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着眉頭看着他,實際是看包哥擺放的原石。
這次的原石依然是有微小的裂紋,很大可能還是有貨。
“陳飛兄弟,哥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習慣帶兩個打火機。”
“你不要誤會,我真的沒看不起你,只是想買兩個打火機。”
吳濤見我遲疑,以爲我如昨天所言一般,趕緊雙手抱拳,舔着臉笑着解釋。
“好,我再去買一個吧。”
“下次我直接拿兩元,我幫你買兩個好了。”
我轉身離去,但是這次卻是出了幺蛾子。
“陳飛,你站住”
我剛走兩步,鑑玉那邊就傳來一個昂揚的聲音。
我轉身看去,是吳謙,一天的時間,讓我將保安部的大多數人記了下來。
吳謙身高馬大,一米九的個子,讓他在一干保安中鶴立雞羣,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我走了過去,問道:“謙哥,有什麼事嗎”
吳濤也走了過來,臉色有些焦急。他還等我買打火機,確定是滿還是白呢。
“小子,你昨天贏了三千是吧。借哥用用,贏了當場還你,輸了發工資還你。”
吳謙摟着我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隨着他的話語,四周的保安也都一臉玩味的看着我。
那種目光都是不懷好意的目光,就像貓看着老鼠。
我知道吳謙這人在保安部口碑不好,到處找人借錢不還。我都知道的事情,他們自然也知道。
“怎麼你看不起我”
吳謙忽然話語冷了下來,眼睛也眯了起來。
我能感受到他目光裏的怒意,還有摟着我的肩膀也用上了力氣。
“抱歉,不借。”
我直接拒絕,不能借
哪怕吳謙口碑好,借錢就還,我也不能借
我跟他們的身份不同,出於弱勢狀態,這個頭不能開。
一旦開了,我就會成爲他們隨意拿捏的軟柿子。在保安區,對付一個勞工本來就是沒任何心裏忌憚的事情。
哪怕身份上我是軟柿子,我也要做一個帶刺的軟柿子,不然只會被隨意拿捏。
隨着拿捏的次數增多,到時候對我的打壓、欺凌,便會習以爲常。最後誰都會欺負我,我再想有什麼作爲,根本不可能。
因爲這就是人性,我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道理。
“給臉不要臉是吧。”
“你一個勞工竟然敢對我這般沒大沒小,誰給你的膽子。”
“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吳謙當場就怒了,直接一推我將我推了個踉蹌,雙手摩拳擦掌,臉上兇光閃爍。
“哈哈,吳謙嚇不住他啊。”
“這小子竟然敢不把吳謙放在眼裏,吳謙,我支持你揍他。”
“一個勞工哪裏來的勇氣梁晶如給他的嗎”
四周保安一臉笑哈哈,一片起鬨。
知道我勞工的身份,他們自然打心裏就看不起。今天上班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這種排斥。
現在吳謙跟我發生矛盾,他們當然選擇幫同一個身份的吳謙,而不是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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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聽着,陳飛是老子吳濤的兄弟,誰動他,就是動我吳濤”
這時吳濤站了出來,擋在我身前,目光憤怒的瞪着吳謙。
他的出頭讓四周保安一陣愕然,顯然吳濤的所作所爲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吳濤,你竟然幫着一個勞工跟我做對”
“吳謙,我說的還不夠明白了我吳濤最講義氣,陳飛是我哥們,我能看着你欺負他嗎”
兩人怒目相視,彼此針鋒相對。
這一刻,兩人間的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好了好了,大家各退一步。”
“可不是,都是同事,沒必要傷了和氣。”
“你們搞什麼啊,爲了一個勞工值得嗎都消消氣。”
不同於剛纔看我的笑話,對於吳謙和吳濤之間的矛盾,衆保安連忙一陣相勸,彼此將兩人拉開。
吳謙冷着臉就坡下驢,吳濤也是同樣,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陳飛兄弟,你放心,哥在這裏,就不會讓你被人欺負。”
這一番作態顯得很是豪氣,讓四周保安都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畢竟都是熟悉的人,什麼時候吳濤這麼講義氣了然後紛紛一臉古怪的看着我。
我自然表現的一臉激動,拉着吳濤的手說道:“好兄弟,講義氣。”
“吳哥,我這就去幫你買打火機。”
說着,我拍了拍胸膛,急急走了出去。
一場鬧劇來的快去的快,我走到半路,已經聽到身後若有若無的傳來下注的聲音。
很快我拿着一個打火機走了下去,將它塞到吳濤手上。
不過這一刻他已經下注了,或許是我剛纔的滿臉感激,讓他覺得我一定會幫他買打火機吧。
“滿”“滿”“滿”
“白”“白”“白”
在一片叫喊聲中,包哥切開了原石。
跟剛纔差不多的冰種玉料,內裏帶着一點點綠色。因爲原石實在太小,若不是我視力不錯,那一點綠幾乎觀察不到。
“又是滿。”
“真邪門,不是連續的白,就是連續的滿。以前不是一白一滿的嗎”
“坑死我了,買白切出滿,買滿切出白,這還鑑毛啊。”
輸了錢的保安一陣憤憤不平,其中就包括吳謙。
他揮舞着拳頭,臉上滿是憤怒。
而且最讓我注意的是,他的目光掃向了我,帶着不加掩飾的惡毒。
我知道是剛纔不借錢的事情,將他得罪死了。
不出意外,這傢伙以後一定找我麻煩。
我握了握拳頭,心裏的緊迫感更甚。
“陳飛兄弟幫我”
“打住,吳哥,你已經有兩個打火機了”
沒等吳濤將話說完,我直接打斷。
開什麼玩笑,這一套怎麼能夠一直出現。贏個一兩次還沒有問題,但是贏多了傻子都會懷疑。
“吳哥,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總是喊我買打火機。”
“你要是真缺打火機,下次我直接幫你買上一打。”
我認真的看着他說道,吳濤臉上本來不悅,聽到我這話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