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說完,陰惻惻一笑。
胭霞郡主的腦子,就像被人打開了記憶開關,蓮槡羽的臉頓時和蓮大夫的臉重合了。
蓮槡羽!她怎麼沒注意到呢?
怪不得覺得那大夫眼熟,竟是那賤人女扮男裝哄騙百姓!
"好你個蓮槡羽,看本郡主不揭穿你的真面目!"
胭霞郡主陰險一笑:"掉頭,回沐雨堂!"
古代女子行醫,沒有任何先例,拋頭露面更是大罪!
想到蓮槡羽被揭穿後的樣子,她心中大快人心。
"啪嗒"一聲轎子落地。
蓮槡羽驚異地回頭,我擦,這不是那眼瞎郡主的轎子嗎?怎麼又回來了?
難道是來買藥治她的眼瞎的?
胭霞郡主掀開轎簾,婢女伸手去扶她,她直接打落婢女的手,快速衝進店內。
"好你個蓮槡羽,竟在這裏迷惑百姓,看本郡主今日替天行道揭穿你!"
她大吼着走近蓮槡羽,伸手去抓蓮槡羽的頭髮。
聽到她叫自己名字,蓮槡羽條件反射地擡起頭。
蓮槡羽立馬躲開她伸過來的手。
這女人,是突然開天眼了?
胭霞郡主不依不饒地追着她跑:"給本郡主站住!"
她氣急敗壞地吼自己的僕人:"廢物!給本郡主把她抓起來!"
僕人們點頭,凶神惡煞地朝蓮槡羽走去,人多勢衆,蓮槡羽被四哥壯漢牽制住了雙手。
她伸腿踢向他們,腳剛踹上人家大腿,她的腳尖劇烈的疼痛。
媽呀,這郡主府的僕人,都特麼是金剛嗎,腿這麼硬?
完了,這女人一定會當衆揭穿自己的!
"您貴爲郡主,怎能光天化日隨便抓人?"
百姓們看到蓮槡羽被抓起來,大膽地走上前理論。
他們雖然懼怕郡主,但是蓮槡羽救了他們命,更是要保護蓮槡羽的安全。
"蓮大夫慈悲爲懷,你這郡主,真是野蠻殘暴!"
胭霞郡主狠厲地瞪向他們:"你們這些無知的庶民!本郡主今日便讓你們看看這女人的真面目!"
"女人?蓮大夫怎麼可能是女人?"
衆人不敢置信,紛紛搖頭。
胭霞郡主搓了搓手,一臉邪惡地朝蓮槡羽走去。
"蓮槡羽,本郡主現在就撕下你虛僞的面具!"
此時的蓮槡羽動彈不得,只能看着胭霞朝她步步緊逼。
她的額頭冒出了細汗,面色緊繃,現在還有誰能來幫幫她!
她看着胭霞郡主朝她伸出邪惡的手,摸向她的髮帶。
她緊緊閉着眼,等待着審判的到來。
過了許久,沒聽見任何異樣的動靜,額頭處傳來胭霞郡主的疑惑聲:"怎麼回事!"
蓮槡羽睜開眼,發現胭霞郡主鉚足了力氣拔着她的頭頂。
奇怪的是,她的頭頂絲毫感受不到疼痛。
所有人都看不到,在蓮槡羽的頭頂處,有一撮白晶晶的蛛絲,正緊緊地黏在她的髮帶處。
蛛絲緊緊地纏繞,無論誰來,都解不開。
胭霞郡主單腳踩上桌子,兩手用力扯髮帶,可結果還是紋絲不動!
蓮槡羽心中竊喜,莫不是白貓在暗中相助?
爲了配合白貓,她將身子往被拉伸的地方伸去,神情扭曲地叫到:"疼,郡主快住手!"
她慘烈的叫聲,讓周圍的百姓涌上前拉開胭霞郡主。
一個大嬸狠狠戳向胭霞的腰部,促使她鬆手:"你這姑娘家,怎如此惡毒!蓮大夫的頭皮都快被你扯破了,鬆手啊!"
大家掰開胭霞的手,一擁而上將兩個僕人推開。
大嬸關心地問道:"蓮大夫,沒事吧?"
蓮槡羽嚇得鬆口氣,立馬說道:"謝謝大家,我沒事。"
豔霞郡主搖着頭:"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伸手欲再拉蓮槡羽的髮帶,被大嬸一把推開。
大嬸壯着膽子戳向她的腦門,罵道:"你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惡毒?"
幾個百姓伸手將她推出藥鋪:"滾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你們這些迂腐的庶民,會後悔的!"
胭霞郡主漲紅了臉指着他們,罵完整個人鑽進轎子:"回府!"
婢女趕緊追上去,邊走邊說道:"郡主就這麼放棄了?"
轎子裏的胭霞破口大罵道:"賤人,究竟用了什麼妖術!"
她伸出手去摸自己的髮簪和髮尾的絲帶,輕輕一動便鬆了下來。
方纔蓮槡羽頭上的那髮帶,就像完全和頭部粘合一樣!
她詫異極了。
婢女眸色一紅,嘴角微彎:"既然郡主不能脫下她的髮帶,不如讓她自己脫下。"
胭霞眸子一怔,面色一黑罵道:"你在耍本郡主?你當她是傻子嗎?"
婢女小聲說道:"郡主,奴婢有一計……"
胭霞眼前一亮,立馬將頭伸到轎簾處,聽着婢女的計策,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還在被百姓關懷的蓮槡羽,心裏的石頭又落了下來。
只是這女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可她又該如何對這麼信任自己的老百姓坦言自己的身份?
萬般糾結之下,蓮槡羽整頓好百姓,走到了後院。
她打開房門,貓着腰走進去,輕輕喚了聲:"小白,是你在幫我嗎?"
四周安靜無聲,在她走進房間後,身後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嚇得她立馬回頭,趕緊去開門,可是手裏的門,打不開!
霧草,她這是又遇到這麼妖怪了?
她拼命去拉門,身後一個纖柔嬌媚的聲音幽幽傳來:"蓮姐姐,你把我忘了?"
"誰……你是誰啊!"
這不是小白的聲音!
蓮槡羽哆嗦着背靠着門,雙眸四下轉悠着四周。
她小手摸着心口,摸到胸口一塊冰冷的玉,她立馬拿出玉佩喊道:"小白,小白救命啊!"
聽到蓮槡羽喊小白,那女子聲音似乎有些顫抖:"蓮姐姐,不要,我不會傷害你,你專注心神,仔細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