彥臣非常專業,回過神,又驚喜意外,“所以你是真的碰了一個女人三哥,這麼多年你終於”
察覺到男人的神色,他臉色陡然正經起來,“這是怎麼發生的最近幾天並非月圓夜,你又一直服藥應該不會失控,那怎麼還”
“易北鳴。”
裴彥臣愣了下,瞬時明白過來,“那你感覺怎麼樣,身體”
男人靜默,眸色幽沉,面無表情的樣子可也品得出來一個字爽。
“這些年你完全不接近女人是因爲當年那件事陰影太重我們都以爲你對女人失去了興趣那這個女人,她有什麼特別的嗎”
凌嗣南鎖眉,“她給我一種熟悉感,碰的時候很激烈。”
“不可能。”凌嗣南深沉闔眸,頭頂的陰影在男人如削刻骨的臉廓投下暗冷,任何表情都看不清了,只有一股森冷的陰鬱蔓延。
當年出事,整整兩天兩夜,其實他已經記不得多少。
那是個短髮,很瘦很乾癟的女孩子,她強他時他甚至誤以爲是男孩
他失控,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後來他終於從漆黑的屋子裏出去了,卻陷入另一場仇殺。
他本來想救她的,等到他回去了,她已經不在,任何都沒留下,他不知她容貌信息。
就像一場噩夢,可後來他知道他絕對害死了她,因爲她把孩子送了過來,是遺孤。
“如果不是,那三哥,這個女人,你是對她有感覺嗎”
凌嗣南不答。
裴彥臣換了句更直白的,“還有沒有衝動想再碰”
男人轉眸抽菸,繃着一股子紳士冷峻,可那煙霧裏深沉隱晦的薄脣,卻到底是淺淺勾了一下。
壞,還是壞的,男人的本能。
裴彥臣唔地意味深長起來,由衷地笑,“這是好現象啊,三哥”
三哥這麼多年清心寡慾剋制自封着自己,他對自己太嚴苛了,當年那事,其實也不是他的錯。
身體方面
裴彥臣出去找了一趟易北鳴,神情嚴肅,“你閒的蛋疼了竟然對他下藥你明知三哥的身體異於常人,哪怕一點引子都能引爆他,虧得昨天不是月中月圓夜,我艹,他能變成什麼樣,你他媽地當年沒見識過”
易北鳴面沉如水,他們哥幾個知道嗣南的不一樣,那不是一般的不一樣。
遠比他那天跟蘇綺說的皮毛要嚴重得多,他身體裏有些祕密。
“我腦抽行了吧,真他媽就是一點高度數酒而已。我也知道他那體格,這不是爲了治他那心理障礙嗎”
“三哥夠難了,因爲自己失控會弄死女人,一直拘閉着自己,咱別再給他雪上加霜了,你急我也急,誰也不知道那陰影有多重,讓他自己走出來。”
無能是一種病,那方面太能耐也是困擾,真特麼的。
兩個大男人都諱莫如深。
蘇綺回到家。
小正太老老實實地跪在鍵盤上,主動認錯,一雙大眼睛軟萌萌水汪汪地瞅着蘇綺。
蘇綺沒理他。
她又去浴室洗了個澡,感覺筋疲力盡,神思也鈍,這才發現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沒電了。
她充上電,站在那發呆。
門鈴響了。
蘇綺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西裝革履一臉溫和的常青,他舉起手中一個小小精緻的袋子,小心翼翼笑,“太太,這是三爺”
啪
蘇綺猛地關上門。
蘇可樂嚇得震了震,完了,美男大叔把媽咪得罪光了
手機開機就立刻響了起來,蘇綺看了眼是江易的助理,她略凝了眉,趕緊接起,“小孫,有什麼事嗎”
“綺哥你終於接電話了,江哥他失蹤了我找不到他”
“什麼”蘇綺騰地站起身。一胎三寶爹地,媽咪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