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憑空消失,沒留下任何痕跡,房間正門又沒開,如果林奚夢把東西從窗戶扔出去,也會掉在後面的街道里,從而被發現,她肯定不敢的。這根本不可能。是你辦的嗎”
男人未出聲。
“你是怎麼辦到的”蘇綺一口氣提不上來,努力追上他的長腿。
伸手拽他矜貴潔淨的襯衫,很想知道答案。
男人扭頭瞥了她一眼,眼底深邃漆黑的光芒蘇綺看不懂,他也遮住了那幽暗,似乎笑了下,只朝她低聲道,“男人行就行了,你還要知道他爲什麼行給你辦好了事,過程有什麼重要的看結果。”
他插科打諢,語氣滴水不漏,又嚴肅拒絕回答。
蘇綺眨巴眼,望着他。
視線一晃,感覺到男人的大手不急不緩貼上了她的纖柔的腰際。
蘇綺正不解低頭看,突然眼白一翻。
“三,二,一”凌嗣南盯着她,沉聲吐字。
果然下一秒,纖細倔強撐了一天的女人,渾身失去意識墜入了他寬敞硬朗的懷裏。
“凌嗣南”蘇綺不安,伸手拽他的腰際,手卻脫了力。
男人沉眸,穩穩收攏手臂,另一隻手從褲袋裏優雅抽出來,兩手抱起她,偉岸快步往外走。
“蘇綺她怎麼,怎麼在抽搐”身後傳來林奚夢不明所以的驚呼。
再次醒來時過了三個小時。
蘇綺回到了醫院,因爲拖延了治療,她的病症反應有些嚴重了,需要做很多檢查。
消毒水的味道讓她思緒漸漸清晰,一睜開眼,牀旁邊爲了一大堆人,小可樂,林奚夢,被江城警局暫放了的李凱他們,全部都在。
臂彎裏的小腦袋動了動,蘇綺抱住兒子。
疲憊的視線微微擡起,掃視一圈,她想找人。
卻沒找到。
凌嗣南不在這裏。
房間內靜了靜,傳來林奚夢的哭聲,女孩子趴在牀沿,想來已經從李凱嘴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滿眼都是內疚的悔恨,“綺哥,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嗎你的身體反應很差,你還爲我們跑了一天”
她懊惱的擡起手打了自己一掌,“都是我的錯,是我輕信了思梧,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害我,害了我們一個公司。我這個豬腦子她兩天前跟我請假說要回老家辦事,我都還沒有絲毫起疑”
蘇綺看到女孩抱住自己,滿屋子都是關心她的人,身體雖然痛,心裏卻是暖的。
帶藝人的意義,大概就在這些時刻,共同進退。
她啞着嗓音,疲憊地安慰女孩子,“細節難料,總有疏忽。你也不要太傷心。”
林奚夢嗚嗚哭得更厲害了,冷靜下來她也想到了“思梧肯定是蘇顏的人,那也就是恆創趙雲笙的人,是他要起底我們整個星潮公司現在怎麼辦,時天被拘留在江城警局,他有注射器的鐵證,我這邊雖然萬幸沒有搜到毒品,可是我也被血檢了,李凱說星潮還被抽檢了四個練習生,江易也在列,趙雲笙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明天的血檢結果一出來,公示大衆,我們可就”
“大老闆會救我們嗎”林奚夢壓低了聲音,湊過來,輕聲問蘇綺。
李凱愁眉苦臉地說,“藝人唏毒,在當下主流形勢下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微博上鋪天蓋都在罵我們,要我們的藝人去坐牢,要你去坐牢啊,蘇綺,情勢嚴峻,我們走投無路了。”
“應該不會有事。”蘇綺悄然緊了緊手,“凱哥,立刻把所有被血檢的人的名單給我。”
李凱寫下來後,大傢伙就被蘇可樂趕走了。
病人需要安靜,他心疼他的媽咪。
林奚夢非要留下,照顧蘇綺。
夜已經漸漸深了。
蘇綺看了下手機,其實很想聯繫凌嗣南,在這件事裏,她方寸大亂,她只想看見他,強大的他,會讓她安心一點。
可是他好像把她送回醫院就離開了,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也許是想到這個男人,蘇綺昏迷前腦子裏的疑慮又重新衝入腦海。
他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那包東西變空的
她扭頭問林奚夢,“在萬豪酒店警察上來之前,你站在房門外,沒有聽到房門裏有什麼動靜嗎有沒有人從別的地方進入你的房間”
“沒有。”林奚夢很篤定,“我的心情緊張,所以神經緊繃,很注意聽的。”
“那你和警察進去後,房間裏的外觀也沒有任何變化”
林奚夢想了下,“沒有。”
這就太奇怪了。
蘇綺大概能想到的可能是,凌嗣南會不會從隔壁爬窗進入林奚夢的房間順走了那包東西
但其實想想,普通人也不可能做到爬9樓外加翻窗只要五分鐘,還能做到沒有闖入痕跡,玻璃不碎,地毯不亂的。
蘇綺想不出所以然了。
揣着這個疑問,她陷入沉睡,身體很虛弱,跟不上腦子的思維。
再次中途醒來,已經深夜凌晨,她微微睜開眼睛。
兒子跟着保姆回公寓了。
林奚夢也不在。
空氣裏的味道卻有點奇怪,除了消毒水味,還有濃烈的酒氣,掩蓋在菸草氣息裏,不難察覺的低醇男性味道。
蘇綺撐着身子微微擡頭。
弱光一盞,她牀前側面的沙發上,坐着身軀偉岸的男人,一雙長腿交疊,他微斜着性感的窄腰,一隻手臂撐在沙發靠墊上,長指微微點着深邃額際。
“凌嗣南,你喝酒了”
蘇綺一愣,話語趕了出來。
“嗯”男人喝了酒的低沉聲線,格外之性感,略含沙啞的磁性。
他的黑眸在長指間,朝她漆黑看了過來,令蘇綺覺得,漆黑中的他,與白天的他,有所差異。
就像一個暗夜、慵懶深沉的帝王,有着不可預知的危險與神祕。
他起身站了起來,卓然高大,陰影覆蓋而下,只聽男人低低的威嚴笑意,“凌嗣南連名帶姓叫上癮了”
“”蘇綺望着他。
細嫩的手臂,漸漸後退。一胎三寶爹地,媽咪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