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自身難保,無暇他顧,但我依然真心實意的看着她,說了出來。
或許是因爲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吧。
在我的注視中,小冰也是有些訝然,她的臉上直接僵滯了,連故意僞裝的聲音也停頓了下去。
“你是好人。”
她又說了一聲先前說過的話語。
然後低下頭微微搖了搖。
“我已經無法回頭。”
“不是我不想改變,而是除了這些我還會什麼”
“即便換一種方式,重新融入社會,別人會要我嗎”
她的聲音很是低沉,內裏的話語卻是讓我不滿。
“你不試一試,又如何能知曉呢”
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她。
誰知道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別說了,這是我選擇的道路,哪怕跪着我也會走完它。”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卻讓我覺得無比怪異。
跪着走完的路,不應該是正路嗎一條邪路,又爲何會說的這麼斬釘截鐵。
不過小冰不打算改變,我又有什麼辦法,只能點了點頭,默認了她的選擇。
我算着時間,果然不到五分鐘,何大年披着浴袍走了進來。
我笑道:“那女人不就是上次翡翠天堂的小冰嘛。結果現在改名叫小麗,還不如一開始就叫小麗呢。”
“哈哈哈”
聽到我的話語,何大年哈哈大笑,笑的很是歡暢。
接着他走過來,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說的好,小麗就是小麗,憑什麼要叫小冰。”
“我叫她小麗,她就必須是小麗。”
何大年若有所指的說道,我跟着點了點頭。
在房間裏躺了半個鐘頭,接着何大年又帶我去其他地方玩耍。
當然,我們晚上什麼也沒有做。
每天喫喝玩樂,何大年用這樣的生活腐蝕我,我也表現的樂於其中。
轉眼就是半個月。
“龍飛,今天帶你去玩一把大的。”
“給我好好表現,我贏的錢有你一分利益。”
何大年開着a4,看着副駕駛座的我鄭重的說道。
我本能的點了點頭。
很快車輛來到金龍玉石行,騰衝這裏凡是叫玉石行的基本都是鑑行。
因爲鑑行不合法,所以一律改成了玉石行,但性質古往今來從沒變化。
“大年哥,會不會出事”
“這種鑑行一般都不好招惹的。”
下了車,我們向着鑑行大門口走去,我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當然不會緊張害怕,但這樣才符合我的性格,我一直在他面前保持的唯唯諾諾和謹慎小心。
啪
何大年一巴掌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
“出毛的事,別瞎說話,不吉利。”
“你一個勞工即便鑑行鍼對你,難道還能跑去檔口找你不成。”鮮小說 .xianxs.
何大年不滿的說道,還在邊上地上啐了一口,彷彿要將我剛纔說的黴運話吐到路邊。
我笑着點了點頭,放在身側的握拳卻是握起再鬆開。
不管我再怎麼巴結他,討好他,他也從沒把我當成人或者手下,而是勞工、奴隸。
“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
迎賓拉開玻璃大門,甜甜的對我們笑道。
兩個迎賓穿着貼身的女士西服,帶着金絲眼鏡,梳着中性的短寸發,乍看上去不是鑑行的迎賓而是大公司裏的白領職員。
這讓我的目光在她們兩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之後隨着何大年走入鑑行。
來到大廳,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兩個迎賓爲什麼和其他娛樂場所不同了。
檔次
大廳裏金碧輝煌,寬敞明亮,仿歐式的建築,大理石柱子都帶着浮雕。
鑑桌一個接一個,穿着西裝的侍從端着飲料漫步穿梭在人羣中。
而每張鑑桌前的鑑徒也跟檔口裏的不同,這裏男的大多西裝革履,或者一身得體的休閒裝,女的不少都是晚禮服又或者精英職場女性的祕書裝扮。
“先生,請去那邊換籌碼。”
我打量着四周,一個穿着短西裝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對我笑了笑,指了指不遠處的前臺,那裏是兌換籌碼地方。
我看到他胸前的金色名牌,上面寫着大堂經理汪軍。
我本能的看向何大年,然後他卻是看着不遠處的鑑桌。
我瞬間就反應過來,他是不打算出頭,今天的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真的好算計。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只好沉聲說道:“去換籌碼。”
“好的。”何大年這纔對我笑了笑,朝着前臺走去。
汪軍的目光在何大年和我身上掃視了一下,目光有些懷疑。
我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麼,難道是我穿着龍袍也不像太子
我只能這般猜測,但當何大年換了一疊籌碼後,汪軍便聳了下肩膀,對我笑道:“祝兩位玩的愉快。”
然後走到一邊,我終於確定這傢伙還真是那麼想的。
這讓我心裏有些不忿,被人看扁的不忿。
“給。”
何大年走來,將籌碼交給我。
然後裝作是我的朋友,跟在我身後,不過嘴裏可滿滿都是威脅。
“這裏可二十萬,別辦砸了。”
“最近我手頭有些緊張,能不能撐過去,可全看你了。”
“龍飛,你可別讓我失望。”
聽着他嘴裏的話語,我心裏那個氣啊。
我真想回他一句,不過還是微微點頭,朝着一張鑑桌走去。
“一號,五千。”
“二號,一萬。”
“五號,一萬。”
這是最靠近大門的鑑桌,比四周的鑑桌都要大上一些。
荷官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模樣很是帥氣,乍看上去還以爲是劇裏的小鮮肉。
在他身前放着一到八號原石,每一塊原石前面都有一個下注的區域。
我知道這裏鑑的是有沒有貨,這是鑑玉中最最初級的玩法。
“兩萬,七號。”我隨手扔出兩枚一萬的籌碼,放在七號原石前。