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鯤鵬歸雲 >第三十七章 再見陳教授
    許漠騰地一下從樹下站起來。他的腦中亂哄哄的,只記得張佼曾在憤怒中說出過蘇雅的名字,讓他這些天一直放心不下。

    蘇雅,你可還好如果蘇雅真的和張佼那個危險的男人在一起,他想到姜朵,不由心裏一窒,她會不會陷入了和姜朵一樣的危險處境。此刻,經歷了許多的許漠已經幾乎確定蘇雅的突然離去一定不是本人的意願。無論如何,當下之急,必須儘快找到蘇雅。

    “蘇雅她現在何處”許漠問道。

    這卻讓訛獸犯了難,“我只能感受到她的一點微弱的氣息,時斷時續。每當想看清方位時,這聯繫又斷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擋。”說罷,又趕緊加了一句,“這可不是我能力弱,實在是有人故意爲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性命無虞,這點我能肯定。你可以放心。”

    許漠聽它言之鑿鑿,大概是十分有把握。想必,蘇雅是真的沒事兒。只是那個張佼究竟和蘇雅有什麼牽連呢許漠覺得張佼如此痛恨自己,大概也與蘇雅有關。雖然張佼殺了姜朵,但他能感覺到張佼似乎更加怨恨自己,卻又因爲某種原因,無法對自己痛下殺手。不然的話,自己的死狀恐怕會比姜朵還要慘許多倍。

    下山之後,許漠和王友羣對訛獸作了告別。王友羣懷揣着薲草,滿懷心事。原本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找到薲草,帶回去給陳教授。但另一方面,他又答應了姜朵不能將薲草給陳教授。

    因此,這幾天,他一直都是左右爲難。不給陳教授,自己這趟白來了不說,許漠大概也會賠付大額的賠償金。給了吧,又對不起姜朵,也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如今,就要離開,他實在不知自己該如何決斷。猶豫再三,決定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算了。他一路觀察着許漠陰晴不定的臉,終於在臨上車的時候開口道:“許漠,我跟你商量個事。”他從包中掏出薲草。

    “這薲草放我這實在燙手,要不你拿着吧。是給陳教授還是姜朵她媽都隨你,怎麼樣”王友羣說完,忐忑地看着許漠,不知他是否能答應。

    許漠卻沒什麼猶豫,伸手接了過來。“那就先放我這。”

    王友羣生怕他反悔,將薲草塞到他的手中後,就搶先上了車,挑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許漠這一路要往西安去。他們已經事先和陳教授約好,等拿到薲草,就在西安蘇雅開的那家旅行社見面。

    經歷了這一切,一路上兩人幾乎都是沉默的。中途王友羣也有過想要極力調節氣氛的時候,但每次見到許漠淡淡的表情,就覺得還是算了最後幾天,王友羣乾脆直接橫躺在了最後一排,兩眼一閉,耳朵裏插着耳機,音樂聲調到最大,伴隨着高速路上一路飛馳,閉目養神起來。

    最後一晚,他趁停車休息時問許漠,“你怎麼想的,那個薲草”接着又解釋了幾句,“我要和陳教授說一聲,明天就到了。你要有什麼想法,提前知會一聲,我好想辦法遮掩。”

    許漠有時還真要感謝王友羣想的周到,這一路上他也能看出王友羣在不斷努力讓他開心些。

    只是他倒也真不需要遮掩什麼,薲草確實找到了,但也不能給陳成文。錢的方面他會盡量作出補償。但同時,他也必須要弄清陳成文在北山到底做了什麼,還有他和那個張佼彼此之間究竟有沒有聯繫

    因此,許漠對王友羣的好意表示了感謝,同時表明他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如實告知陳成文薲草在自己手中就好。只是路上發生的一切

    還沒等許漠說完,王友羣就連連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別看我話有點多,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心裏還是清楚的。真要把北山的一切照實說了,我大概也會被人當成瘋子。”

    也是,許漠覺得王友羣這人一向都是小事糊塗,大事明白。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對他也比較放心,這回倒顯得自己比王友羣還囉嗦。再說,姜朵和他們同行本就是臨時決定的事情,陳教授並不知曉。倘或見面後,他問起姜朵,倒是自露馬腳。

    許漠緊趕慢趕倒是提前到了西安。當天夜裏,兩人就到了市區,一路風餐露宿,如今終是有了些盼頭,很快就能休息了。只是許漠依然憂心忡忡,他惦記着蘇雅,同時也得想辦法明天去探探陳成文。

    第二天一早,許漠和王友羣還在路邊喫早飯,就見陳成文一人急匆匆地趕來。胳膊下還挎着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看樣子是新買的。

    他一見許漠和王友羣,就問道:“薲草找到了嗎”

    許漠倒是不慌不忙地起身讓座,客氣地問陳成文,喫早飯了嗎要不要來點玉米糊糊或者餛飩就是絕口不提薲草。

    陳教授連連擺手,“別說那些沒用的,薲草呢”

    可任他多着急,許漠只是安坐如山。“要不,來籠包子吧”

    “哎呀”陳成文本就是個學術瘋子,見不到薲草心中焦躁不安,只覺得多日不見,許漠怎麼如此不通情理,哼他轉臉看向王友羣,這個學生一向不是個靠譜的,但勝在還算聽話。

    “王友羣,你說,薲草找到了嗎”

    王友羣看了看許漠,見他不動聲色地舉起水杯開始喝水,沒有任何表示。他眼皮跳了跳,只得照實說了。“薲草找到了,但是還不能給您。”

    “爲什麼啊”陳成文不解,他表情真誠,許漠幾乎都要相信北山之事確實與他無關了。

    但想起訛獸回憶的陳成文,想起寧浦村那些被挖了心的人,想起姜朵的死。他如今只覺得這個老頭實在是厚顏無恥。

    “我們在當地打聽到這薲草並非自然生長,無人管理。實際上,這薲草是有主人的。”許漠這樣說道。

    陳教授似是被噎了一下,他很喫驚,張口就道,“怎麼會”

    許漠慢慢說道:“這主人姓姜,不知教授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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