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嗣南大手揉了揉她的臉蛋,依舊毫無反應。
她一頭青黑的長卷發,散開在地上,很漂亮,卻也襯得她此時格外柔弱,肌膚瑩透蒼白。
“蘇綺”
凌嗣南胸口一窒,眉峯有些緊擰。
易公館躲避起來的傭人都聽聞動靜,跑了出來。
老管家認識三爺,他們圍了過來,卻不敢靠近,“這這位小姐”
“把車開過來”凌嗣南抱起蘇綺的膝窩,高大身軀起身就往外快步走。
老管家耳膜一震,立可親自跑出去開車。
鴉青色的天空下,凌嗣南把人小心翼翼放到後座,男人偉岸的身軀緊跟着坐進去。
他是親自開車送蘇綺過來的,並沒有帶司機。
此刻,男人握着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沒放。
易家的管家發動車子就往山下衝,“三爺,我們去哪家醫院”
“裴氏。”男人的視線未曾離開蘇綺,鐵青着臉廓打給常青,交代好。
等抵達市中心裴氏醫院時。
急診中心裏,裴家的副院長早就等候在門口,他是裴彥臣的叔叔,看到凌嗣南下車,以及男人寬闊懷裏抱着的女人,裴林簡短招呼,“三少爺。”
“這位小姐是什麼情況”
“突發暈厥。”凌嗣南眉頭鎖起。
有擔架車。
男人卻沒放下蘇綺,徑直抱着她,呼吸平穩得過分,一雙長腿走入急診中心裏面。
直到將柔軟的她放到牀上。
裴林說,看診需要他離開。
玻璃門關上。
凌嗣南深邃的眸光波紋深靜,單手插在西褲兜裏,看着玻璃門裏,醫生和護士鼓搗她。
片刻,他轉身,有些煩躁地拿出一根菸。
男人動作優雅,手指漂亮而有力。
旁邊有護士看到了,卻被他驚爲天人的容貌和沉邃魄力,給硬壓得不敢作聲。
十多分鐘後,裴林放下聽診器,出來。
“怎麼樣”凌嗣南轉過身,身軀筆挺,帶着冷意。
裴林注視他,雖然不是很熟,但也有些怵凌家這位後生,他笑了下,“從初步檢查看,病人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有可能是疲勞和低血糖引起的暈厥。”
凌嗣南將菸頭熄滅,男人的呼吸,略平穩一分。
但他濃眉依舊皺起,“她暈的很突然,暈之前說話還很有活力。”
裴林又笑了一下,略帶調侃意味看了眼他,卻不敢八卦,畢竟不熟。
當然,這的確是衆所周知,凌家這個鬼神不近常年冷漠的男人,第一次抱着一個女孩子進醫院,還是特別漂亮的女孩。
他點點頭,“當然,爲了保險起見,我會給病人做一個全面的血液檢查,你不用太擔心。”
“多謝您。”
裴林看他惜字如金,又交代病人是在昏睡,等她醒來會掛點營養針。
凌嗣南卻直接給她開了一天病房。
裴林帶着護士,笑着離開。
凌嗣南站門口站了會,視線只看到她一頭漂亮的長髮,逶迤垂落在牀邊。
大手正要推門進去,手機響了。
常青打來的,催他,有一個國際分公司的重要會議。
凌嗣南看了下腕錶,西裝革履的男人渾身一股禁慾乾淨的迷人風采,他招手,就有四五個護士跑過來。
護士悄悄臉紅,這麼帥的男人看起來很疼他女朋友,只是普通暈厥,找兩個看護是怕丟頭髮絲嗎
那邊常青聽到老闆吩咐,要他通知星潮公司的李凱。
這小貓除了工作藝人,好像沒看到有什麼能照顧她的人,可樂太小,凌嗣南就沒告訴小傢伙。
他只得抽身,趕赴會議。
蘇綺甦醒時,外面天都快黑了。
她知道自己暈倒了,摔在易公館的大門口。
醒來後,她看到自己的手臂插着針頭,在輸液。
渾身除了摔的地方很疼,其他地方不疼,就是喉嚨發乾,腦袋重,整個人昏昏沉沉特別沒力氣。
有醫生和護士過來查房,給她解釋了一遍,她的初步病情。
蘇綺聽了,也就放下了心。
可能是去海島團建耽擱了四天,又趕飛機,回來又撞上凌安安和易北鳴出事,江易被綁架,有點急火攻心,所以疲勞
她很少會疲勞到出事。
正想着自己的身體,她輕輕呼吸,單人病房的門,被輕聲敲響。
蘇綺環目看過去,才知道自己住的這間病房有多高級帶套房的,沙發軟牀,儼然是酒店模式。
一看就是凌嗣南的手筆了。
對了,三爺呢應該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的
“蘇總。”來人推門進來。
蘇綺回頭,微微訝異,“思梧”
“是我,蘇總。李總接到上頭打來的電話,說你突然暈倒住院,林小姐正好在旁邊聽到,她有通告要趕,就差使我趕緊給您來送點東西喫,他們抽空會來探望您。”
蘇綺纖指揉了揉眉心,點點頭,笑了一下。
“放在那裏吧。”
“這是我燉的湯還熱乎着,這個天兒涼了有魚腥味,您看要不要我給您倒一碗”思梧推了推眼鏡,有些拘謹的堅持。
蘇綺不好拂了人的心意,“沒什麼胃口,一小碗吧。”
思梧倒上,端給她。
蘇綺喝了一小口,就放到一邊,“我挺好的,你回去和林奚夢他們說,不用擔心,我等會自己出院,讓他們別來了。”
“那您好好休息。”思梧看了眼那碗湯,收拾東西走掉。
病房安靜下來。
蘇綺有點想念可樂,不過她不會告訴兒子,免得小人兒擔心。
快夜幕六點鐘了,她緩過神來,就想起還沒解決的事。
人來了點精神,她就迅速打開手機,眯着眼,開始聯繫李凱,公司的公關。
六點半,凌嗣南從會議結束,晚餐都沒喫,派司機送他返回到醫院。
男人身高腿長走到病房門口,挺拔的身軀卻停了停,聆聽到裏面傳出接連不斷的女人小嗓音,叭叭地吩咐工作。
男人挑眉,矜貴的長腿漫不經心往門框上一靠,他單手插進褲袋,白襯衫下的手臂,結實而有成熟的張力。
他饒有興致,深目沉靜,往裏面看去。
那女人隨意搭疊着長腿,細細蜷曲着,像是懶貓兒,那腰肢細得扭成她舒服的姿勢。
嘴裏卻凌厲冷靜,一個電話接一個不斷,纖細手指插進長卷發,側臉溫柔利落,嘴角始終勾着點帶狠的笑意。
一醒來就忙工作還頗有點他日理萬機的小樣兒。一胎三寶爹地,媽咪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