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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裴彥臣意味深長地喊了一聲蘇綺。

    蘇綺疑惑,可看他還挺着急的樣子,她擔憂地指了下凌嗣南,“他肺炎了,真的沒事嗎”

    “有事也不能吃藥治療,你聽我的,蘇小姐,你出來。”

    蘇綺就跟着出去了。

    裴彥臣走到了很安靜的地方,他低頭腳步轉了好幾圈,纔看向蘇綺,溫潤輕柔地問,“蘇小姐,冒昧問,你五年前和我三哥認識嗎”

    啊

    蘇綺搖搖頭,“怎麼可能認識。”

    裴彥臣就深思,“可我接管你的病例,你病例上寫着五年前你在雲城被男人欺辱,生下孩子。巧了,我三哥也是五年前不小心傷害了一個女孩,纔有了小麪包。五年後,你閃婚嫁給他,你幾次看診時說欺負你的男人,就是三哥吧”

    蘇綺凝了凝眉,凌嗣南傷害過一個女人,她是聽易北鳴說過,是那女孩中藥先強了他,他才瘋魔了的。

    她回答裴彥成的問題,耳垂微紅,“最近欺負我的男人,的確是他。”

    “那你不覺得巧嗎五年前和五年後”裴彥臣靈魂審問,“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是被害者,我三哥就是那個加害者”

    蘇綺驀然抿脣。

    她擰起眉,裴彥臣是在暗示,他和凌嗣南五年前分別出了事,或許他們是一個事故

    下一秒,蘇綺就否定了這個可能。

    她搖搖頭,“欺辱我的是我繼妹找的一個很老的男人,而三爺很年輕。而且,我生的是兒子,他那個女孩給她生的是女兒。”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問、要逼你回憶,可是蘇小姐,你確定那一定是老男人嗎”

    蘇綺凝神,臉色微白,她勉強去回憶,也都是模糊碎裂的片段。

    她什麼都看不清,不斷的被逼迫,受傷,氣息奄奄,她只知道對方力量很強,不眠不休,像被什麼控制了一樣。

    藥物,強烈的藥物,也可能讓一個老年人趨於瘋狂。

    而蘇顏,絕不可能給她找年輕好看的男人,她恨不得她名聲盡毀死掉。

    對這一點,蘇綺再一次肯定。

    “我確定的。”她揉眉,沉着思緒,輕輕回答。

    裴彥臣啞然,無比期待的一雙眸子,微微緊皺。

    他有種直覺,他不太相信蘇小姐的記憶,和她的回答,蘇小姐好像自己也有很多茫然。

    裴彥臣深深思索。

    隔了一個多小時,病房裏易北鳴喊他。

    裴彥臣趕緊走進去,三哥醒了

    男人倦色深濃,面廓緊繃,時而發出一聲咳嗽,兩片薄脣燒得起了乾燥脣紋。

    裴彥臣立刻拿起聽診器,湊到男人強壯的胸前,一聽,“我去,剛纔被你嚇死,現在被你驚死。三哥,你這牛逼的睡覺能力,睡着覺把肺炎也睡跑了。”

    “她給我吃了藥,我睡得沉,無力阻止。”凌嗣南都知道。

    普通抗生素,在他生病時,容易成爲他的剋星,藥物反而會阻礙他血液裏的再生能力。

    “現在怎麼樣”

    “當然還是肺炎啦。你扛扛吧,我也不敢給你治,怕治死了。”裴彥臣吐吐舌。

    “”

    易北鳴遞上一杯水,看着沉斂淡漠的男人,“下午我還聽常青說,你也就38度而已,怎麼短短一個晚上,你就燒漿糊了我看,怕不是你的小貓呆在你身邊,你擦槍走火了發燒時你還動了情,你動情時可跟我們尋常爺們不一樣,你那腎上腺素得飆多少倍可想而知嘛,自找罪受。”

    裴彥臣瞪大眼,細細一聽,很有道理,“三哥,你生病時不要淫亂”

    “”凌嗣南掃他一眼,深沉的男人不講話。

    易北鳴對凌嗣南的身體那方面,還是有點了解的,一個月圓夜會完全失控,腎上腺素猛飆的男人。

    “你讓開讓開。”易北鳴說完了話,裴彥臣就擠開了他,他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發現,“三哥,你娶的竟然是蘇小姐,你知道嗎”

    凌嗣南甩他一眼,示意有話說完。

    “就是你之前來看診,說你差點強了個女人,我說是同一事故男女主的女方,蘇小姐啊蘇小姐五年前被男人迫害生子,你五年前迫害女人生女,你不覺得,蘇小姐很有可能就是五年前你那個心上結嗎”

    凌嗣南視線幽暗,盯着裴彥臣看。

    易北鳴也微微變色,盯着裴彥臣。

    裴彥臣還要繼續說什麼。

    凌嗣南擡起大手,捏了下眉心,他眉宇的弧度一直沒舒展開,很低聲地開口,“你懷疑的我早就懷疑過了。不是。”

    “怎麼可能”裴彥臣懷揣着這個猜測,很久了。

    “彥臣,她根本不知道他雅會所,她也沒去過他雅會所。而北鳴知道,我是在他雅會所傷害了一個女孩兩天兩夜。”

    易北鳴沉靜了眸,爲此,出事後,嗣南因爲找不到那個女孩,負疚,自責,瘋狂,大發雷霆,把他雅會所夷爲了平地。

    到現在,赫赫有名的他雅會所,還是一片私人廢墟。

    沒人敢動,也沒人敢買,那是嗣南的禁忌,和領地。

    “不對三哥,你怎麼知道蘇小姐沒去過他雅會所你親自問她了”裴彥臣回過神來,又抓住了一個重點。

    凌嗣南扭頭,沉眸,抽出一根香菸。

    裴彥臣想了想,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用手指着男人,“哦三哥,怕不是你也在心裏希望,蘇小姐有可能是五年前那個被你害死的女孩”

    男人的香菸一頓,漂亮指節收緊。

    “你爲什麼會這麼希望呢”裴彥臣有點沒懂,男人的心思。

    易北鳴看着男人的眸,卻深深笑了,“因爲他對蘇綺動了心思了唄。可是在他心裏,五年前那個女孩的死去,永遠是一抹情愫,兩個夜晚的刻骨銘心,等於是那女孩用命換回了他一條命。你三哥涼薄之人,難動感情,心裏卻一直揣着負疚和責任,對方死了,他又不能原諒自己,不肯打開心結。蘇綺是個很意外的美人兒,勁勁兒的,他大概有點想要,過去的那個又放不下,如果這兩個女孩是同一個人,那就太完美了。”

    凌嗣南垂眸,刀削斧鑿的輪廓,深沉難辨。

    他心裏不明的思緒,倒叫易北鳴這狗東西分析出來了。

    動了心思

    他抵了下上顎,狠狠咬住煙,深吸一口,深邃不言。

    “可惜,小三嫂不知道他雅會所,如果她是那個女孩的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恥辱之地吧這麼看來,小三嫂算是三哥的第二春了。也幸好當年那個女孩死”裴彥臣打住了話頭。

    易北鳴知他所想,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易北鳴心裏有個無聊的假設,如果那個女孩沒死嗣南這個從一而終責任心挺重的狗東西,就該爲難了吧。

    他問過嗣南的,他一心想補償那個女孩,負疚心太重。對比之下,蘇綺這個後來闖入的小精靈,地位還是危了點呢

    蘇綺並不知道三個男人祕密談了什麼。

    她被常青送回了自己的病房,常青說三爺有裴少守着,不會有大礙。

    可那是肺炎啊。

    真的就能再睡一覺就好嗎

    蘇綺困頓中生出一些疑惑,比如凌嗣南爲什麼高燒反而不能用阿莫西林,吃了藥反而加重成肺炎

    她迷迷糊糊睡着時,還聯想到了林奚夢酒店客房裏那包毒,到底是怎麼被凌嗣南弄消失的

    總之,這個男人透出些古怪

    天一亮,蘇綺就打道兒回公寓了,她想趁早給凌嗣南熬點粥。

    還把在呼呼大睡的兒子給弄醒了,強行逼迫兒子給她查菜譜。

    小傢伙困呼呼地趴着廚房門,看媽咪忙亂不堪,可那神色卻柔柔,透着一絲戀愛中女人的柔軟

    蘇可樂想到剛纔醒來時,收到的林奚夢阿姨的短信。

    賊兮兮的小嘴笑了。

    他哼哧咳嗽一聲,故意嘖嘴,“奇了怪啊,明明是大冬天,我硬是感覺到了一絲春天的氣息呢。媽咪,你說是爲什麼呢”

    懵頭做粥的蘇綺,“爲什麼”

    “你轉過頭來。”

    蘇綺轉過頭。

    小包子用手指着她的眼睛,“是因爲你的眼睛裏,泛起了春色呀”

    “”

    蘇綺靜了一下,放下筷子,拔腿就來揍這混球,“讓你取笑你媽零花錢太多了嗯”

    蘇可樂“我都知道了,你昨晚跟林阿姨討教,然後你偷親了美男大叔,你衝美男大叔表白啦鐵樹開花,迴歸正道,你總算掰直了自己,我這把老淚縱橫啊,嗚嗚嗚”

    蘇綺耳朵根子全紅了。

    揪住小手,捂上兒子的小嘴,“你先別亂說他他不知道的”

    “你沒當面表白啊”小傢伙鄙視地眨眨眼。

    蘇綺紅着脖子點了點頭。

    “你也太慫了吧”

    “太突然了。”她低頭嘟囔,渾像個初涉感情的小白癡,“而且我就是有點喜歡而已。”

    “哼,女人都口是心非。有一點那就是有一籮筐有一火車”

    小傢伙抱着胸,很肯定地說。

    蘇綺怒瞪着他,臉上好像開出了一朵嫣色的花,膚色剔透,透着氤氳粉色。

    她也懵懂,有很多嗎一胎三寶爹地,媽咪又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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