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蓮心裏“咯噔“一聲。
此人面色通紅,還打着酒嗝,還真是什麼話都能問的出口。
而其他人都一臉迫切的看着她是何意?
他們是希望她心中的魔氣有還是消失了?
這些人,她實在是看不透,着實可怕。
“閣下,喝醉了。“
她欲開口,師兄先一步搶先爲她說話。
迦葉看向那人的眸中,射出了一道厲光。
可縱然如此,喝醉的人又怎會被瞪醒,那人踉蹌了一步,笑着舉着酒杯:“迦葉尊者,我知你愛護你的小師妹,你一直對紅蓮內疚在心,誰知道她昇仙是不是暗中相助?“
此人越說越離譜,蒂蓮不屑一笑。
她在凡間從未遇到過師兄,怎就成了她被師兄相助了?
她是不是的罪過此人?
可偏偏此人鬧事,周圍的人都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就連西王母也不阻止。
她冷笑一聲,看來這些人就是想看她出醜吧?
想必前世的自己,讓他們很是痛恨。
此醉仙的話,更是讓更多的人向蒂蓮投來鄙夷的目光,更是有人竊竊私語。
蒂蓮剛要開始解釋,便聽到對面席位間一聲冷笑。
衆人向後望去,就連那醉仙微眯着眼睛看了過去,面色燒紅,打了個嗝。
那是個俊美絕倫的人,一下子就入了蒂蓮的眼睛。
此人的眼中,擁有一生的傲氣,一襲玄衣透着王者之氣,在他身側的女子也是顯眼的很,一襲紅衣,面紗遮面,臉上的曼珠沙華美豔無比,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這兩人,給蒂蓮好熟悉的感覺。
那醉仙指着男子道:“溟毓,你不過是地府十殿閻羅,竟敢嘲笑我?“
原來,這長得好看的男子,叫溟毓。
蒂蓮發現這個溟毓,不像旁人看她一般,眼神很是溫柔,像是蘊藏着一股神祕的情緒,讓人看不透。
他是地府的閻羅王?
曾記得在凡間見過閻羅王的畫像,青面獠牙可怕的很,沒想到竟是個白麪小生?
不過他,是想要幫自己嗎?
溟毓露齒一笑,彷彿有一陣陰風襲來,吹得那醉仙渾身一哆嗦,瞬間清醒了不少,醉仙尷尬的笑了兩聲,準備回到座位上。
可是溟毓卻說道:“本王只是小小閻羅,掌管地府十萬陰兵罷了,若稍有不慎,那天不小心勾錯了魂,可就罪過了。“
他一番謙虛的話語,卻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就連王母也是眉頭一皺。
地府有十方閻王坐鎮,向來不收天宮管束,他們算不得仙也算不得鬼,卻有通天的本領,讓人無法奈何。
所以,就算是勾錯魂魄,也無人能問責。
這番話着實讓醉仙整個人被潑了冷水一樣,徹骨冰寒,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他哪裏還敢說半句?
他們這副慫樣,讓蒂蓮抿脣一笑。
這閻王,還真是有膽識,說出來的話亦是讓人無法點破他是在爲她說話。
此人,莫非認識前世的自己?
她盯着溟毓沉思。
她的這番注視,讓溟毓餘光探到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他握拳靠嘴,隨後起身向王母行禮:“王母娘娘,往事已過,何必再讓人提及,無非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何足懼焉?“
看到那醉仙一副喫癟發抖的樣子,蒂蓮都覺得好笑。
“卿說的甚是。“
西王母抿脣一笑,暗咬牙關。
這該死的閻羅王湊什麼熱鬧?自己不也是個小孩?不過是年少有成,自己的父親提前退位讓其打理罷了。
不過此人生前也算是人世間的金國良將,屬於正派之人,許是看不過這些人去欺負一個女子,絕對不會是爲了曾經的一個女魔頭說話。
她揮手示意溟毓坐下。
溟毓勾脣一笑,坐下身,他發現來自蒂蓮的目光還停留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自在的低頭,纖長的手指在桌上撥弄着桌子。
這可愛的小動作被蒂蓮收在眼中,她聳肩一笑。
此人看着高冷,是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
“蓮兒,不可愚弄十殿。“
迦葉的聲音帶着幾分斥責,將蒂蓮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看着蒂蓮的眼神,很是寵溺,伸手摸了摸蒂蓮的小腦瓜。
蒂蓮下意識的搖了搖小腦瓜,並不抗拒他的撫摸,與師兄相視間,蒂蓮的餘光看向了溟毓。
此人動作優雅斯文,當真是與別人不同呢。
宴會散去後,蒂蓮藉着師兄與他人交談的空隙,她叫住了快要離開的溟毓:“閻王爺,請留步……“
話一出口,蒂蓮覺得有些尷尬,因爲她看見面前的人停了下來,駐足的瞬間身形微顫。
是她的稱呼奇怪了嗎?
的確,哪個少年會願意被人叫閻王爺,這可不就顯老了?
就連他旁邊的那位紅衣少女都掩嘴一笑,這讓蒂蓮覺得自己真的叫錯了。
她抿嘴不知所措間,只見溟毓轉身,笑若清泉般甘甜的看着她:“仙子有何事?“
在他的眼裏,蒂蓮似乎看見了一絲轉瞬即逝的苦笑?
她問道:“閣下聰慧過人,亦識得人面,今日蒂蓮多謝閣下出言相助。“
溟毓暖心一笑,沒想到冷酷的他笑起來,陽光帥氣更有些靦腆般的男孩。
他說道:“我曾與仙子是至交好友,自當知道仙子的爲人,仙子無需道謝。“
原來如此。
怪不得此人會對自己這麼溫柔,蒂蓮猜測的不錯,自己的確曾經與他相識。
可是他們是如何認識的?
就在她好奇的想要問時,擡眸瞬間,溟毓對她溫潤一笑,便消失了。
她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
這……走的可真快啊,怎麼感覺自己不是很被待見似的,這至交好友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她的後腦勺被一隻大手揉了揉,她捂着頭轉身,看見是師兄。
而師兄的手雖然在摸她的頭,眼神卻很是銳利的盯着溟毓消失的方向,很不友善。
呃……這兩人是有什麼過節?
不由得她多想,她就被師兄拉起袖子,向下界飛去。
她問道:“師兄,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師兄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抿脣一笑,暗藏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